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二死了,張大殉墓,這一切都是衆人不曾想到的事情,感嘆了很久後,若蘭等人只得趕緊出墓。當呼吸到那一口新鮮的空氣時,衆人發現,因爲跟巨鮫的那一場大戰,導致金頂峰雪崩,來時所定的那銀龍絲,此時被埋在雪堆之。
好在這邊是火山崖口,雪崩也只是掩埋了銀龍絲的另一頭,情況並不算太糟。
“不用擔心,我們最擅長的就是打盜洞,看我的吧。”方圓信心滿滿的一揚頭,接過方百手裡的銀龍勾拉過繩索就從這頭滑了過去。
等待了大約一柱香的時候,就聞方圓喊道:“包,過來幫我運雪。”
方百喏了一聲,便滑了過去。
打盜洞這種專業手法,若蘭不懂,只能安心等待。
“若蘭,五行珠只得其二,還有其三,你也要去尋嗎”成天立目視着對面的火山崖,悒鬱的問道。
若蘭怔忡,腦有絲模糊的搖頭道:“我不知道。”這個問題也是圍繞在她心上百思都不得其解的迷惑。地藏王的五行珠,閻君篤定的要她一定要得到,如今得到,卻只是其二,別的三顆,又要去那找更重要的是,從這裡去往天山只要數天的時間,而如果要先去尋其它三顆,那又要等到何年何月更何況線索全無,茫茫人海又要去那裡尋
“我感覺到你要尋的這些東西,我很熟悉,就如同附上你身的那個人一樣,很熟悉,若蘭你是知道的吧,那就告訴我。”成天立轉過頭,目光閃爍直逼若蘭。
長此以來只要她要做的事,他都不問原由,只是一昧的幫她,只要她好,他就安心素然。但這一次感覺很不一般,打從心底的那種不安,越擴越大,尤其是當見過附身在她身上的那個人後,他的心裡更加的肯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註定,命註定。而命註定,皆有原由,有因纔有果,有果纔有因,因此他斷定若蘭知道事情的原原本本,只是在於她想說,還是不想說。
若蘭心臟跳快了半拍,目光不敢直視他,吶吶的說道:“天立,其實無知真的很幸福,如果我有選擇,我寧願什麼也不知道,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完人生又有如何。”
說到這若蘭嘆了口氣,她的心思很沉重,沉重到天立無法分享,也許情況相比之下,兲睿是個很好的傾聽者,至少他對自己的身世已瞭然知曉。
“不是我不說,而是我不能說,只要我一說出來,就會立刻喪命,這樣你還想讓我說嗎”若蘭苦笑的扯了扯脣角。
成天立怔然。
“也罷。”一聲無奈的長嘆,聽的若蘭心尖有如針刺。這時恰好方百的聲音傳了過來:“蘭姐姐,你們過來吧,可以上去了。”
方百的這道聲音恰好解圍,讓低沉荼蘼的氣氛調了回來。
回到地面,看了眼晴空萬里的藍天,衆人都有種死而復生的感覺,如同這幾日所經歷的事情,像是一場夢。
“總算是出來了。”
“不,是活着出來了,哈哈哈,我方圓要名揚天下,嘿嘿這次保證讓師傅大吃一驚,嘿嘿”
就在這時,若蘭正準備也說上一句調侃話時,身體猛的一下被成天立拉到身後,一記寒芒打在成天立抽出來的軟劍之上。“叮”的一聲,震的所有面色一凝。
“何人鬼鬼祟祟,出來吧。”成天立冷言一喝,劍指雪地,殺氣從他腳底涌起,目光直視着空曠的正前方。
這時震醒的方百低吼道:“逆衍陣法。”
方百一說完,便馬上開口解釋給若蘭聽:“這種陣法其實就是一種障眼法,還以爲是什麼高人呢,沒想到來的是一羣鼠輩,連人都不敢見,可笑可笑。”
“哼,把東西交上來,興許能放你們一條生路。”這時只見對面嘩的一下露出十幾個人來,站在間爲首的是一年輕的後生,身着黑色鬥蓬,油頭粉面,若不是喉嚨下的喉結告訴衆人,此人是男人,還真以爲他是個粉面女。
站在他身側的正是那相國寺解籤的鄧貽聰,另一側就是剛纔說話的人,若蘭記得他叫葛老四,臉上有一道疤。
“笑話,從你們跟在我們身後,我們就已經知道了,不過懶的理會你們這種遊手好閒,好吃懶做的無恥之徒。現在到好,你們還闖上來找揍,真是悲哉,悲哉”方圓不屑的聳聳鼻,就這種跳樑小醜,就算來二十個,也不是成大俠的對手,真是蠢蛋。
