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承君也不再理會嘴巴張的像雞蛋那麼大的奴才,被他逗的腳步輕盈的往前邁。
雖然說沒有直接抓住鈴鐺,但是也沒什麼關係,諒她們兩個籠中之鳥也翻不起來什麼大風大浪。
那就把她們那些可笑的無所謂的掙扎當做表演來看待就好了,反正自己也沒有幾天在王府裡了,害也害不到自己了。
安承君往自己院子裡走去,正想着自己自從穿越過來可謂是沒天都在上演着宮心計,還好這只是個王府,自己面對起來還算是遊刃有餘。
那要是真的到了皇宮裡,那可就不止是宅鬥了,不過自己進宮了肯定不能跟司無涯一樣做太醫,肯定是從婢女開始做起,一個小小的婢女應該沒什麼關係吧?
正當安承君胡思亂想之際,腳下踩到了什麼東西,表面上軟塌塌的,內裡卻又有點硌腳。
安承君把腳挪開,低下頭看了一眼被自己踩中而沾染了些許灰塵的荷包。
是一個荷包,女孩子的荷包。
女彎腰撿起,在手心裡的觸感還不錯,只是沒有多麼細緻,布料不是什麼上乘的貨色,但是這個荷包的繡文卻比較有意思,不像是京城的。
至少就自己這兩世的記憶看來,並不眼熟,甚至覺得有些異樣。
“哎呀,不過一個荷包而已,至於這麼大驚小怪的嗎!”安承君都忍不住想要敲自己的腦袋,不過一個荷包而已,又能說明什麼呢。
也許就是一個手不巧的小丫鬟想繡一朵開放的芍藥沒繡好而已,自己太多心了,真是在王府一天,心眼就像馬蜂窩一樣多。
不行,不行,還是得趕緊離開這裡,不然遲早會因爲姜婉的爭風吃醋而傷到自己。
安承君握着手中繡文別緻,看不出來是什麼花的荷包往琉璃閣走去,看到了鈴鐺出了王府她還怎麼可能先回自己的院子了呢。
剛纔那樣不過是裝模作樣給守門的奴才看的,萬一他嘴上沒有把門的,把什麼都往外說,那自己可有的忙了。
雖然說安承君不害怕這些瑣碎的事情,不過少一事總比多一事要好。
安承君又裝作往自己院子裡的方向走幾步,看其他奴才都各忙各的,除了經過她身邊給她請安,而守門的奴才也已經看不太清楚了。
就這個時候!
安承君先把手中撿到的荷包塞進自己腰帶中,然後雙手兜住自己過長的衣裙,毫不顧及形象的在王府裡跑開,直到了琉璃閣門口才放下去。
然後裝模作樣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儀表,要按照安承君自己的意願來說,根本就沒有必要,反正整個王府裡除了蕭以漸,就是自己最大了。
就算自己真的按照自己所想的這麼做了,也沒有人敢說她一個不字,要說以前還顧及姜婉那個綠茶婊。
現在已經無所顧忌了怎麼還是不敢呢?
誰讓天殺的,這是個男權社會,妻以夫爲綱啊!自己的生死榮辱全都被蕭以漸掌握住了,以前也不是說沒想和離,結果呢?
哎,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人最難得時候就是落井下石的最好時機,所以說安承君怎麼能放棄這個好機會呢?
之前那次自己本來想是狠狠的給她一個教訓,好好落井下石一下,誰知道王府裡的蠢人這麼多,居然還在恭維自己什麼大氣了,什麼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什麼什麼的。
完全就是把自己給恭維成了聖母瑪利亞,白蓮花了,謝謝你們祖宗八輩啊!我安承君還真不是這樣的人,哎我就小心眼,我就睚眥必報。
你們管的着嗎?
唉,不過這些話也只能在心裡說說而已了,要是說出來了,恐怕就是說者無心聽者有心了。指不定王府哪個角落又有姜婉的眼線,給自己找膈應了。
由於安承君的身份在那擺着呢,一路上碰到的所有人都給安承君請安行禮,沒辦法還得一一應付,這一來二去的時間浪費了不少。
終於不管不顧提着裙角小跑到了琉璃閣,不得不說,人還是別管別人的看法活的痛快!
