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江市已經繁忙起來了,市中心過道上的車輛擠得死死地。雖不至於堵車,但是本來半個小時的路程也會憑空拉長一倍。
光頭男子坐在中間的一輛車裡,他繫好了安全帶,微微閉着眼睛小憩,像是要去上班的公司老闆一般。
三輛車組成了一個小車隊,整齊的在馬路上行駛着。
一路上,三輛車內都是很凝重的氣氛。
突然,最前面的車子停了下來。
光頭坐在車裡,閉着眼睛沒有說話。
但是殿後的車上下來了幾個人,向頭車走去。
上午,馬路上雖然都是來來往往要上班的人,但是有閒心的人也不少。
很快,第一輛黑色的車子處就圍起了一圈人。
只見第一輛車子裡面的人和馬路上一個紅色汽車上的人爭執不休。
周圍都是看熱鬧的模樣,也就能夠猜出是什麼事了。
光頭的男人坐在車裡,沒有去管前面的事情。
但是等的時間有點長了,他睜開了眼,搖下車窗,稍微伸頭看向了前面。
前方爭執得很厲害,紅色汽車旁邊的男人一手拿着個電話,一邊大聲嚷嚷着。
她的旁邊還站了一個女人,女人對着這一幕冷眼直視,雙手抱在自己的身前,看着自己的男人和穿着黑色西裝的人爭吵。
光頭看了看那對男女,也知道了他們是色厲內荏。
他沒有放在心上,給了前面一個男人快點解決的眼神,也就重新躺在了車內的座椅上。
一會兒,地上那輛車上前去的兩個男子從前面退了回來,光頭男人坐在車裡見了這一幕,以爲事情已經解決了,也就攏攏衣服,吩咐駕駛位上的人準備開車。
但是退回來的兩個人又從車裡面鑽了出來,袖口鼓鼓的。
光頭看到了這一幕,眉頭皺了皺。
他透過玻璃窗看了看前面,然後解開安全帶,冷着臉從車裡面出了來。
光頭走到了圍着的人羣邊,他扒開了擋在自己前面的人。
然後對自己這邊的人說到:“什麼事?”
正將那對男女圍住的五個男人見到自己的頭來了,連忙將位置給讓了出來。
光頭冷着臉聽人講完了事情的經過。
他沒有理那對男女,冷漠着對頭車的兩個人說到:“回去自己看着辦!”
那兩個人見到自己老大冰冷的眼神,都低下了頭。
說完了,他就整理了下自己的袖口,然後轉身了,等他要邁步走到第二輛車旁邊時,他頓了頓,然後對着自己旁邊的人說到:“趕緊解決了。”
說完,光頭男子就在身邊兩個人的擁護下走到了車邊。
車門被他旁邊的人拉開,然後他就鑽了進去。
之後,圍觀的人羣就被粗暴的驅散了。
數十張紅色的帝國幣被扔在了紅色車輛的車蓋上,同時被扔下的還有一根金屬甩棍。將紅色轎車的車蓋給砸出了凹陷。
不多時,三輛車就又發動了起來。
坐在中間的車輛裡,光頭豎着自己的手掌,做出了金字塔的形狀,沉思的樣子。
他對司機說到:“讓他們快點!”
