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培的突然偷襲,讓西門德政眉頭緊鎖,沒有想到這個一心爲了躍星淵鞠躬盡瘁的傢伙,竟然會做出這麼無恥的事情。
雲逸閒此刻已經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也就是說,一旦夏侯培偷襲成功,那麼他們躍星淵就會少一個日後的大敵了。
西門德政雖然對夏侯培的做法十分不屑,但是,他並沒有上前阻止。因爲他知道,雲逸閒這次必死無疑了。
夏侯培這次的攻擊,只有他們四個護法知道。當雲逸閒死後,他們完全可以說是蜃樓的餘威讓雲逸閒肝膽俱裂,從而死在忘憂島上。
而他們對雲逸閒本來就十分忌憚。若是再讓雲逸閒收了蜃樓這麼強大的妖獸,作爲他的魂獸,那麼以後還有誰會是他的對手。
所以,雲逸閒一定不能活在這個世界上!西門德政心念電轉,很快就明白了夏侯培的想法,正因爲這樣,他纔沒有上前去阻止。
至於春秋白玉,這個時候也是一臉陰沉,他知道,這是殺掉雲逸閒的絕佳的機會。爲了躍星淵的將來,不論如何也不能跟雲逸閒交惡。可是這個時候的雲逸閒,是一定會被夏侯培殺死的,他們還可以趁着這個機會,將奄奄一息的蜃樓一併解決。
一舉兩得,一石二鳥,春秋白玉摸着他的長鬍子,長出一口濁氣。夏侯培,若是你這一擊不成功,那麼你就不要活着了!
夏侯培的想法跟春秋白玉是一樣的,他也認爲這一擊,必然是十拿九穩。要是在這種情況下,他都對付不了雲逸閒的話,那麼他自己也是沒有臉面再活下去的。
雲逸閒並沒有感覺到身後的殺氣,他全心全意的吸收着蜃樓的靈魂。只要蜃樓成爲他的魂獸,他也不會再去懼怕任何人的暗殺。
蜃樓被皇甫遙的靈魂自爆震懾,根本無力反抗。但是蜃樓的靈魂也是無比強大的,並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夠被吸收的了的。
而夏侯培距離雲逸閒也並不是很近。只要他在蜃樓被雲逸閒完全吸收了蜃樓之前,在雲逸閒後心捅上那麼一劍。雲逸閒就必死無疑。
又是一次跟時間的賽跑。雲逸閒用他僅剩的那一絲精神力,牢牢的鎖住蜃樓的靈魂,不斷的用自己的信念和魂鼎的神奇力量,一點點的剝離着蜃樓的靈魂。
夏侯培的劍,已經到了!劍尖直抵雲逸閒的後心!
只要那劍再刺的深幾寸,雲逸閒就要死在這忘憂島上了!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異變陡生,蜃樓的精神已經完全被雲逸閒剝離,此時完全被雲逸閒所掌控。雲逸閒並沒有下命令,但是蜃樓成爲魂獸之後,本能的保護起了雲逸閒。
蜃樓只是用了一招,一道暗金色的光芒帶着氤氳的氣息,瞬間,夏侯培的周身都被泥沼所包裹,緊接着,這些泥沼將夏侯培包裹成了一個石雕。
蜃樓一頭撞在那石雕上,石雕頓時被炸裂開來。夏侯培最終落了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春秋白玉等人都是倒吸一口涼氣。沒有想到雲逸閒竟然真的將蜃樓收爲己用了!這樣下來,雲逸閒的實力又將增長几分。畢竟蜃樓要比他原來的那四隻魂獸強大了太多了。
雲逸閒臉上掛起一絲笑容,終於打敗蜃樓了。這一刻,他的精神完全放鬆了下來。這一放鬆,他便感到一陣眩暈,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
西門德政和春秋白玉對視一眼,他們並沒有像夏侯培那樣,跑上前去偷襲雲逸閒。畢竟蜃樓此刻寸步不離的守護在雲逸閒身旁。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怎麼辦?我們現在是把他送回去,還是?”慕容魁向春秋白玉問道。
“怎麼辦?當然是把他救醒了!不過現在我們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在這裡守着,西皇閣和天門的人不知道還會不會來。我們總不能把他一個人丟在這吧!”春秋白玉看得比較透徹。他知道這個時候是絕對不能上前打擾雲逸閒的,也知道絕對不能放着雲逸閒不管。
澹臺拜月仔細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道:“我覺得我們還是隱藏在暗處吧。這樣一旦有人想要攻擊雲教主的話,我們也好第一時間出手相助。”
春秋白玉道:“好,大家記住,魅離教日後將是我們躍星淵永遠的盟友!這一點不許有任何人質疑!宗主之位,應該會傳給蕭秋水。我們幾個老東西,也該好好輔佐下一代的年輕人了!”
