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髮龍女崔五姑拱手道:“看兩位道友雖然只是金丹期的修爲,可是所修的乃是玄門正宗,法寶亦是強大,何以沒有同師長一同前來?”
崔五姑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爲在修真界的排比來看,金丹期之前的煉氣期只能算是修道時期,金丹期是得道之始,是修煉境界的一個分水嶺,而金丹化成元嬰纔是真正的得道了,度劫就是成道之開始,如果了結人間因果,斷去對人間的留戀就可以真正成道而飛昇。
一般大門派或者修士都不會讓金丹期的弟子輕易離開山門附近,就是弟子要出去歷練也要有元嬰期的長輩暗中護持,因爲金丹期雖然是修煉的分水嶺,可是金丹弟子無論是功力還是其他都比真正的高手弱太多,畢竟那不是一個層次。
不說很多人爲的危險,就是遇到一些天地特殊的絕境或者氣候,這些金丹弟子如果不是幾個人聯手,還有極品或至寶在身防禦,根本就逃脫不了,有資質、悟性、緣分修煉的人本來就少,能從凡人成就金丹者又是十不及其一,如果不保護好了而輕易讓其隕落,對任何方面都是損失。
所以一般都是到了元嬰期才能獨自行動,這時候就是遇到危險也能逃脫,大不了失去肉身,可是隻要有元嬰在就可以靈魂不滅,到時候是轉世重新修煉還是奪舍,甚至就是專修煉元嬰都是可以,也只有到了元嬰期才能真正稱呼爲高手。
而象這兩個小姑娘這樣才金丹期就敢在外面獨立行走,還招惹了耿鯤這樣的高手而被困住,顯然同一直以來的修行者地潛規則不符,所以崔五姑纔有此一問。她也在出於好心,那兩個少女都臉色一紅,神色扭捏的說不出來話,宋長庚兩人立刻明白,原來人家小姑娘自己跑出來的。
宋長庚正要說話,忽然一轉頭,崔五姑也轉頭看去,只見一朵彩雲自空飛墜,似乎緩慢實際快捷之極。剛出現就已經倏地落在四人面前,彩雲一收現出一個美麗的少婦和一個明媚地少女。那兩個少女見到這個少婦都跑過去嬌聲叫道:“師傅!”
那美麗少婦寵溺地點了點兩個少女的鼻子,然後將她們推在一邊,對宋長庚兩人拱手見禮後,用嬌潤的聲音說道:“只因爲這兩個劣徒自小在宮中修煉。不知道人間險惡,而我和幾位師姊妹連日隨侍家師赤杖真人,採取靈藥苑的各種靈藥以及藍田玉實,煉製靈丹,對她們疏忽了管教。
不料兩個小徒無知,偶然遊戲,打開我的天視寶鏡觀看人間事情,無意中發現有妖邪之人在此收取雷澤神砂,本來此寶每隔一甲子六十年後必由本山火口內涌出一次。我等居住在此千年,宮中自然收有大量此物。本可不去睬他,一般有外來人採取我們都不過問。
可是小徒從寶鏡裡看見那妖人心性貪狠驕橫,目中無人,竟然意欲窮探地火源頭,妄圖收取這個雷澤神砂之元母,要知道這元母本來是天生鎮壓地竅的神物,如果被這妖人竭澤而漁得去,不但要毀滅這裡方圓萬里的地域,令無數生靈遭劫。
而且本宮就在此地,他一但取走元母泄了地肺靈氣。我們的洞府根基就會被破壞。於公於私都應該阻止,奈何我們長輩都在閉關或者煉器煉丹。*這兩個小傢伙就一時輕舉妄動,帶了法寶下來阻止,不料法力有限,反吃困住。
事發後我和師姊妹等諸同門都已知道,奈何當時又當煉丹火候吃緊之際,無暇分身,同時也有鍛鍊她們兩個一番之意,所以丹成後也沒下來救她們,只想磨練兩人一番,而且她們所用的防禦法寶都是本宮寶物,到也可以支持一段時間。
不想兩位道友經過這裡,眼看危急,居然仗義相救,真是讓我等感激不盡,家師隱居此地,己逾千年,各方道友均少往還,道友也許尚未深悉,此地也不是講話之所,相見就是有緣分,家師所居靈嶠宮,就在此山頂上,兩位請到上面一敘如何?”
