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姚古就已經在外面等着了，倒是沒有絲毫的什麼不滿之色，餘容度看着也是暗暗心裡吃驚，這個外表粗魯，其實內心謹慎的西軍大將，這般對自己，究竟算是好事還是壞事，儘管自己的目的也是如此，但真正看到這個情況，心裡又不禁有些疑惑。
自己殺的是他的侄子，一向最鍾愛的義子。其實那也是姚家的希望。姚家人丁一向稀少，同種家是不能比，到了姚古這一代只有兄弟倆，姚古和姚雄，而到了姚平仲這一代卻只有姚平仲一個。不要低估古代人對於血脈傳承的看待，這麼一個承載了姚家希望的軍中少壯派將領被自己扼殺，姚古未必心裡就真的這般原諒了自己的所作所爲。
這事，不是姚古有什麼其他的心思，就是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
不過，餘容度沒有明着說出來，依舊是和姚古兩人騎馬，從潼關開始前往長安。
“仙師，鄴侯哪裡……”姚古試探的問道，畢竟這李泌的大名在關中還是很大的，尤其是在唐末的那一段時間，從唐末到現在也不過是幾百年，竟然還活着，而且昨天看那樣子，似乎那怪物就是李沁所化，這事要是說出去，有誰信？
餘容度看了他一眼說道，“李鄴侯走了，不要想太多，只是修行功法不一樣而已，他的是化龍之術，說長生不老有點過，但是活個幾百上千年的應該還是可以的。怎麼，你認識鄴侯？”
姚古一陣語絕，扭捏的說道，“不認識，但是鄴侯大名在這個關中還是有所耳聞的，只是剛纔仙師說的能夠活個幾百上千年的……是不是真的？”
餘容度一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動心了，所以纔有這種變現，只是卻依舊不能讓他的心安，於是說道，“你吃了那金丹不也能活個百兒八十歲的麼，你活那麼久做什麼？對了，問你個地方，慈恩寺，你知道嗎？”
“慈恩寺？”姚古沉吟了一會嗎，說道，“好像沒聽說過，怎麼長安有這麼一個寺廟嗎？”
餘容度又想了想說道，“那大雁塔呢？”
餘容度知道大雁塔乃是由唐三藏玄奘法師爲供養從印度請回的經像、舍利，奏請唐高宗允許而修建的，共七層，塔底呈方錐形，塔上有精美的線刻佛像，而且根據典籍記載：層層中心皆有舍利，或一千，二千，凡一萬餘粒。這應該是不會消失的。而經歷了武則天的重修以及唐末的戰火之後即便被毀也會有人知道的。對於姚古這種地頭蛇應該比一個寺廟更加令他們清楚。
果然，聽到餘容度說道大雁塔，姚古笑着說道，“大雁塔啊，有這麼一個地方，不過是一個破塔而已，倒是時常有文人登高懷古作詩什麼的，不過那塔下面四周都比較衰敗，沒聽說周圍有什麼寺廟啊。”
“衰敗？”餘容度疑惑的問道。
姚古想了一下才確認的說道，“嗯，那是一片破落戶，亂的很，有很多棚屋，很多窮苦人就住在那裡，因爲對於現在的長安城來說也不是什麼特別繁華的地方，反倒沒有人去打那塊地的主意，只是聽別人說，那塊地比較邪門，具體怎麼邪門不知道，反正是就這麼一一直破落着，倒是有些一些平房之類的，可是好像沒有和尚吧？”
餘容度儘管心裡也納悶，卻臉上不顯的說道，“那就去看看，不就什麼都知道了。”
姚古聽到之後卻是沒有說話，只是時不時要擡頭去看一眼餘容度，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餘容度自然知道他想的是什麼，不過是修煉之法，只是迄今爲止，餘容度送出去的修煉之法，除了自己人也只有兩個，一個是李泌李鄴侯，另外一個就是當今的官家宋徽宗趙佶，儘管自己對着姚古有着幾分的愧疚，但卻也未必就要送於修行之法。
再說了，自己送他的那粒金丹完全讓他有一個自己的兒子，甚至還有可能不是一個兩個。儘管這不等價，但卻也是自己能給與的最好的補償了。想到這裡，餘容度也只好是裝作看不見姚古的那個意思，他不說話發問，姚古自然也不會就冒然的去說這事。
兩人之間的交談也自然就冷了下來，不多久，餘容度也覺得這樣實在是無聊，打了一聲招呼，回到了馬車上。
潘金蓮自然是高興，都多長時間了，總覺得自己跟餘容度走的原來越遠，瞅機會問了一下自己的母親，孫嫺只是淡淡的告訴她，餘容度是修道之人，既然給咱們修行功法了，那就好好的修煉，儘量跟上步伐自然也就跟在餘容度的身後了。
儘管時間不是很長，但還是感覺很長時間沒有見到過餘容度了，看到餘容度上來，潘金蓮卻是很自然而然的貼了上去，望着餘容度說道，“好久不見公子了，感覺公子都變得陌生了許多，就跟好像不是一個人了一樣。”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餘容度的心一愣，他自然知道自己現在是妖蛇的化形，跟原來的人類分身自然不一樣，卻沒有想到這姑娘竟然能夠感覺出來，有着幾分的警惕卻又有着幾分的欣喜，無意的問道，“你現在修煉的怎麼樣了？”
潘金蓮的心已經完全的放在餘容度的身上只是很隨意的說道，“還能真麼樣，就那樣唄，也沒啥啊。”
看到潘金蓮那絲毫不在意的樣子，想想這個姑娘可是從自己這裡要去的大五行術，頓時也就沒有了其他心思，於是轉頭問孫嫺說道，“嫺姐，你可曾知道慈恩寺？”
孫嫺想了一下，說道，“這個到還真有些印象，先夫在秦鳳路還有永興軍路爲官的時候曾經在長安呆過一段時間，在那裡曾經去過大雁塔憑弔懷古，跟我說過一次，說那大雁塔下的慈恩寺纔是真正的慈悲之地，佛家真如。其他的就沒有說，我也不太清楚，怎麼了，公子？”
餘容度一愣，這慈恩寺夠低調的，可是這“真正的慈悲之地，佛家真如”的評價卻又不低。只是，自己這麼去不知道能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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