澹臺拜月和慕容魁等人都是爽朗一笑,看來這個世界的未來,都掌握在年輕人的手上了。像雲逸閒這麼強的年輕人,他們幾個都感到了深深的忌憚。
蕭秋水、莫言、方雨澤、方雨辰等等,都將是他們躍星淵未來的骨幹。這些年輕人都很優秀,這一點也讓春秋白玉等人深感欣慰。
天黑的時候,雲逸閒終於醒來。這場戰鬥從清晨一直持續到日暮。讓雲逸閒醒來的時候,感到渾身痠痛,並且腦袋還是有些發懵。
蜃樓在他旁邊寸步不離。雲逸閒並沒有感到蜃樓身上的殺氣。反而是緊緊的守護着他,這讓雲逸閒想到了什麼。
原來蜃樓已經被我收服了!看來我距離報仇的日子,不遠了。西皇閣!天門!你們等着瞧吧!我一定會讓你們覆滅!
一隻鴿子緩緩的落在了蜃樓的頭頂,似乎是被蜃樓的強大震懾,不敢動彈。蜃樓也並沒有將這隻鴿子給殺掉,因爲這鴿子身上,有着雲逸閒的味道。
魅離教的傳信鴿子。雲逸閒眉頭一皺,魅離教一般情況下,是絕對不會給自己寫信的。若是飛鴿傳書,那麼一定就是出了大事!
雲逸閒頓時歸心似箭,他收起來蜃樓,也沒有跟躍星淵衆人道別,便直接用出了縮地決,千里之遙,轉瞬便到。
魅離教晶寧宮雖然每個月都會變換位置,但是雲逸閒當了魅離教教主這麼久,早就掌握了晶寧宮變換位置的規律。
他向前走了幾步,左轉狂奔,很快就來到了晶寧宮外。此時的晶寧宮,竟然不是冰塊所構成的了!
晶寧宮還是晶寧宮,只是晶寧宮的外部,被包上了無數土塊。雲逸閒知道,西皇閣擅長土系和光系的魂技,這晶寧宮上的土塊,顯然是西皇閣的手筆。
只是他們在晶寧宮上佈下這麼多的土,是有什麼企圖?
“恭候雲教主多時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到了雲逸閒的耳朵裡。那個聲音的主人,正是一身金色甲冑的雲翳。
“叔父?”雲逸閒只是隨意的稱呼了雲翳一句,讓雲翳渾身顫抖了一下。
“你還認我這個叔父嗎?”雲翳有些急切的伸出了手。他身後的貝納威皺了皺眉。
“沒有辦法,誰叫你跟我父親的父親,是同一個人呢!”雲逸閒有些無奈。這個時候他的實力並沒有完全恢復,而魅離教的衆人,又不知所蹤。
“哈哈哈!生我者何人,又豈能由得了我!”雲翳大笑起來:“要是我不殺了你父親,那麼你父親就會殺了我!這就是我們身處皇室的悲哀!”
雲逸閒沉默不語,他並不瞭解皇室,他只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是他一定要殺死的人!
可是雲翳身後不僅有貝納威,還有着千軍萬馬。
魅離冰川的永恆白晝,此刻密密麻麻的排列着西皇閣的軍隊,每個人都是甲冑鮮明,武器鋒利,精神飽滿。比起在忘憂島上天影所帶的那支人馬,不知道要強了多少。
這顯然是雲翳手下的精銳部隊,沒有想到爲了一個小小的魅離教,他竟然帶了這麼多精銳大軍來。
“我這一生,建立了無數豐功偉績。統一大熙朝,讓遠方蠻夷不敢犯我疆域絲毫!平定無數叛亂,讓百姓們都過上了安居樂業的日子。但是我並沒有得到百姓們的愛戴,也沒有得到世人的認可。”雲翳苦笑道:“這一切,都只是因爲我殺了我的親哥哥。也就是你的父親!睿親王!睿親王是我帝國的功臣。文治武功,都不在我之下!要是他在,我一定坐不到這帝王之位!”
雲逸閒緊握着雙拳,一邊強行運起十大功法,恢復着自己的實力。一邊仔細的聽着雲翳的講述,他很想明白,他們上代人的恩怨,跟那時的他,一個還未出生的孩子,會有什麼關係!
“如果我不殺了睿親王,那麼他一定會是帝國的皇帝。我相信以他的能力,統治這大熙朝,一定不會比我做出來的成績差!但是我不能讓他當上皇帝。他一旦當上皇帝,第一件事必然是殺了我!”雲翳的臉色變得很不好看。
“身爲皇室之人,什麼親情,什麼兄弟,統統都是狗屁!皇室的人,需要的只是野心,只是慾望!還有踩着別人的屍體登上頂峰的狠毒!這一點是你沒有的,很多人的偶沒有的!所以你們只能成爲平庸的百姓,而不能成爲至高無上的皇!”
“既然你有着皇室的血統,就一定要記住,不論任何時候,都要提防着別人的暗殺!”雲翳忽然語氣無比冰冷的道:“貝納威!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