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離教衆人看着那些帶着碎肉的冰塊,在空中飛濺,凝結住的血液猙獰可怕。剛纔還是兩個活生生站在這裡的人,在一瞬間竟然就成了碎片。所有人都震驚的看着雲逸閒,那震驚之下隱藏的,是深深的畏懼!
雲逸閒可不管這些是畏懼他還是尊敬他,只要達到威懾衆人的目的就足夠了。他要告訴魅離教的所有人,他是個比洪教主更狠的角色,得罪了他,一樣不會有好下場。
雲逸閒滿意的看着衆人的表情,忽然朗聲說道:“四位長老留下,其他人各自回去修煉!”
郭鋒曉沒有走,他不敢走,他在這一刻終於明白,雲逸閒這傢伙可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一個人,在短短的一個小時之內,雲逸閒已經殺了四個人。而且每一次都殺的毫不猶豫。
雲逸閒冷笑着看了看旁邊的郭鋒曉,忽然柔聲對着身後的凌仙凝說道:“你也回去休息吧,現在的魅離教,應該不會有誰在爲難我了。”
凌仙凝搖了搖頭,她還是決定留下來陪着雲逸閒,在看過了雲逸閒剛纔的精彩表現之後,她的心中忽然又隱隱升起了幾分期待。
雲逸閒無奈道:“那好吧,不要累壞自己了。”他說這話的時候,凌仙凝的心中卻在嘀咕,你纔是不要這麼累呢。
雲逸閒對着扇俠說道:“師父,洪教主這次去北戎國,真的不會遇到什麼危險嗎?”
扇俠道:“教主實力那麼強,就算北戎國有什麼厲害角色,教主也可以應付的了。而且鋒曉不是說,那邱涵元帥跟教主之間,是有着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的。所以我覺得,應該可以放心!”
雲逸閒道:“既然洪教主那裡我們可以放心,那這魅離教之內,我們應該如何整合?我看這魅離教,雖然表面上一派和諧,但卻隱約形成了幾股小的勢力。若是縱容它們日後龐大起來,我們可就難辦了。”
扇俠咳嗽兩聲道:“魅離教所有教徒都信奉毒神,人心齊整,怎麼會劃分出許多小勢力呢?雲兒你多心了吧。”
扇俠的話雲逸閒當然不會相信,他自然明白扇俠話中的意思,那就是讓他在處理教內關係的時候,一張一弛,不要把教內弟子逼得太緊。雲逸閒點了點頭,忽然說道:“其實我一直不明白,我們魅離教如此鎮守着大熙朝的北方,是爲了什麼!”
扇俠和秋狂等人面面相覷,鎮守大熙朝的北方,是歷代魅離教之人,必須要做的事情,這是一種責任,也是一種使命。
秋狂忽然站出來說道:“我們魅離教世世代代都要鎮守中原的土地,這是祖祖輩輩留下來的遺訓,也是魅離教歷代之人必須肩負的責任!若是連這點覺悟都沒有的話,他就不配做我們魅離教的人。”
雲逸閒冷笑了一下,沒想到剛剛纔擺平了我邪和黑煞,秋狂又要出來蹦達了。這教主之位,還真是難做啊。雲逸閒淡淡說道:“我的意思是,僅僅是鎮守北方這片疆域,不足以讓我們魅離教的聲威遠揚!所以,我決定,入春之後,傾盡全教之力,前去滅掉北戎國!”
晶寧宮內剩下的六個人都是愣住了,雲逸閒竟然說要滅掉北戎國。以一個宗派的實力去滅掉一個國家,可是偏偏這六個人卻沒有任何一個覺得他瘋了。
黑煞狠狠的一拳頭砸在自己的手掌上,大聲說道:“俺最喜歡打仗了!嘿嘿,到時候讓北戎國那羣野狗看看老子拳頭的厲害!”
秋狂道:“教主真是年輕氣盛,有魄力!不過若是想要討伐北戎國,還需要讓教內穩定下來。”
我邪道:“謹遵教主吩咐。”
扇俠咳嗽了兩聲,搖了搖扇子說道:“我倒是覺得,以我們魅離教的實力,應該可以跟元氣大傷了的北戎國周旋一陣,不過想要滅掉,卻還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們必須聯合其他七大宗派。”
雲逸閒道:“師父,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那西皇閣閣主,教皇陛下雖然是我的叔父,但也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我這一生的目標,就是要殺掉他!”
“什麼!”雲逸閒這話說出口,在場的衆人紛紛站不住了,雲逸閒竟然要殺掉大熙朝的皇帝,西皇閣的統帥。這可是無比大逆不道的!而且,若是雲逸閒想要殺掉西皇閣教皇,勢必會引起魅離教和西皇閣的紛爭。
只要這兩大宗派一起紛爭,那其他的幾個宗派必然不會消停,這樣一來,天下定然會亂成一鍋粥的。
雲逸閒道:“我要殺他,是我自己的事情,跟魅離教無關。我不會把自己的仇恨強加在魅離教的身上。我殺雲翳的那一天,不會帶上魅離教的任何一個人的。”
秋狂道:“這麼說來,你終究有一天會離開魅離教,不再當這魅離教的教主了?”
