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公安局的審訊室裡，陳建國表現出的平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他一言不發的坐在椅子上，平靜的看着眼前幾位威嚴的警官。
“陳建國，說說吧，”唐海斌微笑着衝陳建國說道。
陳建國輕輕晃動了一下身體，讓自己坐的更舒服一點。
“給我一支菸。”
唐海斌一揮手，趙虎立刻取出一支菸走到陳建國跟前給他點燃。
陳建國捏住香菸，深深的吸了一口，緩緩的將煙吸入肺中，慢慢的吐出了一串菸圈。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享受着香菸帶來的刺激。
片刻，陳建國睜開眼睛，問道：“你們想知道什麼？”
“你的全部。”孫靜菲打開審訊記錄，拿過一支筆端正了一下身子。
“陳建國，性別，男，年齡，27歲，民族，漢，職業，秦川市人民醫院藥方藥劑師，政治面目，羣衆，家庭住址，秦川市新華西路391號，主要社會關係……”
“砰”的一聲，趙虎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你老實點！”
唐海斌伸手製止了趙虎的衝動，微笑着對陳建國說：“繼續。”
陳建國斜着眼睛瞥了一眼趙虎：“警官，不用發那麼大火。你們除了看到我向殺蘇學倫以外，還有什麼證據？充其量我就是個殺人未遂，判不了我死刑。哼，你能把我怎麼着？”
“說的不錯，陳建國。看來你還算有點法律常識。”唐海斌笑了笑，抽出一支菸點燃，“煙抽完了，我這還有。”
“還是這位警官講道理。看你們也不容易，我就都告訴你們吧。”
陳建國晃了晃頭，坐正身子開始了平靜的供述。
“陳燁你們知道吧？就是秦川一中那幾起殺人案中被你們抓的那個女教師。那是我同父異母的姐姐。出於人性自身的親情緣故，儘管我也知道我姐姐被抓和被判死刑是她自己咎由自取，但是，姐姐對我很好，我認爲自己有義務替她分擔點憂慮。所以我選擇了殺蘇學倫。”
說完一言不發了。
“就這些？”唐海斌依然笑着問道。
“就這些。”陳建國不爲所動，依然堅持自己剛纔的供述。
“盧雪和黃冬梅呢？”
“我不知道。跟我沒關係。”
“真的？那我問你，盧雪是怎麼死的？”
“她不是被黃冬梅殺的麼？你們也有定論了。”
“黃冬梅是怎麼死的？”
“自殺呀。”
“你那麼肯定？”
“你們自己說的。黃冬梅殺了盧雪後因爲罪行暴露而自殺了。”
“黃冬梅爲什麼要殺盧雪？盧雪爲什麼要自殺？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麼？”
“哦，這個呀，我承認，我是跟盧雪談戀愛來着。後來黃冬梅橫插一槓子，我看黃冬梅讓你長得比盧雪漂亮，又懂風情，我就把盧雪甩了。警官，這不犯法吧？充其量是道德問題，不是法律問題。”
“呵呵，看似還挺懂。我要是告訴你盧雪是左撇子你還會這樣說麼？我要再告訴你說盧雪在你之前就已經開始想法設法謀殺蘇學倫了你還會這樣說麼？我要再告訴你在殺害盧雪的手術刀上面發現了你的指紋你還會這樣說麼？”
“胡說！”陳建國一下子跳了起來，“當時我戴着橡膠手套……”
突然，陳建國一下子愣住了，當他看到幾位警官嘲弄的眼神時，一下子跌坐在了椅子上。
“我們的審訊都是有錄音和錄像資料存檔的。要不要把你剛纔說的話再聽一遍？”
唐海斌示意了一下，孫靜菲按下了回放鍵。一陣瘋狂的吼聲迴盪在審訊室裡。“當時我戴着橡膠手套……”“我戴着橡膠手套……”“戴着橡膠手套……”“橡膠手套……”“手套……”
“別放了！”陳建國雙手捂着臉，頭垂在兩腿之間，雙肩不住的顫抖。片刻，陳建國擡起頭來說道：“你們槍斃我吧。但是，”他冷冷的笑了一下，“解不開密室之謎，我什麼也不會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