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雲王幾乎是穿越了整個王宮後,終於來到了各國使者所居住的貴心宮中。
其間,雲瓏晏曾多次向雲王詢問可否停下來休息,可都被雲王所拒絕了,他說先前他浪費了太多的時間,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可供他休息了,更何況再有幾步路就到了。
而他所說的的幾步路,卻是他們走了整整兩個半小時才走完的,要不是有一個半小時的路是那個侍衛乙抱着他走的,他恐怕早就累掛了,想他昨天還吐血的了,還讓他走這麼多的路,這雲王還真沒良心!
而且他還在那說他太過於嬌生慣養了!真是氣死他了!真當他自己願意着樣啊!還有要不是他人高腿長,走的快,他能累成這樣?要是以前,他——
唉——說這麼多有什麼用,畢竟他現在已經不是“她”了,他現在是雲瓏晏,南鳳國的第十六王子!
深吸了一口氣,向前走去,卻在快踏進大廳之時,被一隻修長而有力的手給拉至了一邊,而他也因一個沒站穩,倒在了那人的懷抱。
帶了一絲憤怒的擡起頭,望着眼前近在咫尺的英俊男子,他輕笑了一聲,說道:“原來是靖王啊,不知靖王拉住我所謂何事?”說着,並不着痕跡的退出了他的懷抱。
靖王輕一挑眉道:“你每次看到我,雙眼都似要冒火似的,精神的很吶!”
“這恐怕就是您記錯了,只有這次而已,可稱不上是每次,更何況我們這次纔是第二次見面,說的好象我們的關係有多麼的糟糕呢。不知靖王拉住我就只爲這事?”
靖王神色一變:“你是與雲王一同來的?”
雲瓏晏溫柔一笑,拋給了他一個“明知顧問”的眼神,沒有說話。
“他沒有爲難你吧?”語氣中竟似帶了一絲擔心。
咦?他這是在關心他麼?爲什麼?他們也纔剛見了兩面而已,這還是不加上那一夜,他不知道他身份的那一次,他沒理由會關心他纔對。
“還好,多謝靖王關心。”不管他是否是真的關心他,最好還是與他保持距離的好。
“咦?雲王,不是說這一次貴國的十六王子會出席麼?怎麼不見十六王子一同到來?”一年輕男子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語氣中帶着濃濃地疑惑。
看來得進去了,再不進去恐怕那老頑固雲王又要羅嗦了!
輕笑一聲,轉身走了進去:“真不知有人如此想見我,要是早知道我的出現有人是這麼期待的話,我早就來了,十分抱歉,我來晚了,我就是南鳳國第十六王子,雲瓏晏。”邊說邊往身後瞥去,卻不見靖王的身影,看來他是走了。
殿中衆人一齊看向大殿門口,只見是一青衫少年嘴角含笑的走了進來。絕色容顏美的如同虛幻,妖般的邪魅與仙般的絕塵很完美的同時出現在了他的身上,纖弱的身軀似是風一吹便會倒下,可他又散發着一種絕不會倒下的氣勢,一切皆是如此矛盾,卻又很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所有人都看呆了,只除了兩個人,一是雲王,而另一個則是站在雲王身邊的男子,一個十分俊美的人,他看着他,笑的十分邪氣,雖然只是轉瞬既逝。從他所站的位置看來,他便是方纔向雲王詢問他的人。
直覺告訴他,這個人很危險。
雲王望着徐徐走進來的雲瓏晏有點疑惑,他是方纔那個雲瓏晏麼?
咦?雲瓏晏微轉視線,向遠處一個處於黑暗的角落望去,那還有一道視線,似有似無,不着痕跡的皺了皺眉,在那裡,他並沒有感覺到有“人”的存在,對於在場的衆人,他對那道視線的主任倒是比較感興趣。
他也是使者之一麼?看來應該不是,不然他爲何要在那樣黑暗不起眼的角落裡,而且看衆人的樣子似乎沒有人知道那人的存在。他是誰?
“……王子?十六王子?”
