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怔片刻,南喬動了動脣,說道:“都輪迴三生了,哪能不變。我現在叫南喬,你還是叫我南喬吧。叫我淡水,我怪不習慣的。”說着,南喬聳了聳肩。雖然白淡水也是她,但她沒有白淡水的記憶,本身她也就是南喬。
老是被人叫淡水,雖然沒說,但南喬的心裡卻是有些怪怪的。
塵若沒有接話,而是靜靜的看着眼前白色的山茶花。
沉默着的塵若,突然間低低喃喃了一句:“若能如你一樣,什麼都不記得,不思量,那該多好。”
聲音很小,但足以讓南喬聽清楚塵若在說什麼。仲怔片刻,也沒有接話,只是靜靜的看着塵若。
心裡明白,塵若許是在想那魔尊赤炎了。
她不知道她們之間確切的故事,不是她們,也不能理解她們愛的有多痛,沒有資格發言,南喬乾脆選擇就什麼都不說,只是靜靜的坐在一旁,陪着塵若,在她垂淚時,遞上手絹,讓她擦拭臉上憐人的珠淚。
“這些年,我不管六界發生的事情。對於現在的六界,也不清楚知道,幫不了你什麼。但提醒你一句,小心你身邊的人。”
“小心身邊的人?”這話好耳熟?好似早前她那不靠譜的師傅南道就給她說過。緩過神來,想要問塵若,小心的是那些人,不過見塵若只是淡淡的看着她,似乎並沒有要說小心的是那些人。又想起,電視小說裡興的那一套天機不可泄露,南喬也不多言,微微一笑給塵若道:“我知道了,謝謝你。”
默了默,南喬繼續問道:“你是要走了。”目光有些疑惑。如果不是要走了的話,好端端,怎麼說起這個了?
“我這次回來,是瞞着仙界的人出來的,仙界的人也暫時還不知道你已經回來。我不能在這裡久留,如果讓仙界的人知道我在這裡的話,想必也會發現你的行蹤,給你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塵若把自己心中的顧慮說出來。
這次雖然是出來幫南喬解決麻煩,但也必能因此,就連累了南喬,讓仙界的人發現南喬的行蹤。再有五十年就到了當年約定的期限,這個時候被仙界的人知道,那麼這三百來所做的一切就白費了。
這一幕,是大家都不想看到的。
經塵若這麼一說,南喬才想起這一點,點點頭,剛想說謝謝的時候,塵若道了句,“蘇公子說的對,你我是朋友,不用這麼客氣。雖然我現在身居南海,幫不上你什麼大忙,但如有需要我的時候,你就讓人到南海知會我一聲,如若能幫上什麼忙,我量力而爲。”
“好。”南喬會心一笑,只是深深的看了眼塵若。
問起塵若白修澤在南海那邊怎麼樣了,塵若只是告訴南喬不用擔心,白修澤很好。見此,南喬也就不在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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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塵若的身體已經大好,跟狐王后告別後,就準本離開,臨走的時候,塵若緊握着南喬的手,給南喬說道,“跟蘇璟要幸福。”深深的看着南喬,眼裡不單止是祝福,更多的是別樣複雜的情緒,隱隱的,還透着幾抹辛酸。
南喬知道,塵若是想起魔尊赤炎,不多言,是答了句:“好。”
送走了塵若,南喬一顆心,失落了不少。雖然才相處沒幾天,交集也不多,但對於塵若,南喬是真心喜歡的。
狐王后拍了拍南喬的肩膀,南喬回頭,對狐王后嫣然一笑,示意自己沒事,讓狐王后不用擔心自己。
狐王后雖心存疑慮,不過見南喬這般,不多言什麼,只是輕輕地道了句,“二公主是個好女子,只是可惜了……小七若多跟她來往也無妨。待蘇璟跟天庭的約定圓滿,我便帶你多到南海觀音那裡走動,這般,你也能跟她多些走動。”嘴角噙着一抹簽單雍容的笑意,眼裡透着幾分嘆息。
“嗯。”南喬頷首點頭,莞爾一笑,露出澄亮如同玉珍珠的貝齒。
回去的路上,南喬見白漫盺有些悶悶不樂的,就問道:“五姐,你怎麼了?”
正走神的白漫盺,被南喬突然一句,嚇了一跳。緩過神來,小臉還有些蒼白,“沒什麼。”這麼說,聲音有些悶悶不樂,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又怎麼可能是沒什麼?
不過想到北冥虛桐,南喬又瞭然。心裡暗歎,也不知道北冥虛桐這廝是怎麼想的,白漫盺要樣貌有樣貌,要身份,公主的身份擺在那裡,跟北冥虛桐也是門當戶對的,到底,白漫盺有什麼是讓他不喜歡的?
“七妹不用擔心我,我沒事的。”見南喬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原本垂低着小臉的白漫盺突然間說了句。衝南喬莞爾一笑,儘管是如此,但南喬也還是忍不住有些擔心白漫盺。
“五姐,你跟北冥虛桐真的……”沒事嗎?
“嗯。”白漫盺重重的點了一下頭,對南喬說道:“你回去休息吧,我送母后回去。”
“嗯。”
回去的路上好死不死,被南喬碰到了北冥虛桐,當下就質問他,“北冥虛桐,你到底跟對我五姐做了什麼,說了什麼?”
面對突如其來的南喬,北冥虛桐有些訝異,皺了皺眉道:“說什麼呢?我什麼時候,對你五姐幹什麼了,可別冤枉我。我北冥虛桐,堂堂妖界的妖王殿下,可是潔身自好,可不會胡亂做出什麼荒唐事情的。”
南喬恨鐵不成鋼的瞪了眼北冥虛桐:“你若是荒唐一點還好,起碼我五姐還有個念想,可你看看你……”
南喬真不知道該說什麼,肚子悶着一肚子氣,如果北冥虛桐不是正人君子的話,還可以讓白漫盺壯着膽子,直接把北冥虛桐這條蛇給辦了,生米煮成熟飯,北冥虛桐想不認都不行,也不至於跟現在這麼迷茫痛苦。
想得到,又不得不到,可惜,這位大爺,潔身自好到不行,不知道的,還以爲這廝是斷袖呢。但相處這些日子,南喬可不認爲,北冥虛桐是斷袖。
可不是斷袖,爲什麼他不愛人呢!!這點,南喬想不通。世間真有不偷腥的貓嗎?
“行了,你也別苦着臉。這世間又不是隻有我一個男人,喜歡五公主的男人多了去了,何須要死吊在我這顆樹上呢?”北冥虛桐有些不以爲然,斜視了一眼南喬,“你也真是的,真有空,就多琢磨琢磨着你跟蘇璟的事情,婚事都將近了,還操心五公主這麼多幹什麼?她年紀比年長,沒你想的那麼脆弱,需要你擔心那麼多。”
“……”撇了撇嘴,剛想反駁北冥虛桐的時候,突然間靈光一閃,皺着眉心,疑惑的問北冥虛桐,“你剛剛說的是什麼意思?什麼婚期將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