繃帶男對於陸良人那邊的情節發展很不滿意,電腦畫面轉變成白澗和黃子濤。
這兩個人的遇鬼畫風就正常多了,該喊的喊,該叫的叫,該逃的逃。
白澗戰力最弱,第一個陣亡,完全是被嚇暈的。
黃子濤倒是很給力,懷揣着槍還在奪命狂奔中,他背後那隻鬼爲了加快飛行速度,開始輕裝減負,把胳膊、大腿和軀幹都扔掉之後只留一個頭自然飛得快,在追上黃子濤的瞬間,口一張就把他吞了進去。
黃子菡也眼一翻暈過去。
兩個男同胞們都解決了,剩下最後一個女同志,繃帶男只得又把畫面切了回來,明明是最膽小最怕鬼的一個卻偏偏最難搞。
陸良人已經換了一個房間在轉悠,如果說前面那個房間是空空如也,那麼這個房間只能用滿滿當當來形容,大牀、大衣櫃、大梳妝檯、大落地鏡……只留下一條不到半米寬的過道。
“一看就是女孩子房間,這麼多衣櫃肯定有很多衣服了,真好,不像白白每個月纔給我買兩套新衣服。”陸良人嘟起嘴巴小小的抱怨了一下。
外面,邊白賢咬牙。
以前的衣服又沒壞,每個月再給你添兩套新衣服還有什麼不滿嗎?
打開衣櫃,陸良人眼睛一亮:“哇!果然很多衣服!”
她的手指在一件件衣服上劃過,似乎在挑選。
可是就在這時,滿櫃子的衣服卻突然漲大起來,那感覺……就像是有人突然把它們穿在身上一樣。
“怎……怎麼會?!”陸良人渾身一凜,雙腿不停地發抖。
看見陸良人終於開始害怕,以繃帶男爲首,大家都鬆一口氣,畫風總算正常了。
然後在邊白賢冰冷的回眸下,雲四和長孫長明突然僵住了身體——他們剛纔的舉動是不是有點腦殘?
那件離陸良人最近的衣服裡,從衣領中慢慢鑽出一顆鮮血淋漓的腦袋。
腦袋鑽出來之後轉了幾圈,與陸良人四目相對,嘴巴一咧,露出了一個猙獰恐怖的笑容。
“啊啊啊啊——!!!”陸良人終於見到鬼了,而她也在同一時間被嚇破了膽。
電腦面前的邊白賢開始出現一種強烈的心悸感,那是一種……他從未體會過的深切害怕。
可是這個男人卻什麼都沒說,也什麼都沒做,只是繼續冷冷地盯視着屏幕,彷彿那種感覺是別人強加給他的,而不是自己本身擁有的。
突兀地,電話鈴聲響起。
“邊白賢,我查到了……”
邊白賢靜靜地寧聽着電話那頭錢多多所查到的資料,眼睛則繼續盯着電腦屏幕,畫面中陸良人害怕的掀開被子想要躲進去,可是她爬到一半的時候,卻看見對面也有一個紅衣女鬼朝她爬來,立刻再度發出一聲尖叫。
“邊白賢,白澗現在怎麼樣?”錢多多擔心地問道。
他耗費了這麼大的金錢和人脈去調查那個姓窮的,倒不完全是爲了白蝶。
白澗從讀書時期開始就一直是他和金仲仁的跟屁蟲,出了校門又一起創業,拼過、搏過、奮鬥過,怎麼可能一點感情都沒有。
邊白賢眼睜睜看着從被子裡逃出來的陸良人再度退回到衣櫃前面,然後被從櫃子裡伸出來的一支蒼白手臂猛地往裡面一拽,消失在畫面中。
邊白賢沉默了幾秒鐘,回答道:“剛死。”
說完啪的掛斷電話。
雲海市的一幢豪宅內。
錢多多:“……”看着手裡的電話久久不語,過了足足兩分鐘,才猛地把電話一摔,“邊白賢,我他媽想操i死你!!”
燃情pub那間裝修得金碧輝煌的大廳裡。
電腦黑屏了。
衆人沉默了。
直至繃帶男瘋癲的笑聲響起纔打破這一沉寂。
他每一個抑揚頓挫的起伏,都在撩撥着大家的腦神經。
就在雲四準備開口說什麼的時候,邊白賢淡淡道:“窮霄,山東人,四十七歲,原有一妻一女,但是妻子在三年前病逝,女兒也在半年前死亡,無牽無掛孑然一身,也難怪你不怕死。”
繃帶男終於不笑了,明亮的燈光照耀在他臉上,映射出他忽明忽暗的眸光。
“雖然公司法人寫的不是你的名字,但只要找到那個人,做一番努力還是能問出你的來歷。還有這間pub的前老闆是你,當然,現在也是你,只不過換了一個名字而已。半年前pub着火,半年前女兒去世,這麼巧,都是半年前,這裡面有什麼聯繫嗎?”
窮霄繼續沉默。
邊白賢也不用他回答,手指在桌面上輕輕地畫着圈,推測道:“你身上纏着繃帶是因爲皮膚被火燒傷,爲了避免感染,纔不得不做這種打扮……是在半年前那場pub大火裡燒傷的嗎?可是我記得當時的報紙報道說起火時間在白天,屬於pub的非營業時間,所以並無人員傷亡。”
“如果不是報道有誤,就是某人故意隱瞞事實。讓我猜猜……有人想用火把你燒死,但是被你僥倖逃脫,爲了躲避對方的後手,你隱姓埋名出國避難,直到擁有這種非比尋常的能力,才潛伏回國想要找那個人報仇?”
窮霄一怔。
“你經營pub這麼多年都沒出什麼事,卻在女兒去世的差不多時間裡差點被人燒死……是那個人害死你女兒的!!!”
窮霄猛地擡頭,憤怒的目光直射邊白賢。
“你這麼恨有錢人,那個人肯定是個有錢人。有錢人弄出人命之後說來說去也就那一套——他先想給你一筆鉅額賠償,但是卻被你拒絕,敬酒不吃那就只有吃罰酒了,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找幾個宵小之輩在白天pub休業的時候把你綁起來困在這裡,再製造一起火災……”邊白賢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轉臉看向窮霄,似乎在尋問他自己的猜測對不對。
安靜了幾秒鐘之後。
窮霄自嘲地笑笑:“我以爲他這麼喜歡追求刺激,在聽到有刺激好玩的遊戲後一定會來。但是沒有,我這個計劃已經進行三個多月了,卻始終沒有把他引來。你說的對,我其實沒有什麼攻擊力,因爲我很少進入遊戲,遊戲裡面太危險,隨時都有可能喪命,但是我大仇未報怎麼可以死?我只能用測試卷軸不斷地坑殺那些追求新鮮刺激的有錢人,然後利用他們貢獻的生存值苟延殘喘。”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那些混蛋騙來的有錢人越來越少,我能拿到的生存值也就越來越少。不得己,我只能縮短血月之夜的間隔時間,以獲取新的生存值,沒想到卻引來了你們這羣人……”窮霄的眼神再度瘋狂,“我知道你們不會放過我的,所以我也不會放過你們的親人,都死吧,大家一起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