“呃?”猛的收回視線,抱歉的笑了:“對不起,我走神了。”
雲王皺緊了雙眉,他果然還是方纔的雲瓏晏,還是那麼的不懂禮節!
慘了,他怎麼會在這時候分神呢?真不知道,在宴會結束之後雲王會如何對他說教了!
“那看來,我只好在自我介紹一遍了,我是啓龍國的太子,殷沐邪,很榮幸在今晚能見到南鳳國最爲神秘的十六王子。”到是這殷沐邪沒有把他方纔的走神放在心上,依舊十分有禮的說道。
可雲瓏晏卻從他身上感覺到了一絲異樣,他果然深藏不露啊!他那謙和有禮的外表下肯定藏着另一面,就如他第一眼看到他時的那個邪氣笑容。
“真是不敢當,我只是不常出寢宮而已。”雲瓏晏謙虛的一笑。
“哪裡,是王子你謙虛了。”
“兩位殿下,宴會就要開始了,是否該先入座了。”一個長相斯文的男子走過來,開口提醒道。
殷沐邪很不好意思的一笑:“啊!真是抱歉了,王子也同我們一同入座吧?”
“也好。”雲瓏晏隨着侍從走到了指定的位置坐下,呼——還好,這個座位遠離了那兩個危險人物,這一點讓他自在了很多。
轉頭看了一下坐在他身邊的人,好巧不巧的坐在他左邊的竟然就是那個提醒他們的斯文男子,而且這個座位還正巧可以看到那個黑暗角落,那個神秘人的所在,只不過他現在已經不在了,好可惜啊!雲瓏晏在心中暗歎了一聲。
待衆人一一坐定,四周便響起了音樂,隨着音樂的響起,一羣身着華麗舞裙的舞姬魚貫而入。
瞬間,花香四逸,綵帶紛飛,衆人的歡笑談話聲隨着音樂的起伏而忽強忽弱,整個大殿一時之間熱鬧非凡。
“十六王子,在下飛鷹國使者白海汀,有榮幸敬殿下一杯酒麼?”坐在他左邊的斯文男子舉杯向着雲瓏晏說道。
飛鷹國?那又是什麼國?他除了知道自己所在的是南鳳國,其餘的就一概不知了,對於這個世界的常識性問題,他知道的可不是一般的貧乏!
“當然,不過我不易多飲,我的酒量不怎麼好,還望白大人見量。”雲瓏晏舉杯喝了一口,並略帶歉意的道。
“無防,王子肯賞臉就好,說句心裡話,殿下可說是在下生平見過最美之人了。”想他第一眼望見他,可是驚得都快忘了自己是誰了!
雲瓏晏微微一愣,想不到他竟然會當着他的面稱讚他的容貌,他可沒忘他現在可是男的,這美字用在他身上似乎不怎麼合適,雖然他自己也是認爲自己現在是很美,可是這話從別人的嘴裡說出來,總覺得怪怪的。又或者在這裡,美字是男女通用的?記得以前瑞也是用漂亮二字來形容的。
“白大人過獎了,世上美人何其多,着‘最’之一字瓏晏恐怕是擔不起的。”不過,話雖這麼說,其實他自己也不怎麼相信有誰能美的過這副皮相。
“這就是十六王子您過謙了,您要是稱不上那就沒人稱的上了。”雲瓏晏右邊一四十多歲的男子插口道:“十六王子不介意同在下喝一杯吧?”
“抱歉,我不能在喝了酒了。”剛纔的那一杯酒喝下去,他的胃到現在還很不舒服,要是再喝一杯的話那還了得,除非他不要命了。
男子濃眉一皺,不悅道:“那十六王子是不肯賞臉了?王子現在可是名人了,是否是看不起我這等小人物?連賞臉喝一杯酒都不行?”
不好,這人是來着不善啊!要是因爲他一人而引起兩國紛爭,那就不好了。
“這位大人先息怒,瓏晏喝就是了。”雲瓏晏仰頭一口喝下了那杯酒,一陣火辣的疼痛從喂部蔓延開來,所以說嘛!他最討厭這種關於國與國之間關係的宴會了!
