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昨日因，今日果。悔不當初鷓鴣哨
砰.
蟠龍棍下，痋人被白猿一棍就打成了肉泥。
這些曾把白猿追得滿蟲谷跑的怪物，如今已不是一合之敵。
鷓鴣哨和了塵長老看得目瞪口呆。
不僅僅是驚異於白猿的強大，更多的是震驚吳龔的模樣。
騎坐火麒麟，腦後掛神光，如神如聖，和神話裡的別無二致。
吳龔學會假形的時候，二人早已出發前往遮龍山。
雖然他們曾回到瓶山一次，也曾聽孫國輔說妖仙化爲了人形。
但是，道聽途說和親眼所見，那可是兩碼事。
此時此刻，他們看着眼前神聖威嚴、救他們於水火的仙尊。
再一想到三年來的艱苦奔波，被精怪追得到處跑的日子。
哪怕是兩個大男人，依舊開始眼珠子發紅。
“仙尊，太難了，悔不該一意孤行。”
鷓鴣哨滿臉懊悔，撲通一聲跪下，開始叩頭。
謝過救命之恩後，他一把拉過了塵長老，期盼道：
“仙尊，了塵大師爲了救我，曾被地底的霍氏不死蟲啃去了一隻手臂，又中了痋術，還請仙尊慈悲，解救大師。”
孫國輔站在後面，看着這一幕早就心如刀絞。
他沒想到，自家師弟爲了鷓鴣哨一個外人，竟然吃了這麼多的苦。
一隻手臂不翼而飛，滿身的毒瘡膿皰，裡面還有小蟲子在蠕動。
被霍氏不死蟲咬斷了手臂，死漂上的蟲卵隨着傷口入體紮根，以二人的手段壓根清除不掉。
這還是了塵勤修武道後，以九陰真經壓制了蟲卵發育，纔沒有暴斃。
但是，每日遭受蟲蝕啃咬，也是非人的折磨。
“了塵師弟，你這又是何苦呢？”
他扼腕嘆息，連忙拿出一些滋補的仙餌，給了塵服下。
吳龔把一切看在眼裡，心境毫無波動，只是淡淡道：
“鷓鴣哨、了塵，我早就說過，此墓不是你們可以破的。你既然一意孤行，如今種種，也是咎由自取，我不會出手。”
鷓鴣哨一聽這話，臉色大變，絕望叩首：“仙尊慈悲啊”
他這輩子，從不曾欠下這麼大人情。
了塵傳了他風水秘術，又爲他擋下了一次死劫。
這天大的情分，要是任由了塵就這麼死去，他鷓鴣哨也無顏面對世人。
了塵中了痋術，全身都是蟲卵，五臟六腑精元外泄，每日裡毒蟲啃噬，痛苦不堪。
他不知道，能治此種傷勢的，除了神通法術，還有什麼辦法。
吳龔不爲所動，冷冷瞥了他一眼。
“鷓鴣哨，昨日因，今日果，犯了錯，就得受着。”
吳龔拍了拍火麒麟，朝會仙殿走去，清朗的聲音傳來。
“你二人當初拒絕加入瓶山，就該想到如今種種。既然拒絕了，還來求我作甚？”
當初，鷓鴣哨、了塵長老沒有選擇加入瓶山。
那麼，現在自己也就沒有了出手的理由。
吳龔是對屬下極好，但可不是濫好人。
鷓鴣哨和了塵選擇的路，哪怕再難走，也得打落牙齒自己吞回去。
“仙尊.”
鷓鴣哨滿臉絕望，還想再祈求卻被了塵一把拉住。
“鷓鴣哨，仙尊不欠我們的。反倒是我們私學了神功秘法，佔盡了便宜，即便是仙尊答應救我，我也無臉面苟活下去啊。”
他滿身膿包，忍着蟲子啃咬的痛苦，灑脫道：
“你也不必自責，我幫你只是因爲你扎格拉瑪一族確實命途多舛，沒有取到雮塵珠，是我本事不濟，怪不得他人。”
“大師.”鷓鴣哨哽咽淚目。
一旁的孫國輔看不下去，打斷道：“仙尊此次開發獻王墓，也是爲我等尋找修煉仙法的地方，等葛老修得仙法，該是能治你的傷勢。”
他說着，拿出一瓶九花玉露丸道：“師弟，這些丹藥，你先服用。”
“多謝師兄了。”
等了塵服下丹藥開始調息後，孫國輔把鷓鴣哨拉到遠處，斥責道：
“鷓鴣哨，你糊塗啊。若是早些加入瓶山，如今那雮塵珠，還不是手到擒來。哪裡像現在，讓了塵師弟這般受罪。”
他拍了拍鷓鴣哨肩膀，語重心長道：
“仙尊此次開發蟲谷，雮塵珠必然會到手，你若是真想解除詛咒，就好好表現吧。”
他邊說着，邊朝吳龔追去，“老夫言盡於此，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自己了。”
身後，胡國華和鷓鴣哨相識數年，關係不錯，遞給了他兩身乾淨衣裳，小聲道：
“鷓鴣哨兄弟，仙尊歸來後，瓶山所有人都在修行仙法了，只要你踏入仙道，了塵師叔的傷勢根本不算問題。”
鷓鴣哨瞳孔猛縮，一下怔住。
他一把抓住胡國華手臂，急切道：“胡兄，此言當真？”
胡國華安慰道：“自然是真的，我也學了那《百日築基法》，只是你沒有加入瓶山，加上誓言所縛，我可不敢私自傳授給你啊。”
“《百日築基法》？”
鷓鴣哨眼睛放光，內心重新燃起希望。
“多謝胡兄。”他躬身拜謝後，看了一眼了塵，朝吳龔追去。
會仙殿內，吳龔只是崑崙鏡一掃，就找到了隱藏在牆壁裡的玉匣密函。
這個玉函，原著裡曾提到過。
只是因爲遇到了閃婆，導致玉函失落，無從知曉裡面的東西。
不過，從烏虺持有的獻王墓陵譜上，記載了各處機關秘要，以及一句話：
長眠雙生木，術藏凌雲宮。
吳龔敢肯定，這個玉函十有八九是大祭師偷偷藏起來的，裡面必然有痋術密卷。
果不其然，隨着吳龔打開玉函，一卷刻滿蟲獸花紋的獸皮映入眼簾。
其上，寫着幾個彷彿蛇爬一般的文字：古蚩痋術密錄。
翻開看了看後，吳龔便滿是嫌棄地，把這卷巫蠱秘法扔給了孫國輔。
“邪門歪道，殺生害命的下乘法門。拿下去交給陳玉樓吧，讓他着手建立藏經樓，存放各類修行秘法。”
孫國輔也不去翻看，只是點點頭，把密卷收好。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咚咚咚的叩頭聲音。
血肉磕在石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吳龔眉頭一皺，有些掃興道：“打發他出去吧，想救了塵，我給他機會。”
“一天內，破了獻王墓，奉上雮塵珠，可傳他破碎金剛法門，踏入仙道後，自己去救便是。”
“仙尊慈悲。”
孫國輔欣喜不已，忙不迭出了宮殿。
經此一事，吳龔也沒心思繼續查探會仙殿了。
這會仙殿後殿，瀰漫着一股陰氣死氣。
內有盛滿屍蠟的大鼎和閃婆守護，可以留待他日祭煉了屍桂樹後再來收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