當然一路上也迎來了許許多多的另類眼光,卻沒有一個人敢說出來或者稍加指責的。
琉璃閣的大門口卻沒有人看守,按理說應該也是有人在的,安承君不相信被困住的姜婉和鈴鐺還能有這麼大本事收買或者支走這兩個侍衛。
果不其然,安承君正要進去的時候,就聽到有佩劍和走路而發出的叮叮噹噹的響聲,回頭一看,果然是腰間佩戴着玄鐵劍的兩個侍衛回來了。
“王妃…”
“給…”
兩個侍衛沒想到偷懶這一會的功夫王妃就來了,正緊張的想趕緊自首呢,安承君豎起食指放在脣珠上,禁止了兩人的繼續。
“不許說話!你們兩個肯定是去偷懶了,趁着換班這一會兒的功夫就想多歇歇,我說的對不對?”安承君故意疾言厲色的說着,兩個細細彎彎的眉毛也因此高挑着。
她之所以制止這兩個侍衛的請安,就是想別打草驚蛇了,所以自己說話的嗓音也刻意壓低了。
不知道安承君究竟是什麼樣的性格的兩個侍衛,當然被她這陣勢給唬住了,兩個鐵骨錚錚的漢子差點給安承君跪下。
兩張因爲害怕而冷汗直流的臉,配合着顫顫巍巍,連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的兩個侍衛,在安承君看來還真的挺搞笑的,果然有權利就是不一樣。
所以她也就不厚道的笑了出來,不過這次捂住了嘴巴,捂住嘴巴笑的原因當然不是因爲她變淑女了,而是不想打草驚蛇。
“行了,我就逗逗你們得,看你們嚇得,我要進去,你們別吱聲,也別跟別人說過我來過這裡。”
安承君把腰間的荷包重新別緊了,正等着侍衛的回答呢,卻看見兩個侍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腰間。
安承君上去一人給了一個爆頭,“傻小子,往哪看呢?怎麼不說話啊!”
“王妃剛纔說不讓說話的。”被敲了頭的侍衛有些委屈的摸着頭,撇着嘴說到。
安承君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不知道應該跟他們說什麼好了,但是看到另一個侍衛還在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得到腰間,心裡瞬間不爽了。
雖然自己是個美女,但是也不樂意被人一直這樣盯着,“剛敲過你的頭,你還敢看!再看我就把你眼珠子挖出來當燈泡踩了!”
安承君這樣一說,兩個侍衛才覺得剛纔他們兩個人的行爲有多麼不妥,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咚咚咚…”的磕頭。
安承君扶額,這兩個傻子,把聲音弄的這麼大,把別人引來了怎麼辦?
安承君剛想讓他們閉嘴別在唸叨奴才有罪之類的話,趕緊起來是正事的時候,卻意外的聽到了一個侍衛說的非常重要的一句話。
“王妃主子贖罪啊,奴才看您不是看您的,而是您腰間的荷包,奴才覺得有幾分眼熟纔多看了幾眼的…”
侍衛說這話都快說的無與倫比了,但是安承君還是捕捉到了重要的信息,他們看這個眼熟。
那正好了,本來安承君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找人認出來這是誰的荷包,或者直接找到失主。但是自己一路上也沒碰到幾個丫鬟,更別提有臉面上着急的了。
這會被自己碰到了,反正諒他們也不敢說假話,“你們起來吧,既然你們說這個荷包看着眼熟,那就幫我看看認不認識吧。”
安承君把荷包從腰帶上解開,拿給正慢慢起身的兩個侍衛看。
兩個侍衛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個荷包是鈴鐺姑娘的。”
這一句話卻讓安承君心頭一震,莫名的感覺到了危機。
“你確定?”安承君想要再確定一遍,又向另一個侍衛發問。
另一個侍衛也是點頭如搗蒜,“是是是!我們見鈴鐺姑娘用過。”怎麼可能他們不認識呢,前幾天鈴鐺還拿着這個荷包給他們打賞呢。
尤其這個荷包的繡文跟其他的還不盡相同,所以當時覺得好奇還多看了幾眼。
安承君自然也知道這兩個人憑什麼認識這個荷包,她也不多問,正好捏住他們的小把柄,指不定以後還會有用處呢。
“行了,我知道了。我只再說一遍,不許跟別人說過我來過這裡,不然仔細你們自己的身家性命。”
安承君說要這句話,連一個眼神都不給他們直接進了院門,往裡面走去,就聞到了一股子濃重的酒味。
參雜着酒味撲面而來的還有男人之間喝酒的吆五喝六的划拳聲音。
“墩子,你看鈴鐺的手多嫩,要是讓她用手服侍我一回,少活五年我也願意,哈哈哈哈。”一個精瘦的奴才對旁邊一個膀大腰圓的奴才說着渾話。
“嗝…二狗子,你瞅你那熊樣,我就不信鈴鐺能看上你。”被稱作墩子的胖奴才抱着一罈酒,咕咚咕咚的喝着。
安承君拿起手帕揮舞着鼻尖的空氣,努力讓自己呼吸暢快些。
進去就有可能暴露自己今天的行蹤,不進去,自己手上有這些證據又太可惜。
進去,還是不進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