伸手悄悄在胃的四周按了幾下,痛楚漸消,但這也只是暫時的,要是等到這個方法都失效之時,這宴會還沒結束那就糟糕了!
正當雲瓏晏還在爲此事發愁之時,坐在四周的多位各國使者趁着舞曲之間的空隙紛紛來到他的面前向他敬酒。無可奈何之下,他又一連喝了好幾杯烈酒。
隨着酒水的一杯杯入肚,他的臉色也亦顯蒼白。
又一杯酒,正打算仰頭喝下,卻因爲胃部的一陣絞痛,手一鬆,酒杯落地,映聲而碎。整個大殿瞬間變的寂靜無聲,上百雙眼睛齊刷刷的望了過來。
可雲瓏晏卻已經無暇顧忌這麼多了,從胃部蔓延開來的劇痛令他冷汗直流,這種痛比之剛纔來到這世界時的劇痛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可是他痛雖痛,他的神志倒是清醒的很。
閉上雙眼,忍着劇痛,心中後悔的要死,該死的!他沒事幹嘛要喝那些酒啊!直接拒絕不就好了,就算引起兩國紛爭,那又關他什麼事了?(月因:你好無情哦!晏:比起那些,當然是自己的小命比較重要了!)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這些酒水可堪比劇毒了!
感覺到有人往他的嘴裡塞了一顆什麼東西,他直覺的想吐出它,可卻有人捂住了他的嘴,硬逼着他嚥了下去,到底是那個王八蛋啊!
睜開雙眼,狠狠地瞪了一眼眼前之人。
四周的各國使者頓時鬆了一口氣,“太好了,十六王子總算醒過來了!”搞什麼啊!他根本沒有昏倒好不好!
而被他瞪了一眼的那人卻是一臉莫名其妙,不明白這十六王子一醒來爲何就瞪了他一眼,而且那眼神好凌厲,好可怕!他本以爲十六王子是一溫文爾雅的纖弱美人,那知道竟也有如此凌厲的眼神,不過爲什麼都沒有其他人注意到呢?是不是他自己酒喝多了眼花啊?應該不會纔是,他不記得自己有喝很多酒啊!
“已經無大礙了,十六王子原本就體弱,喝了烈酒之後與體內的寒氣相撞,所以纔會引發了方纔的狀況。”一名灰衣老者皺着雙眉,語帶保留的說。
哦,看來他是瞪錯人了,硬喂他吃什麼莫名其妙的東西的人是這灰衣老頭纔對。
“十分抱歉,擾了大家的興了。”雲瓏晏虛弱一笑道,其實還不都是他們害的,要不是他們,他纔不會弄成這樣了,擾了興也是他們自己活該!(月因:總有一天我會把你這種表裡不一的性格公矚於世的!晏:我會怕你不成?)
“十六王子,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實在是不易在喝酒了。”老者望着雲瓏晏,好言相勸道。
“我以後會注意的,多謝老先生的關心。”雲瓏晏露出了招牌式的微笑答道。這他自己也知道,還用他來說麼?當他自己願意啊!他可還沒有活夠了!
“會注意就好,你可沒——”老者突然意識到現在身在何處,立馬收了聲,有些話是不能在這種場合說的。
“先生還有什麼吩咐麼?”
老者猶豫了一下道:“還請王子殿下能找個時間安排我與您的主治太醫見個面,我有些事想和他說一下。”他的病例十分奇異,是他生平所未見的,另他十分好奇,他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這應該沒問題,我會命人安排的。”深吸一口氣,轉身對着身邊擔心他的人說道,不管他們是真心還是假意:“瓏晏今日身體不適,恐怕是無法在招待各位了,請容瓏晏先走一步。”
“殿下還是身體要緊,我們有云王在就行了。”
由雲王身邊的那兩名侍衛扶着他,他緩緩走出了貴心宮。
宴會也在他走後不久就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