冷漠的聲音進了司機的耳朵裡,讓他僵硬的臉色動容了下,不敢怠慢,他連忙通過車載的通訊器通知了其他的兩輛車。
車隊就在一片沉默的氣氛中,加速往市中心的另一邊行駛去。
光頭男人看着車窗外的路,突然,前面出現了數棟高大的樓房。
樓房修建的有些集中,那是市中心醫院的住院樓。
男人吩咐司機減慢速度,在到達醫院旁邊的路口時,他沒有讓司機駛轉向,而是盯着醫院的大門,任由車輛經過了醫院。
當駛過了一百米左右時,他終於吩咐司機找地方停車了。
車隊進了一個普通的小區,然後蠻橫的把小區業主的停車位給佔了。
光頭男人讓自己的手下都從車上下了來。
等他走出了車門,看着在自己面前站着的八個手下,臉上閃現了一絲怒意。
“把西裝外套都給我脫了。”八個身着整齊黑色西裝的幾個壯漢都你看我、我看你,像是摸不着頭腦的樣子,但都順從地把外套給脫了下來。
他們看着自己手裡的外套,本想把衣服扔到車裡,但是突然感覺自己的腰間空蕩蕩的,又瞥見了自己老大眼睛像是在冒火一般。
然後都恍然醒悟一般,連忙用衣服擋住了自己的腰際。
將黑色金屬的東西給掩飾住。
光頭看着自己的手下,只能冷哼一聲,在心中惱恨着這一羣蠢物。
他揮了揮手,一羣人就向着來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一水的白襯衣黑西褲的大漢有點引人注意。但是光頭男子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他只想快點完成了任務,回去好好管教管教自己手下的這些傢伙。
等走到了醫院的大門時,衆人都放慢了腳步。
醫院門口的人有點多,將沿着人行道行走的幾個人阻擋住了。
光頭看着面前涌來的人流,心裡竄起了無名的怒火,但是他也不好怎麼發作,隨即便直接帶着自己的手下走下了人行道,沿着馬路邊向着醫院快步走去。
馬路上只有車輛來往,沒有了迎面而來的人羣的阻擋,這些人的速度明顯的加快了。
但是,就在一行人就要走進醫院時,迎面來的一輛車突然晃動了一下,然後車輪一轉,向着這些人衝過來。
光頭帶着自己的手下在馬路上逆行着,陡然間遇到了這一幕,也都不由的呆住了。
光頭男人呆呆的看着向着自己衝來的銀色小轎車,腦子裡空空的,完全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副鎮定。
“頭!”
只聽他的身後傳來一聲怒吼,然後光頭就感覺自己被猛地推向了路邊。
“嘭!”
剎那間,推開光頭男人的手下被銀色車輛給刮蹭着撞飛向了一旁的行道樹。
其他人都趕緊上前,準備將自己的老大和兄弟給扶起來。
正當他們都準備行動時,從地上爬了起來的光頭怒吼到。
“給我住手,蠢貨!”
其他的七個人聽見了光頭男人的話,都不由愣住了,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
光頭眼中怒火直冒,咬着牙齒說到:“外套!”
好像冰水一般,其他的七個人都驚醒了,連忙將自己手中的西裝外套給抓緊,死死的擋住自己腰際。
還有幾個人連忙捂住自己腰間的東西,抓起自己剛丟下的外套,將暴露出來的東西給擋住。
光頭男人已經不想再去看那些蠢貨了,他大步向前,查看被車刮飛的那個手下。
幸好銀色汽車及時的轉向了,躺在地上的人傷得不重。
光頭男人將自己手下腰間的東西用外套包住,然後拿在了自己的手中。
銀色小轎車的車主從車上慌里慌張的下來,擦着臉上的冷汗,驚慌的看着凶神惡煞的一行人。
光頭見到四周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了。
他伸出手指壓了壓自己的太陽穴,強壓住心中的暴戾,開始處理這件事。
最後,光頭男人只能留下受傷的手下和另外兩個手下,讓他們去醫院,以及和那輛銀色轎車的車主交涉。
帶着剩下的五個人,光頭男人一臉晦氣的向着醫院裡面走去。
他實在是不明白,自己今天怎麼就這麼的衰。
而就在這時,百米開外的一棟住院樓上,幾十米高處,一個臉色蒼白的少年俯着身子,將醫院門口的這一幕收入了自己的眼中。
他的手裡正握着幾根紅色的絲繩,絲繩已經斷開了,不到兩根中指長的絲繩斷成了十多份。
穿着一身病號服,臉色蒼白的少年,嘴角彎起了弧度。
他掏出了一部小屏的老式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電話響了,但是沒有人接。
少年看着自己手機屏幕上顯示的電話號碼,眉頭皺了皺,但是隨即他也就舒展了眉頭。
“也許是在上課吧……”
少年一邊心裡嘀咕着。
一邊按着手機上的按鈕,一封簡訊被他發送了出去。
在醫院對面的一家奶茶店裡,林悠嘴裡咬着一根吸管,饒有興趣的看着醫院面前的這一幕。
他的手機就放在奶茶店裡臺子上,“叮咚!”
手機震動了下,一封簡訊進了他的手機。
但是林悠只是瞥了眼,看清了來電的人是誰,就沒有管了。
他坐在位置上,咬着吸管,喝着自己的綠茶味奶茶。
“是意外嗎?”
林悠的眼神沒有離開那輛銀色的轎車,依舊看着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