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別管了。”北冥虛桐重複道。
南喬失神的搖頭,最後卻無比堅定的朝北冥虛桐吼了一句,“不可能。”她不可能不管,那是她的丈夫,她的夫君,她怎麼可能不管。
就算兩個人的堂還沒有拜完,不能算真正的夫妻,但在南喬的心裡,蘇璟就是她的丈夫。如今心愛的人遇難,生死不明,他卻在仇人的身側苟且偷生,這樣的事情,南喬做不到,也不可能坐到。
如果讓蘇璟知道的話,他一定也會很傷心,很失望的吧?
“如果是蘇璟還活着,他也一定希望你別再管這些破攤子。”眉心緊蹙,北冥虛桐一字一句的告訴南喬,粉碎她自以爲的想法。
南喬的臉色微微有些白,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北冥虛桐,“就算如此,我也不能不管。他說過的,他要跟我共進退的,怎麼可以食言?怎麼可以把我扔在這個世界上,讓我苟且偷生。”
如果蘇璟真的死了,她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或者,報仇是唯一支撐他活下去的理由,可現在北冥虛桐這廝竟然讓她別管了。多諷刺!!
走近北冥虛桐,四目相對,南喬認真的注視着北冥虛桐,“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知道蘇璟的下落,他是不是還活着?”
“當時的情況太危險,衆人皆是無暇顧及自己。蘇璟被風玄霽等人重創,摔下琅琊山,失蹤了。”自從那一次之後,就再無蘇璟的下落,無論派多少人去找,也沒有半點回音。無論是風玄霽,還是北冥虛桐,她們都找不到蘇璟的下落。
見着南喬越來越白的臉,“如果你是真的想要替蘇璟報仇,想讓蘇璟好的話,就聽我的話。我不會害了你,也不會對不起蘇璟。”
“你要幹什麼?”
北冥虛桐沒說話,南喬已經大略能猜到。想必北冥虛桐跟她一樣,仍舊存在着希望,或是想要替蘇璟報仇吧。
“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南喬堅持不肯讓步。
“告訴我,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神情十分認真。南喬無數次都在想,若是那天她沒有昏迷過去,她心狠一點,沒有一絲遲疑把風玄霽給殺了,會不會好一點,是不是就不會發生現在這些事情了。
然而,這世間上沒有後悔藥,就算自己千般萬般的後悔,也不可能重頭來過。
北冥虛桐拗不過南喬,只好把那天發生的事情,簡單的告訴了南喬。
那日南喬跟蘇璟大婚,風玄霽闖進來發生那一系列事情後,南喬昏倒過去,風玄霽跟蘇璟則是殺了出去。
卻沒有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那日風玄霽不單止是帶了鬼宮的人過來,外面更有魔界的人在守株待兔。
等衆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儼然來不及。
雙方實力懸殊,根本就不敵已經跟魔界聯手的風玄霽。衆人都重創,而風玄霽則是想要對蘇璟趕盡殺絕,將蘇璟逼上了絕路,受了重傷的蘇璟跳下了琅琊山,再無蹤影。
之後北冥虛桐本欲帶妖界,還有蘇璟隱藏的那些兵力替蘇璟報仇,殺了風玄霽,卻沒有想到,再最後的關頭,一個個好似都跟變了個人一樣。
根本就不再受北冥虛桐的控制,後來,蘇璟重新出現,回到了蘇家莊,所有人欣喜真的以爲蘇璟回來的時候,北冥虛桐卻察覺到了不對勁。
可面對所有人的倒戈,和紅燭她們不再提起蘇璟的死,或者是有人說現在的蘇璟是假的,都被處死了之後,就沒有人敢在提起這事兒。
雖然北冥虛桐清楚,眼前的蘇璟並不是蘇璟,而是風玄霽假扮的,可所有人都不相信他,而是相信風玄霽的時候,北冥虛桐知道這裡面肯定有古怪,但爲了避免打草驚蛇,北冥虛桐也就裝成相信風玄霽的模樣,好似把所有的事情都忘了,跟周圍的人一樣,矇混過關。
暗中來調查此事。南喬聽的有些咂舌,沒有想到在她昏迷的這段日子裡,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情,而且,風玄霽竟然還這麼無恥!
更讓她揪心的是,從琅琊山摔下去,蘇璟,他還活着嗎?
“相信我,我會給蘇璟報仇。但,這些事情,你別插手。”如果計劃失敗,依照風玄霽對南喬的決心,絕對不會對南喬怎麼樣,這個時候,北冥虛桐又怎忍心拖南喬一起去送死呢?
“北冥虛桐,你不用勸我了。如果你們都死了,我活着又還有什麼意思?”苦澀的搖搖頭,她拒絕一個人活在世上,要死一起死。
南喬的決心有些出乎北冥虛桐的意料,在北冥虛桐還沒有說話前,南喬又說了句,“如果你還當我是朋友,就不要再勸我。就算蘇璟願意我委身跟在風玄霽的身邊,我也不可能。一女不侍二夫,我南喬既然已經嫁給了蘇璟,那就今生今世,生是他的人,死也是他蘇璟的鬼。”
勸說無用,北冥虛桐也就不再說什麼,“別太爲難自己。小喬兒,你只是個女人而已。”淡淡說了一句之後,北冥虛桐看了看天,時辰也差不多了,對南喬說道:“時辰不早了,早些回去休息吧。如果等下風玄霽看不到你,免不得會心生疑惑。”
本來還要問北冥虛桐些什麼的,不過既然北冥虛桐這麼說了,南喬把疑惑的話,全部吞回了肚子裡,點了點頭,就使用法術離開。
北冥虛桐見着南喬的身影逐漸消失在眼前,非但沒有鬆下一口氣,眸色反而越來越深邃。輕輕嘆了一聲,北冥虛桐閉了閉眼,也就轉眼間離開了後山。
南喬回到聽雪樓的時候,風玄霽已經回來了,正坐在牀沿旁逗弄着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了的雪靈。
雪靈看到南喬回來,用意念可憐巴巴的喚了南喬一聲,投給雪靈一記眼神,南喬沒有多言什麼。
“去那裡了。”風玄霽淡淡的問道,南喬輕笑,“出去隨便走走了。”說完,南喬又笑問眼前的風玄霽:“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剛。”南喬若有所思的點頭,除掉身上的外衣,着着淺薄的褻衣,南喬躺到了牀榻上去,“累了一天,時辰不早了,蘇璟睡覺吧。”
風玄霽點頭,在南喬的身旁躺下,南喬側着身子,一副好奇的模樣問眼前的風玄霽:“父王都跟你說了些什麼了,怎麼這麼久纔回來?”
“想知道?”風玄霽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南喬。
心情心突然間漏了一拍,不僅感概,風玄霽怎麼就裝的這麼好呢?險些,他都快要恍惚認爲眼前的人就是真的蘇璟了,也別怪那些人都沒有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