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雪的父母均已死亡,要想了解陳燁和盧雪的關係,只有兩種可能的辦法,第一是找到當年盧雪父母所在的單位,找一些老工人瞭解情況;另外一個,就是找在獄中等待執行死刑的陳燁。
陳燁的死刑判決已經下達,要想找陳燁瞭解情況還真要費一番周折。但是,有些事恐怕也只有陳燁能夠說清楚。
孫靜菲回到市局,抓緊向領導彙報了情況,申請了調查陳燁的手續,馬不停蹄的趕到了關押陳燁的監獄。
會見室裡,獄警提出了陳燁,兩人隔着一道厚厚的玻璃面對面坐了下來。孫靜菲通過電話向陳燁提出了有關盧雪的一些問題。片刻,陳燁低沉的聲音從話筒中傳了出來:
“我和盧雪確實有關係。因爲,我們是同母異父的姐妹。
“那年我才四歲,母親和父親就離婚了,我被判給了我母親。後來,他們兩人分別各自組成了家庭,我跟着我母親走進了盧連海的家。一年後,我有了個妹妹,就是盧雪。其實,我母親和我的繼父關係並不太好,因爲我繼父重男輕女。本來他娶我母親時就嫌她帶了個我,但是由於我母親的美貌溫柔,他還是娶了她。當然這些都是我後來從我母親那裡知道的。那時的人們很看不起離婚後帶着孩子再嫁的女人,所以在我們的家屬院裡,我和妹妹的夥伴並不多。多數時候是我們兩個在一起玩。所以從小到大我們的感情都很好。你所說的那張照片,是我妹妹五歲生日時照的,哪天不知道爲什麼繼父非常高興,給我們買了新衣服,又領我們外出照相。着實讓我們高興了一下午。
“就在那天下午,我們照完相回家的路上,父親被一輛大貨車撞倒,幾個小時後搶救無效去世了。那以後,就有人說我母親是剋夫命,再也沒人敢娶我母親了。當然也有原因是一個女人帶着兩個女孩子很難再找到合適的人家。她拉扯着我們兩個孩子一年年長大,就在我考上大學的那年,母親爲了給我們籌措學費也遭遇了車禍,離我們遠去了。我和妹妹相依爲命,因爲我們都還在上學,沒有什麼收入,所以上學時的我拼命打零工掙錢,供養上初中的妹妹,妹妹也很懂事,初中畢業後就上了中專,只爲能早一點上班掙錢,其實妹妹的成績很好的,完全可以考上大學,可是她爲了……”
陳燁嗚咽着再也說不下去了。
一會,陳燁擡起頭說道:“孫警官,你來肯定不是爲了單純瞭解我和我妹妹過去的事,告訴我我妹妹是不是出事了?你快告訴我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看到陳燁激動的樣子,孫靜菲一時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告訴陳燁盧雪已經死亡這個殘酷的消息。看着陳燁極度渴望知道的眼神,孫靜菲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把真實的情況告訴陳燁:“你妹妹,她,她昨天被人殺害了。”
“啊!?小雪!”陳燁一聲慘叫,趴在桌子上失聲痛哭起來。
許久,陳燁漸漸平靜下來,但仍是哭着問孫靜菲:“孫警官,是誰?是誰殺的我妹妹?”
“陳燁冷靜些,我們也正在調查。但是可以肯定一點的是,你妹妹的死和一個你認識的人有關。”
“誰?”
“蘇學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