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用看着我,我的縮地決現在還不能用呢。只好走回去了。”雲逸閒兩手一攤。
夢寒最個鬼臉跑到了嵐夕顏身後說:“哼哼,這裡距離凌家那麼近,你們都懶的走啦?快點走回去就好了。”
凌仙凝將那兩隻還沒打完架的螃蟹拿在手上,輕輕點頭道:“咱們這就走吧,早些回去,也好早些救出這裡的人。”
幾人出了靈語湖,看到一個頭戴斗笠身穿黑色長袍的男子,正靜坐在湖邊釣魚呢。雲逸閒幾人心急,沒有理他。可是那釣魚的人忽然說道:“你們幾個,誰叫做雲逸閒?”
雲逸閒聽他問到自己,便說道:“我就是,不知道這位老哥找我做什麼?”
那黑袍人怪笑兩聲道:“找你自然是要取走你身上的《西皇秘要》了,不然老大又要發飆了。”
夢寒連忙躲到鐵鷹身後,偷偷將手按在了弓柄上。嵐夕顏向前走了兩步,跟雲逸閒並肩站着,而凌仙凝,則是輕輕按了按背上的琴,又平靜的站着。
雲逸閒見這人說話的時候,全身一動不動,眼神也是死死的盯着湖面,好像不是在跟他們幾個說話一般。心中便不免好奇,問道:“我身上的《西皇秘要》,是我乾爹臨終前交給我的,我不能把他交給別人。而且,我這《西皇秘要》,就是個山寨貨,你要了也沒什麼用。”
那黑袍人依舊古井無波的坐着,淡淡道:“我不管你那《西皇秘要》是山寨的,還是正版的。總之,老大要的東西,我是一定會拿到手的。”
凌仙凝上前兩步,問那人道:“這東西既然是雲公子,前輩想要搶奪,怕是有傷天理吧。”
黑袍人不爲所動,看着那一動不動的釣鉤,淡然道:“天理?除了老大的話我聽之外,世上任何人的言語,都入不了我的耳朵的!”
嵐夕顏將笛子橫在身前,說道:“小云,你看吧。就說你借了別人的東西要早點還。這回又有麻煩了!”
雲逸閒怒道:“什麼別人的東西!這是我乾爹留給我的遺物!你不知道就不要胡說!”
嵐夕顏愣了一愣,她怎麼也沒想到雲逸閒會突然訓斥自己。心中忽然感到一股煩悶,憋紅了臉說不出話來。
鐵鷹見兩人之間的氣氛有點古怪,便對着那黑袍人說道:“這位老兄,你既然是來搶東西的。爲什麼卻只動口不動手呢?”
夢寒推了鐵鷹一般,嗔怒的說道:“臭大叔,你想找打,不要拉上我們好不好!哎呀!這下糟糕了!”
那黑袍人卻還是不爲所動,淡淡道:“魚兒被你這聲大嗓門,嚇得都沒影子了。”
雲逸閒見他只顧着釣魚,絲毫不理會自己,便一聲不吭,自顧自的向着凌家的方向走了過去。凌仙凝幾人跟了上去。但嵐夕顏確實停在原地,跟上去也不是,不跟着也不是。
那黑袍人道:“你怎麼不跟着他們一起走?”
嵐夕顏一肚子的怨氣正沒出發泄,便衝着那人喊了句:“要你管!”說着也跟上了雲逸閒幾人。
那黑袍人斗笠下俊俏的臉龐浮現一絲微笑,漆黑垂鬢的長髮隨着微風擺動起來,只是手中的釣竿,卻依舊一動不動。
雲逸閒走了幾十步,回頭看去,見那人依舊坐着釣魚,只是身影有些模糊了。鐵鷹嘆道:“看來他不準備追咱們了。”夢寒道:“臭大叔你別說話,你一說話準沒好事!”鐵鷹摸摸後腦,心想還真是這麼回事,便張紅了臉,一言不發。
凌仙凝見幾個人各懷心事,好像誰都不肯理誰。自己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勸慰他們幾人,便坐在一旁不動,看着那黑袍人的影子發呆。
這個人,難道真的不打算追過來嗎?凌仙凝的想法跟其他四人是一樣的,但看着那黑袍人似乎並沒有動的打算,便長長的出了口氣。
而此時那釣魚的黑袍人,看着那紋絲不動的釣竿,詭異的笑了笑道:“看來我的功力好像又增進了!就派個影子去跟他們玩玩吧。土影術——縮地決!”
雲逸閒幾人遠遠的望着那黑袍人,見黑袍人沒有動靜,便繼續向凌家走着。只是就快要看到凌家那幾棵“見血封喉”的時候。一個跟黑袍人一模一樣裝扮的人,突然攔住了他們。
凌仙凝問道:“前輩怎麼不繼續釣魚了?”嵐夕顏則是一臉茫然的看着雲逸閒。夢寒抽空回頭看了一眼,卻發現靈語湖已經太遠了,什麼都看不見了。鐵鷹卻暗自搖着腦袋,心道:“以後還是少開口的好,免得又說中了什麼不祥的事情。”
那黑袍人一言不發,手中提着釣竿便向雲逸閒抽了過去!雲逸閒大吃一驚道:“有沒有搞錯!打架之前不是都要先對罵一陣的嘛!”說着躲開了那一竿,趁機抽出雙劍。
嵐夕顏和凌仙凝搖了搖頭,鐵鷹一臉鐵青,夢寒則是大咧咧的笑着。幾個人都拿出來武器,站在了雲逸閒身後。
那黑袍人忽然向上一躍,手中釣竿遠遠的甩出,向着夢寒射了過去。夢寒驚慌之間,竟然忘了躲閃,而鐵鷹剛好用盾牌擋住了那一竿。
與此同時,凌仙凝坐在地上開始撫琴。嵐夕顏則是仔細觀察着整個戰局,準備伺機下毒!
