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喬猶豫了一下,忍不住問蘇璟:“我剛剛那樣做,是不是……”
“無妨。”蘇璟打斷南喬的話,拇指輕撫着南喬的臉蛋兒,深的發紫的眼瞳柔情無限:“不過是一個人類,奈何我們不了。”這是他的女人,做什麼,他寵着,他護着。區區一個人類,蘇璟還不放在眼裡。
南喬彎脣一笑,心裡無限甜蜜:“謝謝你蘇璟,你待我這麼好,我……”
“我待你這般好,你都尚還不願意嫁給我,我若是待你不好,那你豈不是見着我就要躲了?”
南喬雙頰霞紅,忍不住暗瞪了眼蘇璟,羞紅着臉,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蘇璟挑起南喬的下巴,黑沉沉的眼眸睨着南喬,眼裡全都是她:“回極仙谷,待你父王好了,便嫁給我如何?”
睨了眼蘇璟,南喬咬了妖淡色的粉脣,猶豫了一下,點頭:“好。”
蘇璟將南喬摟入懷裡,緊緊地抱住,恨不得立刻就能拿到獨火烯子回極仙谷。治好了白蒼的病,就能順理成章,娶了這個他惦記良久的小女人。
相識千年,他們亦是相愛了千餘年,空有承諾,可他卻未曾給她一場婚禮。這一世,眼見就要水到渠成,蘇璟怎也不願再跟南喬錯過,只想一生一世都跟她在一起。
依靠着蘇璟的胸膛,南喬抿着脣,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蘇璟讓月蝕到行雲觀裡打探獨火烯子的下落,自己則留在客棧裡跟南喬培養感情。趁這個空檔,南喬將早前從那個秦皇時期陵墓裡帶出來,存放在崆瞑裡的東西全部倒了出來,不泛的是一些金銀珠寶,明珠月光杯之類的寶物。
其中最吸引南喬視線的則是,那幅美人圖,將畫軸打開,裡面是一個秦皇時期的美人,纖細豐盈的身姿穿着淺綠色的交領直裾長裙,袖邊襟邊皆是繡着暗紋,雲髻峨峨,佩戴着的髮飾,光是從畫裡就能看出它的精緻華美,若是事物,更是該驚爲天人。
乍看,怎的也是一個美人,但讓人意外遺憾的是,巴掌大的鵝蛋臉,竟是沒有五官,根本無法分辨出畫中美人的樣貌。
爲什麼會這樣?
南喬想不明白,陪葬的美人圖,怎麼會沒有五官?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能夠陪葬在陵墓主人身旁的畫,應該是這主人親近的人,甚至是愛人才對,不應該會沒有五官,這不是嚇人麼!!
但是那陵墓中的主人,萬一哪天醒來看到自己陪葬的美人竟然沒有五官,恐怕也會再次被嚇暈吧?
“怎麼了?”蘇璟在一旁見南喬輕蹙秀氣的眉,便問道。南喬把手裡的畫遞到蘇璟的跟前,示意蘇璟看:“這畫竟然沒有五官,好奇怪。”話裡有些惆悵,南喬跟着搖了搖頭,想不通想不透。
“沒有便沒有,在意這麼多作甚。”蘇璟睨了眼,眉心輕蹙一瞬被抹平,不以爲然,一幅畫而已。
如果換做別的畫,南喬就不在意了,但那陵墓的主人沈策,好像認識自己,這讓南喬又不得不多想一些。
不過,這些都是猜測,南喬沒有告訴蘇璟,目光落到一片的金銀珠寶上,又忍不住咂舌,不由感慨這陵墓的主人還真是有錢,這裡面樣樣都是純手工製造的精品,價值連城,隨便一件,在現代可都是古董,值個幾百上千萬,足夠她下輩子衣食無憂。
在這古代裡,也是價格不菲。
不過想想自己一個妖怪,而且,蘇璟還是個土豪,於她而言,眼前這些,倒也算不得什麼。
但這些首飾玩意兒都很別緻,市面上很少能見到,南喬都很喜歡。但畢竟是陪葬品,喜歡歸喜歡,如果讓自己拿來佩戴之類的,諒南喬做不出來。
重新把東西收入崆瞑,晚上月蝕回來,得知獨火烯子在行雲觀鎖妖塔第五樓裡,商量一番過後,蘇璟本欲晚上自己去取,南喬怎麼也不肯答應,非要跟蘇璟一起去,無奈之下,只好三人同行,出了什麼事情,月蝕也能帶南喬離開。
南喬原本以爲蘇璟是想要潛進去去偷的,但到達行雲觀時見到林清覺正在行雲觀門口,蘇璟並不意外,好似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時,南喬又不禁疑惑。
林清覺朝兩人走了過來,一襲藍白相間的道袍盡顯修長身姿,儒雅翩躚道:“等候多時,南姑娘,蘇公子,還請跟我來。”富有磁性清潤沉雅的嗓音,黑夜裡異常好聽,亦格外清晰。
南喬不知道林清覺跟蘇璟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不過見蘇璟沒說什麼,南喬就乖乖跟着,一路上都是皺着眉,一臉不解,想問,但到底沒有問出口。蘇璟突兀握上南喬的手,示意南喬不要多慮,一切都有他在。
南喬咬了咬脣內側的*,有些不甘心,刻意壓低聲音問蘇璟:“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嗯?”蘇璟嘴角微微揚起一抹絕美的弧度,眼裡撲閃着疑惑,惹得南喬暗瞪了眼林清覺,“你知道我問的是什麼。”
“是。”他回答的極其簡潔,南喬有些生氣,他又哄她:“回去再跟你解釋。”
“……”礙於林清覺在,南喬也不多說什麼,只是瞪了眼蘇璟,就不說話了,免得讓人看了笑話還渾然不知。
林清覺走在前面,面不改色,一路牽引着三人到了一座屋子前,這裡是行雲觀的會堂,南喬知道。五年多前,她跟林清覺來行雲觀時,就來過這裡見林清覺的師傅蘊虛道長。
見到林清覺的時候,南喬大略能夠猜到,林清覺帶她們來見的是蘊虛道長,彼時也沒有什麼驚訝的。
門打開,深夜,會堂裡面只點了一盞幽幽的燭火,視線昏黃,隱隱可以看見裡面坐着一個人影,那是蘊虛道長無疑。
“請吧,蘇公子,南姑娘。”林清覺清潤沉雅的聲音很淡,並未有太多的情緒。若有似無瞥過南喬的目光,令南喬不禁皺眉,想要去看清的時候,林清覺早就撇過了臉,好似方纔只是南喬的錯覺罷了。
南喬看了眼蘇璟,見他也不說,就任由蘇璟牽着手,進了屋子。林清覺並不跟着進去,兩人進去後,林清覺在後面把門帶上走,就轉身離開。
南喬雖然有些怪異林清覺爲什麼要回避,但臉上還是沒事都不問,攥着滿滿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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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等了,神君,南姑娘。”幽幽的聲音傳了過來,原本背對着他們的老者蘊虛道長轉過了身來,似笑非笑地睨着兩人。
五年多來,蘊虛道長倒是沒有多少變化。昏暗的燭火下,仍舊是一身道袍,雪發白眉長鬚,仙風道骨,儒雅之氣,一副衣冠禽獸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