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輕遠接了她的東西,輕微不可察覺的推開她的胳膊。
“是你拿得東西太多了。”
許輕遠說完,兩手提着東西就往上走,在他身後,想抓着許輕遠一起走的暖玉,差點摔跤了。
許輕遠最是在前,胡興隨後,剩下三人在後面依次跟着。
等到萬壽寺的時候,天色也晚了。
本想送她們到肅王妃那院子裡,安排好之後,就能下山,沒想到這三個女人,還真是夠拖後腿的。
今晚想回去,怕是沒時間了,只能留在萬壽寺前院寺廟中,倒是讓主持帶着兩個姑娘與一個婆子去肅王妃的素齋院。
陶朱已經端了水來,正要幫肅王妃準備洗漱,卻聽到外面的小沙彌敲了院門。
“施主,前院有人送了僕人過來,可是方便開門?”
“小師父稍等下,馬上就來開門。”
陶朱把水放下,與肅王妃眼神對視,見肅王妃點頭,這纔出去的。
只等開了門,爲首的張婆子先聲說道,“奴才們是萬路莊管事派來服侍主子的。”
“哦,萬路莊來的……。”
陶朱的生意故意說的大了一些,好教裡面的人知道。
肅王妃一聽是萬路莊的,想到應該是王爺安排好的,當下也沒說什麼。
“進來吧。”
陶朱聽到肅王妃的話,這纔開了門,讓那三個女人進來,外面的小沙彌唸了句阿彌陀佛。
陶朱趕緊追了出去了,對着那小沙彌說道,“還要勞煩小師父,告訴前院的人,倒是辛苦他們了。”
“嗯。”小沙彌點頭並沒多餘語言,轉身就離開了。
陶朱看着眼前的三人,年齡大小也不一,瞧着小的姑娘,倒是溫順,隨即問道,“多大了?”
金蘭頓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問自己的,趕緊說道,“過了十一歲的生日了。”
“倒是不大,以後跟在我身邊吧。”
陶朱說完,看向暖玉, 人精裡打滾摸爬出來的,其能看不明白誰乾淨單純,誰心眼子多少。
眼神從暖玉身上掠過,看向了張婆子,“今後,這廚房和院子裡的大小事,就由你來做了。”
“是,奴婢省的,肯定會好生做事,保證讓你滿意的。”
“倒是個懂規矩的。”陶朱淡淡的稱讚了句。
最後纔看向暖玉,“你就且夜裡守着吧,夫人身體不適,這熬藥以及送熱湯的事,就全交給你了。”
暖玉聽後,心裡一陣不爽快,這院子裡的重活雜事全都給自己來幹了, 心中再是不高興,面上卻還是乖巧的應了下來。
“是,只是,今日奴婢一路走來,腿腳着實累的厲害,都擡不起步來,想休息一日。”
只等暖玉說完,陶朱面色就不善了起來,到底是萬路莊的裡給送來的人,她也不能一上來就開始打罵。
正在她猶豫的時候,聽到肅王妃輕聲而說,“陶朱,你先安排她們休息,明日再做這些事。”
陶朱應下,暖玉是鬆了一口氣,卻也被陶朱你暗自瞪了幾眼,真是個沒規矩的人,連同行而來的小姑娘聽話都沒有。
草草安排三人住下, 陶朱便回到內室親自照料肅王妃。
……
而這會兒,被安排在前院禪房住下的許輕遠與胡興, 倒是無法入眠。
說着萬壽寺表面上看着光鮮亮麗、香客不斷、但這住的地方可相當的簡陋,許輕遠光是躺了一會兒,身上被咬了十幾個包,還有這禪房內,只有一個簡單的席子、涼枕,連褥子也沒用,睡在上面硌的難受。
許輕遠無法入眠,索性就坐在牀板上。
胡興聽到許輕遠的聲音,笑着打趣問道,“怎麼,睡不着啊?想媳婦了?”
“有點。”許輕遠倒是不害臊,對着胡興直接回答而說。
“哈哈,還年輕。先將就一夜,過了今晚就回去了。咱們帶的那三個人服侍的主子不簡單, 是肅王親自囑咐的,我只能親自來,而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也只能帶你來。”
胡興笑了下,也沒料想到,許輕遠如此果斷的說想媳婦了。
“我知道,若非不是重要的事,您一般不會叫我的。”
許輕遠看似木訥不愛說話,其實這拍馬屁還真的挺有一手的。
胡興呵呵滿意的又笑了兩聲,隨即又躺下。
許輕遠知道今夜肯定不能回去,他也不能丟下胡興自己回去。
這纔剛躺下要睡覺,卻聽到外面一陣腳步聲,急色匆匆,像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許輕遠立刻起來,胡興也跟着起來, “是出什麼事了,我們出去看看,興許能幫上什麼忙。”
許輕遠點頭,“我出去就行,您在屋裡休息,就是有事我也能比您快一步。”
許輕遠說着就出去了,剛出了禪房院門,聽到小沙彌說要找師父之類的話。
他立刻抓了一個小師父,問道,“是何處發生什麼事了?可有需要我幫的上的?”
“是素齋院裡的夫人,突然昏厥過去,我們現在立刻去請師父來,。不過,師父的腿腳有些不便,壯士若是自願,就跟着一同前來。”
許輕遠便跟着過去了,小沙彌們正在想着用架子天擡着大師父去素齋遠。
許輕遠一聽是肅王妃那邊出的事,當下揹着那師父就背了過去。
原來這萬壽寺裡,是兩個住持, 一個是主外,接待香客所用的化心師父,一個是主內,潛心研究佛學,抄寫經書爲重任的化緣師父。
而這會醫術的就是主內的化緣,許輕遠揹着人到了素齋院,好讓化緣師父給肅王妃瞧了脈搏。
因爲許輕遠塊頭大,站在一側像是化緣師父的得力幫手,倒是給留在內室,而其餘之人全部被趕了出去。
陶朱看向化緣,滿臉着急和擔憂的問,“師父,您如何看?我家夫人的身體,可還有變好的可能?”
“怨由心生, 夫人的內心複雜而煩擾居多,大都是心病所致,內心痛疾傷悲,這身體早就被拖垮了。想要好的話,還是先治心病。不過,就現在來看, 先讓夫人醒來纔是關鍵。”
老禪師說着, 面色平淡無痕,因爲出家之人,到底是六根清淨,對於生老病死早就看透了。
陶朱看着老禪師的神情,像是根本滿面無奈,似是王妃無藥可救般:
“師父,還懇求您能救救我家夫人,她這一輩子過的當真辛苦艱難而過。現在、還有塵緣心願未了,可不能就這樣離開的,求您了,救救我家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