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婆子聽了李蘊說要麥收後,便開始這般嘟囔的說了起來。
李蘊也是詫異,“怎生莊子上,沒養雞鴨豬養嗎?”
“先前萬家主子說的,嫌棄那些個物件贓,每到夏季,渾身上下臭烘烘的,不要養。要真是養雞鴨豬養的話,咱們還真是省事呢。阿蘊,你瞧着,咱們莊子上能養點不?”
李蘊淡笑,“當是該養,桑樹底下,圈住一些地方,可不是能養雞鴨。再在東西角落那邊,用個木柵欄,專門養一些羊和豬,每逢年過節殺了好吃肉。”
胡婆子卻道,“要是養着殺了吃肉,可不敢養母豬,怕是養了也不下崽的。以往啊,誰家要是養豬賣錢,可是從來不宰殺豬肉,更甚者,還有整年整年的不吃豬肉呢。”
“還有這麼個說法。那咱們便買小豬崽子,回來養着好了。”
胡婆子連連叫好,“要是咱們莊子上養了,以後吃肉可就不用去鎮上買了。”
中午李蘊剛交代完莊子上的事,下午半晌,許青梅家的,孫義虎就跑來了。
他先是去老許家的,沒瞧見人,這才趕緊到莊子來的。
先前莊子上看門的兩個婆子,都給攆走了,這會兒看門的是兩個中年男子,從村子裡找來的,一個是坡腳,走不利索,一個是眼睛瞎了一個,瞧着是個本分的,就收了他們,好是看管莊子。
那眼瞎了一隻的男人,前頭帶着孫義虎,到了莊子上。
“李管事就住這裡,你先等下,我去挨着地方找找。”
瞎子李正是去找李蘊,卻見李蘊從大廚房那邊而來。
“瞎子李,你不好好看着門,到這裡頭來,是有什麼事?”
“李管事,有個孫姓男子找你,我帶到你住的院子門口處了。”
李蘊邊說邊走,“我知曉了, 你先回去吧, 我似是知曉是誰了。 ”
孫姓男子,她認識的人中孫姓的只有孫義虎一家。
聽到小孩子的聲音,孫義虎轉頭瞧了過去,見到鯉魚,他這平日不帶愁緒的臉上,對了幾分着急。
“嫂子,……。”
“怎麼了?是青梅那邊出了什麼事情?”
孫義虎道,“青梅和孩子都沒事,是小舅子輕風那邊出事了。”
李蘊安撫了下他,“彆着急,好生說,是出了什麼事情?”
許輕雨那孩子心眼不壞,能出什麼事,李蘊並沒太放在心上。
“聽說是,今日中午店子裡頭突然出現了三人,瞧着像是正經八百的食客,吃過飯,不走,吃飽了喝茶,喝過茶水,又開始吃。
足足吃了一整天,等下午的時候,他們想賴賬,跑掉。被輕風擋住了,誰料,其中一人,直接口吐白沫,不省人事了。與那死了的人一起的兩個,說店子裡的食物有毒,毒死了人。鬧着要見官,現在館子被封,人也已經被全部抓到府衙去了。”
李蘊聽着孫義虎說的話,只覺着這眉頭突突的跳着。
“輕雨與趙強可是知曉?”
店鋪裡在生會吃死人來?
李蘊當然不相信自己的食材和配方有毒,若是有毒的話,怎生到下午纔出現毒死的事件。
應該是惹到誰的利益了, 故意出此下作手段欺負人呢。
孫義虎道,“應該知道了,是街道上一個熟識的人,特意去告訴我的,說是我岳丈家的小舅子出事了, 我一打聽完,趕緊過來了。”
李蘊看向孫義虎,“我現在便與你去鎮上。”
李蘊說完,看向身邊兩個小奶娃娃,正是仰着頭,看向她。
沒等李蘊開口說讓他們留下,見初迎先道,“孃親,我們很乖不鬧。”
“孃親,我要和跟着你一起。”
孫義虎瞧了下,“嫂子,不如就讓他們跟着,去我家裡,讓青梅幫忙帶着,岳母那邊我還沒說,怕她一下會承受不了。”
“對,暫時先別說,我過去看看再說吧。”
沒時間哄孩子留下,李蘊帶着初陽與初迎,坐了孫義虎的馬車,以最快的速度到了鎮上。
中間幾乎沒停歇的時間,他們趕車直接去了府衙那邊。
他們去的時候,正是府衙大人審理案情。
許輕風與胡玲,小蘇子三人跪在一側,而另外一側是兩個年輕的人跪着,中間躺着一個人,瞧着是面色發情,嘴脣發紫,明面上看着,是死了。
“青天大老爺還請給我兄弟做主啊,我們兄弟三人去那麻辣串串香吃了飯,還沒走出鋪子半步,我這兄弟就直接口吐白沫,倒地不起。肯定是那店子裡頭下了毒,他們就是黑心店子,街坊鄰居都說他們家的味道香,我看就是用人肉熬製出來的油。”
許輕風看到那死人,內心已經有些不自信,說話的聲音也有點弱,嘴裡一直喊着,冤枉啊,冤枉啊的話。
倒是胡玲,沒有那女子該有的軟弱,“大人不是找人檢查過我們的食材,也檢驗了鍋底,根本沒發現任何毒物,怎麼能說是我們下的毒?我們家做的食物味道香,那是因爲這方子是我嫂子親自配的料,外人想要,那可是千金不賣的,肯定是一些小人覬覦我們家方子。”
坐在官堂上的阮政和看向胡玲,“你嫂子是何許人也,可在場?速速傳喚上來?”
正在胡玲暗自叫糟的時候,李蘊大聲而道,在嘈雜的外場人員中出來。
兩個小傢伙也抓着她的手,跟着往裡面去。
李蘊是想努力掙脫開,讓初陽和初迎跟着外面的孫義虎,這倆孩子一點都不聽話,非是粘着她。
“啓稟大人,小女李蘊,正是眼前女子的嫂子,是許家大嫂,那麻辣串串香店子裡頭的東西,正是我做的配方,也是我交代好的,配方千金不賣。小店剛開業兩天,就有人要買小女手中的方子,小女拒絕了。想必應該是有些下作之人,想奪得方子,纔出此招數,還望大人明察秋毫。”
李蘊光是開口之話,單是那個小女李蘊,就讓阮政和立刻從官堂的椅子上起身站立。
“堂下李蘊, 可是萬路莊莊子上的李蘊?”阮政和說着,語氣帶了恭敬和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