可是這黑袍人的釣竿,卻是奇特的很,被鐵鷹的哦盾牌擋住,就立刻捲住了盾牌,將鐵鷹連人帶盾,拉到了半空。雲逸閒見狀,連忙用流雲劍揮出一道火焰,向那釣竿燒去。
黑袍人的身子緩緩下落,釣竿上的銀線卻是陡然上升。在雲逸閒的火焰劃過的那一剎那,彎彎曲曲的躲了幾下,將鐵鷹的盾牌放開。
吊着鐵鷹的力量忽然被撤走,鐵鷹只覺得腦袋一空,他那粗壯高大的身體,如同一道隕石般向地面墜落。
夢寒見狀,大聲尖叫着:“雲哥哥,你快想辦法接住臭大叔啊!”雲逸閒眼睜睜看着鐵鷹下落,卻毫無辦法,此刻他被那黑袍人的釣竿死死纏住,脫不開身。
嵐夕顏見狀向凌仙凝看去,只見凌仙凝滿臉凝重的撥弄着琴絃,眼眸飛快的轉動着,觀察着周圍的地形。
這一刻雲逸閒的劍,左衝右突,在那釣竿的釣鉤和銀線之中穿梭不定。但云逸閒氣憤的是,這銀線偏偏在他每次發動攻擊的時候,都會詭異的扭曲,從而躲過他的攻擊。而他抵禦釣鉤的時候,卻又怕被那銀線纏住。這樣一來,短短几個回合,雲逸閒已經用了許多次的小回春術,來保持自己沒有受傷。
嵐夕顏盯着那黑袍人的臉,發現那黑袍人沒有絲毫表情,彷彿根本沒有生命一般。突然她淡淡笑了一下,退到了凌仙凝身邊,悽然笑道:“這場戰鬥,我恐怕是幫不上忙了。”
凌仙凝右手奮力一揮,一道嘈雜的音波激射而出,激盪着周圍的空氣起伏不定。夢寒焦急的向東挪挪,又向西跑跑,提着弓箭不知所措。而凌仙凝這一撥琴絃,鐵鷹下墜的地方便出現了幾棵柳樹,這柳樹的樹枝飛快的延伸,在千鈞一髮之間,接住了鐵鷹的身軀。
凌仙凝和夢寒同時拍着胸脯,舒了一口氣。嵐夕顏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她此時卻是毫無用武之地。
雲逸閒雙劍舞的飛快,但在那釣竿如同漁網般的攻擊之下,卻顯得漸漸招架不住了。
嵐夕顏見那釣竿時長時短,忽上忽下,左右搖擺,根本沒有一絲的軌跡可循。但是那雜亂的攻擊,卻又讓人覺得每一次都是經過了精密的計算,銜接的無比完美。
鐵鷹揉了揉後背,對凌仙凝喊道:“凌姑娘,快放我下來,我要去跟那怪傢伙單挑!”
凌仙凝搖了搖頭道:“我不是木系的魂師,只能把這樹召喚出來,卻不知道怎麼收回去。”
鐵鷹滿頭黑線的說了句:“寒妹妹,你快用箭把這樹幹給射斷啊!”
夢寒哦了一聲,慌忙取弓搭箭,對着那柳樹的樹幹就準本射。忽然嵐夕顏說道:“不要射樹幹,去射那個黑衣人!”
雲逸閒聽見嵐夕顏的話,稍微放心了些,至少有了夢寒的掩護,他抵擋這釣竿男的攻擊,就不那麼困難了。
鐵鷹忽然發現,這柳樹只有兩人多高,便緩緩站了起來。鐵鷹身高腿長,從那柳樹上跳了下來,順勢向前一滾,抵消了大部分的衝力。他這一跳下來,那釣竿的攻擊就顯得更加凌亂不堪了。
嵐夕顏見那釣竿忽然頓了一下,便道:“淩小姐,你在霍雲宗,修煉的是什麼系的魂技?”
凌仙凝不解的向她看去,緩緩道:“八靈之中,我主修水,輔修土。”
嵐夕顏一臉驚喜的說道:“太好了。你快用土系和水系的魂技控制,幫小云拖延一些時間,讓鐵大叔趕快加入戰場!”
凌仙凝微微點頭。十根玉指在七絃古琴上翩翩起舞,幾道動人的旋律響起。這動人旋律所過之處,卻是一塊塊削尖的石頭前赴後繼的向着那黑袍人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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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人將釣竿一收,身形爆退。而爆退的同時,那奇特的釣竿卻在地面上留下了幾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