崔五姑雖不知道對方地來歷,一聽這女子這等說法,又見這少婦的功力連自己都看不清楚,神情風度更是宛然天成,知是度過劫而後隱居人間地天仙一類的人物,想不到這東海之行居然有如此的奇緣遇合,心中大喜,連忙謙謝。
那少婦雖然因爲崔五姑是女子,風華氣度都非一般,說話的時候似乎多看了她幾眼,可是她主要還是對着宋長庚說話,因爲以她地修爲自然可以看出來,崔五姑不過是元嬰後期,而宋長庚竟然和自己一樣都是度過劫的人,可是這男人身上煞氣太盛。
按理說這樣的人都是因果糾纏很深的人,一般都不能度劫成功的,可是這人居然成功了,所修煉的也非正非邪,磅礴浩然不可以輕視,所以更多的時候是看向他,在他們說話的時候那三個小姑娘都笑嘻嘻地看着,似乎對有客人來臨很是好奇,一看就是不通世事。
聽這個少婦說完宋長庚笑道:“所謂相請不如偶遇,既然有緣分見面怎能不交往一番,不過我兩個結拜義妹和一個徒弟都在空中等候,不知道能不能一起前去,好讓他們這樣的後學末進能見識一下真正地仙山洞府和前輩高人,去些火氣以利將來呢?”
那美麗少婦輕笑道:“這有何不可,我們居住在這裡本來就荒僻,往昔同道好友不是飛昇了就是轉劫了,或者閉關隱居起來,來往本來就少,修仙可以長生,可是仙山一樣寂寞,平日裡我們都是煉丹制器,或者桊養生靈來打發時間,有佳客自然是歡迎之至。”
崔五姑因見對方師徒四人似有憎嫌這山腳下的硝煙火氣,都撐起來一層幾乎不可見地清光屏障,就和宋長庚略爲謙謝句,便即起身,等到了空中,宋長庚召喚過來太乙金鱗舟並且請其師徒四人一起站到太乙金鱗舟的頂蓋上,在那美麗少婦的指引下向上飛去。
少婦師徒四人對這個漂亮飛行類法寶好奇之極,不過她們也知道禮貌並未詢問,等太乙金鱗舟行到半山腰時,那美麗少婦笑道:“此天蓬山高接靈空天界,中隔七層雲帶,嘉賓遠來,尚是首次,待我獻醜,同以片雲接駕吧。”
說完,那少婦羅袂微揚,便由袖口內飄墜出一朵拳頭大的彩雲,晃眼便散佈開來將六人和太乙金鱗舟包裹於其中,崔五姑知道中途罡風猛烈,主人謙虛怕自己這方面不能抵擋,故意如此說法全自己這方面的臉面而已,雖然她估計自己攻防一體的五嶽錦雲兜應該可能經住。
不過爲客之道自然是客隨主便,而宋長庚也知道自己的太乙金鱗舟乃是天府奇珍,應該能承受住這樣的烈火罡風,不過他卻沒推辭,而是想看看對方怎麼施法。
兩人帶着太乙金鱗舟便隨四女飛於那彩雲之上,彩雲翻卷將六人和太乙金鱗舟一起包裹住,同往頂上升去,不覺間竟然飛出萬丈以上,罡風越來越厲,四女見宋長庚和崔五姑通如未覺,也頗欽服兩人的本領,畢竟就算是修煉的人也不敢輕易穿越這九天罡風地。
那美麗少婦邊御着彩雲邊笑道:“此山太高,所以罡風實是惹厭,愚姊妹不願下山行走,也多是爲此,尋常來往一次頗耗力氣,雖然於我等無礙可是終究是費事。”
衆人腳底彩雲雖然反捲上來,將六人和太乙金鱗舟一齊包沒,不過彩雲稀淡,眼望雲外,依舊不擋視線,可以自由地看外面,飛行間只見外面黑風如潮涌,冰雪蔽空,翻卷盤旋,那樣子似乎連岩石都的撕裂凍碎,但大家在彩雲中卻沒一點感覺,而且飛行更是迅速。
似這樣接連飛過好幾層雲帶,衝破三四段寒冰風火之區,纔到了有生物地所在,漸漸的可以看見山峰上逐漸林木繁茂起來,偶然間有珍禽奇獸往來不絕,生機越發盎然,這裡的景象同山下和山腰似乎是完全兩個世界一樣,宋長庚隱約感覺到這山頂似乎有層奇妙的禁制。
想想也是,這裡已經高出雲表,雖然還沒衝出去大氣層,可是按照宋長庚知道後世自然常識,地球的大氣層大概可以分爲平流層、對流層、中間層、熱成層、外逸層幾個層次,剛纔經歷的罡風冰雪應該是對流層、中間層,而這裡空氣清淨,陽光充足,也許屬於熱成層。
雖然不知道這裡分準不準確,可是他估計也大概差不多,讓他真正奇怪的是地球怎麼有這麼高的山,難道說是傳說中的四大天柱之一?可是爲什麼在他知道的後世裡卻沒記載?不過他仔細想想就明白了,那些傳說中的洞天福地什麼的不是一樣不顯於世。
就是自己現在已經到了度過劫的境界,福地見了幾個,可是對於洞天也就是知道,可是卻沒見過一個,自己這個程度都是如此,何況是那些凡人,如果修煉者真要隱藏這麼一座山,可以說是非常的輕鬆,何況那些早在不知道多少千年前就度過劫的真正仙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