站間的粉面後生聽了方圓的譏諷,俊美的臉上露出七分怒氣,正欲發火,他身邊的鄧貽聰,沉着從容的拽住他的衣襟笑道:“這位是名滿天下的盜聖傳人方公吧,在下有禮。適才方公所言我們不計較,你們身上所帶的任何一件物品,都是我家主人的東西,所以你們沒有權力帶走,現在留下東西,什麼都好說,若是不肯那就只能得罪了。”
鄧貽聰笑的一臉無害,有道是先禮後兵省得以後天下人笑爾。
“怪了,什麼叫是你們家主人的東西”聽到這麼無恥的話,若蘭兩眼一眯,忍不住的插話道。
“我家主人姓曹,乃是這墓主的傳人,哼,我們不告你們偷墳掘墓,就已經給足你們面了,再敢唧唧歪歪,老送你們上西天。”這頭的葛老四,兩眼一瞪,兇惡的揚了揚手上的雙刀,滿臉的橫肉加上猙獰的刀疤,氣勢擺的十足慎人。
若蘭撲哧一笑,這葛老四不威脅倒還好,這一說原由,倒真是讓她笑的直不起腰。有架而無形,面上兇狠卻無殺氣,這樣的草包跑來半路打劫,還打着自己是曹衛那閹人孫的旗,真是笑死人不償命。
“你,你,你笑啥。”葛老四這邊的人看他們四人不懼,反笑的一個個直不起腰,頓時臉紅脖粗的直噴氣。
鄧貽聰的臉色也由白轉紅,心大罵,真是蠢材。
“哈哈哈”
“公,我們先禮後兵了,居然讓他們藐視我們,這還等什麼。”葛老四氣的身一跺,甩了甩手裡的兩柄鋼刀,氣粗如牛的怒吼道。
粉面公鼻一揚,目帶怒氣的點頭。
只見葛老四正帶着身後那羣烏合之衆要衝上來的時候,若蘭直起腰,上氣不接下氣的笑道:“等,等一下。”
好不容易止住笑,差點沒笑岔氣,若蘭輕咳了幾聲後言道:“你說你是曹衛的後人,那你知道不知道這曹衛是個閹人閹人就是太監,既然是太監,那又從那裡鑽出個後人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再說了,這無主之墓,財寶無數,能者居之,你們有本事,大可自己下去取去,這纔是大丈夫之所爲。看看你們,卻在這玩打劫,真是笑死天下人。”
粉面公臉色一青,怒斥道:“大膽,我爺爺的名字是你提的嗎這裡面的奧妙又怎是你們這些凡夫俗能懂的。”
“公,休得跟他們羅嗦了。”鄧貽聰被若蘭反脣相譏的面掛不住,神色一沉推波助瀾道。
就在這時,成天立突然在附在若蘭耳邊,用只有二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他們身後還有一撥人,其兩個武功很高,從氣息上來感應,很像班特。”
若蘭心一驚,現在達納帶着班特和薩瑪前來,只怕也沒善意。虧得是轉世活佛,想不到心思竟也如此居心叵測。
“正好,小爺我憋屈了很久了,拿你們開開刀。”方圓直了直身,單手捏住崩在手裡的銀龍絲,動作瀟灑自如的一揮,只見一條銀光帶從雪地裡飛起,有如銀蛇亂舞,在空翻了好幾個空花,這才盤成一圈,縮回到方圓手。
方圓一動,成天立也有如閒雲野鶴般在他們人羣穿透了幾下,身影動如鬼魅,快的有如一陣輕風。眨一眨眼之間,粉面公所帶的那羣烏合之衆,全都被點了穴道,立在那動彈不得。只留下粉面公和鄧貽聰,葛老四三人。
方圓又抄着銀龍絲朝葛老四攻去,只見方圓有如游龍戲水一般,拿着銀龍絲嘻嘻哈哈的左抽一下,右抽一下,葛老四身上的衣服就左開一道口,右開一道口。葛老四的雙刀雖然舞的虎虎生風,卻半點沾不上方圓的衣服。
形同一場鬧劇,若蘭無語的笑了笑,尋思,剛來時,還把他們想成多厲害,卻沒想到,竟然是這麼一羣窩囊廢。
鄧貽聰眼見情勢不對,神情一哆嗦,轉身就逃。若蘭等人也懶的追他,如果猜的不錯的話,他們身後的班特和薩瑪也不會讓他們活命,如此,自己又何必去當壞人,多此一舉。
果不其然,鄧貽聰一跑,粉面公也趕緊夾着尾巴,罵罵咧咧的開跑,只見他二人剛跑出一百米不到,就被突然從冰崖上跳下來的薩瑪雙手一抓,掐住喉嚨,嘎嘣一聲,頸椎骨硬生生的折斷。這頭還在被方圓嬉戲的葛老四,馬上停了下來,面色鐵青的看着自家的主的屍體。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