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決定了,好嗎?”餘容度的話很輕,很溫柔,這種態度在身爲狡詐冷酷的妖蛇口中說出來,頓時又一種詭異的魅力。儘管餘容度平常都是那般溫文爾雅的樣子,但只有同爲蛇族妖修的白素貞最明白。那不過是一種禮儀,素養或者說僞裝。
就如同白素貞那名聲在外的大慈大悲救苦救難白娘娘一樣,這些都不過是一種外相,其內在的她還是一個妖族蛇修,而餘容度的本質也還是妖蛇,而且還是那種極度擅長把控時機,僞裝,獵殺技能都達到一流的妖蛇。
但有時候女人就是感性的動物,即便是蛇妖這種本身就信奉冷酷的種屬也是一樣,這個時候的白素貞已經爲完全不是修道一千多年接近兩千年的蛇妖,而是一個正值青春年華的少女,聽到餘容度這般,不由的羞紅臉,低下的頭不由爲微微點了幾下。
餘容度看到白素貞同意的意思,不由的一笑,對着小青說道,“小青姑娘也一起留下來,對於你的手藝我可是吃過一回就再也忘不了啊,真想吃一輩子,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叫想要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先要抓住他的胃,這一點,小青姑娘必定已經抓住了我的心,呵呵,和白姑娘一起留下吧,現在白姑娘深受重傷,你多照顧她一二。”
餘容度的話有些凌亂,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說的什麼,其實餘容度對於小青姑娘的心也是亂的很,嚴格說來他認識小青姑娘在前,這小青姑娘對於他的心思他也看的出來一二,只是,對於他來說,白素貞的吸引力更大,不僅僅是人,不僅僅是名,還有些更多的考量。
“嗯,我會的,餘公子,這是我的姐姐,小青會做好的。”小青姑娘只是咬了咬嘴脣輕輕的答道。小青沒有多說什麼,對於餘容度的話也並未有多少反映,就走過來拉住白素貞的手,扶着白素貞走到一旁的房間內,而不知道爲什麼,這件房間正在餘容度房間的一邊,另一旁的那一間,中間住的是李清照,這似乎從,某一方面也預示着什麼。
餘容度略微有些尷尬的雙手半抱拳搓了一下,正看到孫嫺走了過來,對於孫嫺,餘容度是從心裡有一種舒服的感覺,因爲無論是把什麼交代給她,她總能讓他滿意。
“公子,這麼多人要住,這小院子怕是不成了,要不要把隔壁的兩個小院子也一起買下來院牆打通,這樣住起來也方便?”孫嫺儘管心裡有很多的話要問,但說出口的就只有這麼一句近乎是職責所在的話,不是她不想問,而是她不敢問。
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還是一個結過婚有個孩子的女人,因爲那春風一度的緣由,修爲到了金丹期,但也僅此而已,對於餘容度,她沒有抱怨,有的是對於生活的無奈,對人世的滄桑。
聽到孫嫺的話,餘容度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了,我們只住一晚,明天我們大部分就要去杭州,不過倒是可以把旁邊的先買下來,這樣的話,你們購買的那些生靈也算是有個地方存放。”
“嗯?”孫嫺其實相當聰慧,這一點卻是被她刻意的在餘容度面前隱藏了起來,這一刻他聽到餘容度的話,第一時間就明白這話裡的意思,那一聲驚詫的“嗯”也僅僅是她一時間沒有控制住自己而發出來的,隨後她就掩飾的說道,“公子什麼意思,明天你們就要走,而且這珍奇生靈的收購繼續,那誰會留下?除了奴家還會有誰?”
餘容度望着孫嫺那一閃而過的失望,不由的說道,“這裡要告訴你了,其實郭北金是一條過背金龍魚妖,另一個是法寶化血神刀,他們都留下,還有臘八,我給你留下,而金蓮也是要留下的,易安居士和李師師姑娘都留下,我只帶走白姑娘,小青,還有小雨,至於說小天,紫雯還有那妖王鞭也一起都跟着我們走。”
“那……”下意識的孫嫺就要想反對,只是這話一出口卻不知道該說怎麼,只要就那麼怔住了。這一刻她的心裡,不知道爲什麼,儘管看似留下的人多了,心裡卻空落落的。
聽到孫嫺想要說什麼,餘容度不由的問道,“怎麼了,嫺姐,還有什麼事嗎?哦,對了,嫺姐,我之所以這麼安排是因爲這裡安全,而且我們要去的是杭州,現在戰爭頻繁,太危險了,而且這天下珍奇生靈的收購活動很重要,很重要,其他人,我不太放心,而嫺姐做的很好又很順,所以,嫺姐,多擺脫了。”
說道這裡,餘容度就正要走,他想要去找諸葛布衣瞭解一下更多關於葉英的事情,忽然想到了什麼,轉身對於孫嫺說道,“對了,嫺姐,我留下那化血神刀的意思就是,如果珍奇生靈多了話,你可以使用御器之術去找我,化血神刀能夠找到我,御器術化血神刀會傳給你,紫雯,你過來,你能不能暫時製造一個可以容納活物的儲物袋?”
紫雯還沒有說話,餘綠雨卻輕輕的說道,“你送我的妖王袋就可以,不如用妖王袋吧。”
“哪裡能用大哥哥送給雨姐的東西啊,這點小事,交給紫雯了。”紫雯嬌聲的回答道。
聽到餘綠雨的話,餘容度纔想起一件事,那就是在妖王袋裡還有一位已經差不多被他遺忘的生靈,玫瑰色庫克菌二代妖怪,那個在各種艱苦環境中生存下來並且修煉到妖王的妖怪,那有着太清聖人的指點,心地質樸,毫無世俗之心的庫克菌妖怪,卻是一個有着極其大前景的妖怪,畢竟,他的前身是一位妖王。
一位獨自摸索修煉出來的妖王,比起修真仙靈界那些家傳世家傳承的妖王,無疑,他的分量未必比他這個先天妖族要輕。
孫嫺的心這一刻卻是被他說的那句可以去找他填滿了,什麼危險,什麼重要,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想要在餘容度的心中佔有那麼一席之地,所謂的一席之地的席,同那自薦枕蓆的席其實一回事,這也是她的追求,一個經歷過太多磨難之後質樸女人心中那唯一的一點溫情。
她或許有些私利,或許爲了生存而各種委曲求全,甚至想過成爲餘容度身邊的女人,名正言順的繼續她這後續的人生,甚至也還曾想過要另攀高枝,但,自始自終,她都不過僅僅是一個女人。
她的心很小,也就僅僅能裝下一個男人,如果他對她好一點,她的生活也就完全滿了。
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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