雲逸閒點點頭道:“這是必然的。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成爲魅離教的教主,我一直立志要自立宗門。如今我雖然暫時代理着魅離教教主之位,但卻一刻不停的尋找着真正可以擔負的教主之位的人。”
秋狂不解道:“既然如此,那你爲什麼還是選擇了留在魅離教,並且當上了魅離教的教主呢?”
雲逸閒微笑道:“我暫代魅離教的教主,當然是因爲我不想欠魅離教太多,魅離教對我有再造之恩,我當然不會看着它就這樣走向沒落。在找到新任教主之後,我依舊會留在教內,幫她將整個魅離教的權柄全部掌握手中的。”
秋狂和黑煞倒吸一口冷氣,扇俠道:“你竟然已經想的如此長遠了?可是你難道不知道,若是你日後自立宗派,定然會跟魅離教勢同水火,我們這些人,都有可能成爲你日後的大敵!”
雲逸閒自信的笑了笑,道:“我相信這樣的事情是絕對不會發生的。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好好準備一番,等待春天的到來!”
扇俠和秋狂面面相覷,雲逸閒的這股自信,他們都不明白是從何而來的。不過對於未來的事情,他們誰都說不好,所以沒有人去反駁雲逸閒。
雲逸閒帶着凌仙凝跟扇俠回到了玉扇宮,三個人都是開始修煉起來。天色漸漸沉寂之後,各自休息。
雲逸閒在牀上輾轉反側,他時刻擔心着嵐夕顏的安危,怎麼也睡不着。不由得站起身來,走出了玉扇宮,想要透透風,卻忽然覺得心頭一痛。
他摸了摸額頭,夢寒上哪去了?她一個小女孩若是不老老實實的呆在魅離教裡面,可就危險了,可是這一天下來,不管是晶寧宮還是玉扇宮,都沒有發現夢寒的影子。雲逸閒不由得擔心起來,夢寒的實力可不算是太強,若是被什麼人給抓走了,他該怎麼辦?
更何況,夢寒還有一個無時無刻不想將她置於死地的姐姐。雲逸閒可是領教過夢溪的厲害,夢溪那些箭,真是讓人防不勝防。
雲逸閒揉了揉眼睛,他努力想着,自己離開魅離教的這段時間,還有誰是留在魅離教的,自己可以詢問的人。雲逸閒第一個便想到了郭鋒曉,他沒有絲毫猶豫,便問了扇俠郭鋒曉的住處,一路向着郭鋒曉的房間走了過去。
郭鋒曉正在房間內喝酒,滿臉通紅,一邊喝一邊唱着什麼。雲逸閒可沒有心情去聽他在唱什麼,一把推開房門,走了進去,揪着郭鋒曉的領子問道:“老郭!我不在魅離教的這幾天,你可曾看到夢寒?”
郭鋒曉雖然有幾分醉意,但神智還是清醒的,緊緊皺了皺眉頭道:“夢寒?就是那個小丫頭?她好像說她給你留了一張紙條,然後就離開了。”
雲逸閒放開郭鋒曉的領子,皺眉問道:“那張紙條在什麼地方?你記不記得她朝哪個方向去了?走了多久了?”
郭鋒曉道:“她向東南方向去了,走了也沒有多久,一天左右吧。她好像是說那張紙條在你的枕頭下面。”
雲逸閒忽然問道:“她是跟誰說的?魅離教裡面除了我之外,可沒有她能信任的人。”
郭鋒曉打個酒隔,淡淡說道:“她可沒有跟誰說,是對着所有人說的。她還說,如果他的雲哥哥回來了,讓他不要去找她。”
雲逸閒道:“這丫頭,真是不讓人省心!”說着一溜煙的跑回了玉扇宮。郭鋒曉看着雲逸閒遠去的背影,喃喃道:“太多的牽掛,會是你稱霸途中的阻礙嗎?”
雲逸閒一把掀開自己的枕頭,找了又找,終於在手邊發現了一張白紙。那張紙上寫着:“雲哥哥,絕輝谷谷主來找我啦,讓我去她那裡學本事,嘻嘻,下次見到你的時候,說不定我就比你厲害了哪!哎呀!你千萬別來找我哦,夢溪也來了絕輝谷了,你碰到她可就危險了!對了,絕輝谷有很高的山,而且還是在海邊呢,可漂亮啦。什麼時候我再帶你好好參觀一下,嗯,哥哥要是想我了,就給我寫信吧。”
雲逸閒柔和的笑了笑,不過他又想到了夢溪,夢溪也在絕輝谷,那夢寒能安全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