李蘊突然間,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色紅了起來,這許輕遠,方纔還拿着老鱉衝她揚了下手。
原來是這個意思。
老鱉,壯陽啊!
他是想折騰死她呢。
許輕遠把老鱉放在木桶裡,交代給小南,看好了,可別被誰給順手提溜走了。
一船艙的活魚,活蹦亂跳,瞧着豐收大歡喜,大家開始幫忙撿着裝進大木盆裡。
網兜子裡面也有一些蝦子,胡海拿着木桶,撿了很多,足足裝了三木桶。
李蘊看着,十分好奇,“怎生這般多的蝦子,瞧瞧還甚是肥美個大。”
“早先下的苗苗,胡林專門負責養的,自然是多的很。”胡玲在一邊歡喜的說着,她看着那些鮮鮮活魚蝦,看到的彷彿是一盆子的魚肉和大蝦。
李蘊瞧着她,輕輕道了句,“既然是專門養的,自當是要給萬家府邸那邊送了些。玲子,你傾耳過來……。”
胡玲靠近李蘊,小聲問道,“嫂子,你想要說啥?”
“你微微下了斜坡,告訴你哥, 讓他捉三五隻草龜,另外放好,回頭得給皇城萬家送去。”
“嫂子的意思我明白了,我現在就下去。”胡玲說着就往下走。
李蘊帶着兩個孩子,站在上頭,瞧見大家忙碌。
準備好的木盆裝了很多的魚, 小北想過去看看,李蘊也沒拘着她,帶着她到了跟前。
小南與小北,兩個孩子蹲下身子,瞧着木盆裡還在翻滾的大魚。
看守着這些魚蝦的便是,之前在農田那邊看守耕地工具的大爺,那大爺見到李蘊,喊了聲李管事。
李蘊輕聲笑着,“今年捕撈這麼多的魚蝦,今兒晚飯可是能吃好的了。”
“往年也是這樣的,大豐收的時候,莊子上也不會虧待了大家的。”那老頭說了話,提起木桶裝了水,往這大木盆裡倒了一些,魚要養着,可千萬別死了纔好。
小南與小北,看着魚,玩的高興。
李蘊仰頭看向池塘那邊,見許輕遠已經出來,弄了水洗了手和衣服上污泥,低首像是對胡林交代說着什麼話。
許輕遠說過之後,上來到岸邊。
胡林看着大家,大聲說道,“大家趕緊收拾下,放了水。許大哥說,旁邊這一半池塘,撒網去撈,我們不下水了,趕緊的。仔細天冷,凍着了。”
“好,馬上啊,等我捉了這一窩子的螃蟹。”
胡海說着,端着木盆子,摸着水沿着邊邊角角去找螃蟹。
這池塘本就是專門養魚蝦蟹的,裡面自然是有很多的東西,胡海這一摸一個準,弄的一盆子的螃蟹,李蘊饞了啊,她好喜歡吃螃蟹的。
當下看着,眼睛盡是晶光,許輕遠渾身溼答答的從水裡上來,瞧見她這般饞嘴的模樣,盯着水裡頭。
走到她跟前,問道,“阿蘊想吃什麼嗎?”
“最愛吃螃蟹了,可是我知道,現在懷孕,不能多吃,我只要吃一個就好了,然後我多喝幾碗薑湯,好不好?”
她是擔心許輕遠不會讓她吃螃蟹,這才把心裡話全都講了出來。
“等胡海捉好,現在說吃還早的很。與我回家先,我要回家洗洗。”一身淤泥味,他自己聞着都難受。
下池塘前纔剛洗的澡,這會兒回去還要洗,李蘊嘟囔,早知道就不讓他之前洗了。
小南與小北不走,非要留下看魚,李蘊交代了胡玲,幫忙照看一下。
她與許輕遠回去,燒好水,他也就是用着香胰子,稍稍衝了一下,李蘊拿了衣服給他。
“趕緊穿上,省的着涼。不是給你們下水用的靴子了,還說是防水的,怎生你沒穿,瞧瞧腳都泡白髮了。”
許輕遠衝了澡,可這腳還冰凍寒冷,李蘊給他端了盆熱水,泡了腳。
“不礙事,一會兒緩緩就好了。膠靴珍貴,莊子上也就兩雙,胡海與胡林穿了,剩下我們幾個沒穿。”許輕遠擡頭,對李蘊解釋了下。
“惹人心疼,那一會兒你回屋去休息,我去帶兩個孩子回來。”
許輕遠低聲應了句,李蘊起身要出去,這纔剛出門,瞧見胡玲帶着兩個孩子,還有胡海,胡婆子,等人都回來了。
一木桶的魚還在撲騰着, 胡海手中提一個筐子,李蘊走進,看了下。
胡玲笑道,“嫂子,這些老鱉,足足有八個,還有一筐子的蝦,一木桶的魚,是給你們家的。”
李蘊心中知曉,肯定是因爲她是莊子上的管事,這莊子上出產的東西,當然誰要分給她一些的。
李蘊笑呵呵的收下,只說,等做好了美食,讓他們來吃。
“成了,趕緊把東西放下,玲子,你也和我去大廚房裡幫忙。”
胡婆子一開始是牽着兩個孩子來的,送到了李蘊跟前,這就打算回去了。
因爲今天晚上做的都是大菜,肯定要胡玲過去幫忙的。
在胡婆子走後沒多久,那些下池塘撈魚的人,浩浩湯湯的擡着東西去了大廚房。
許輕遠還惦記着李蘊饞嘴想吃螃蟹,帶着一家四口也跟着過去了。
出了院子啊,李蘊看向許輕遠,語氣輕微,帶着一些不好意思,“家裡有魚有蝦的,我們再去大廚房裡吃,會不會顯得不好啊。遠哥,不如我們就不吃了,回去吧。”
是啊,人家都給動了魚蝦,他們還去吃什麼螃蟹,不叫人笑話嗎?
“你這肚子裡的孩子要吃,誰敢管的着,胡海弄了很多,你不吃,也是給其他人吃的。嗯,萬家那邊,你只是想送一些草龜過去?魚蝦蟹,不要送過去一些?”
許輕遠邊走邊問她。
李蘊想了下,歪頭看向許輕遠,“可有什麼講究?”
“送東西是個心思,當是沒什麼講究的。不過,螃蟹是涼性之物,萬家大夫人不可吃,倒是萬家府邸裡的三個少爺,他們能吃。”
聽許輕遠一說,李蘊倒是想到了一點,對了啊,萬家三公子,之前給小北送來了有好東西,她是沒什麼可做回禮的,不如就送這些東西吧。
兩個孩子在前面跑着,李蘊與許輕遠在後而走,步履緩慢,卻帶着幾分別緻的小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