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北烈乾便飛快的回來了,手中還捏着一封剛寫好的信。
他鄭重的將信放進落初年的手裡,既小心又認真的叮囑道:“這封信很重要,一定要儘快送入清萱手中!”
他神色極其認真,不似作假。
落初年狐疑的掃了他一眼,突然很好奇這信中的內容。
她不在的時間裡,清萱到底與北烈乾發生了什麼故事,北烈乾又會有什麼要緊的事呢?
她一邊將信封收進袖中,一邊點頭:“乾王放心,一定儘快送到。”
北烈乾抿緊了薄脣,雖是點了點頭,可他眼裡的認真之色未褪去半分,雙手甚至是一直微微緊握着。
楚御霖安排了這些使者,約摸一刻鐘後,便與落初年一齊走出了宮殿。
剛走出去,落初年便迫不及待的問道:
“你知不知道五年前,乾王與清萱可有發生什麼事?”
楚御霖睨了她一眼,淡淡道:“這兩人我都不熟,未曾關注。”
清萱是後來冒出來的,北烈乾又與他相隔甚遠,對於這兩人他只是知曉存在罷了,他纔沒有那麼多的空閒時間去關注他們。
“好罷。”落初年勉強點頭,“那北烈乾尋找了清萱五年的這件事,你總該知道吧?”
北烈乾都知道清萱是魅宮的人,他那麼大喇喇的尋找清萱,清歌定然是知道的,也不知道清萱是怎麼回事,竟然五年都不見北烈乾。
楚御霖淡淡的吐出兩個字:“不知。”
這五年來明明都在忙着尋找落初年了!他會去關注什麼北烈乾?他看起來很閒嗎?
他兩次的回答讓落初年不禁撇嘴,既然都不知,那她找個時間去看看清萱便是了,至於這封信嘛,她若是就這麼送出去,也不知曉那乾王會不會派人跟蹤,還是緩幾天親自去一趟逍遙山爲好。
想着,落初年不經意看見遠處路過的宮女與太監。
他們擡着一張張精雕桌椅,拿着嶄新的簾帳與飾品,朝着某個方向而去,看起來十分忙碌。
落初年搖手一指,示意道:“三國聚會的事準備的如何了?”
還有兩天,就正式開始了。
像三國聚會這種大型活動,應該很重要纔是,可是看着楚御霖這輕鬆淡然的模樣,就好像跟普通的家宴沒區別似的。
楚御霖只是斜了一眼,便懶懶道:“一切盡在掌握之中,這場聚會將會進行長達七天之久,其中,會有各種各樣的活動,包括探討共同發展、交談各國文明、展示各國文化……等等。”
每經過三年,各個國家便在這樣的大型聚會上展示自己的實力與強大,向天下昭告,向其他國家示威,更是提升國家的影響力。
三國聚會明面上是一場聚會,但是實際上則是一場實力與強大的比拼,更像是一場三國之間的無形戰爭。
落初年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倒是聽進了一點,那便是這場聚會有七天之久。
忽然想起自己接下來七天都要見到東陵語,她便一陣反感,可是突然想起在清寧那裡的時候東陵語的異樣,她不禁心生暗疑。
頓了一秒,落初年的腳步換了個方向:“突然想起沐大人還在尋找使者屍體,也不知道是否有了結果,我現在就去看看,晚上見。”
說完,她趕緊走了,不給楚御霖跟上來的機會,這個時候的楚御霖是最忙碌的,她不想打擾他。
飛快的走出這條長廊,她向着皇宮西部的方向走去,穿過幾條過道,又拐了兩個彎。
落初年一邊琢磨着東陵語的事,一邊低頭走着,走着走着,視線範圍內突然出現一隻腳,她驚得當即剎住了腳步,下意識的要動手。
“初年,是我!”他敏銳的捉住她的手腕,身子一閃,便與落初年一同閃入一個較爲隱秘的位置。
落初年擡眸一看,怔了怔。
這傢伙……不就是乾王麼?
她站穩了身子,不動聲色的拿開了他的手,意味深長道:“我們剛纔不是已經見過了麼?”
這傢伙又突然跟了上來,一定有鬼!
讓她來想想,他會跟着來的原因,會不會就是……
“抱歉,是我嚇了你一跳 ,我,我實在控制不住我自己,我迫不及待想要見到她,哪怕是不與她說話,哪怕是遠遠的看上一眼,知道她過得好就好,我……我實在想知道她在哪裡!”北烈乾的神情痛苦。
“如果她不願意見我,我定然不會多做打擾,我可以控制自己不出現,只求能夠看她一眼。”北烈乾痛苦的按住了胸口的位置,眉宇間的蹙起如同山峰般聳立。
從未見過向來淡薄寡性的他會有這麼痛苦的一天,也從未想到自己竟然會栽在一個女子手裡。
二十多年了,第一次對一個女子如此上心,這還是不是他自己?五年來,他曾想過要忘記清萱,可是他發現他做不到。
五年的時候不但沒有淡忘,反而是更加的想念了。
他的腦中現在就只有一個念頭,那便是找到她!
落初年訝異的粉脣微張,怔怔的看着他,好半晌,纔回過神來:
“乾王,這種事呢,需要順其自然。”
北烈乾聽罷,不禁苦笑,這番話是什麼意思?安慰?
“好比五年前那場大火,燒燬了楚王府,燒死了楚王爺,我此時的心情就如同你那個時候的情緒一般無異。”他苦笑。
落初年聽罷,回憶起往事,不禁緩緩的低下頭來,將自己的情緒藏了起來。
突然之間,有幾秒鐘的沉默。
沉默着,氣氛便有些凝固。
須臾,北烈乾深呼吸一口氣,恢復了幾分理智:“東陵國使者被害,你最近爲了此事焦頭爛額,說不定我能幫你。”
“哦?”
落初年挑了挑眉頭,“乾王何以見得?”
北烈乾負手而立,意味深長道:“我能夠幫你,但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落初年掃了其一眼,眼中飛快的滑過一抹狡猾之色,他能夠這樣說,定然是知曉些什麼,而他所謂的要求,無非不就是想知道清萱的下落麼?
忽然,她揚脣一笑:“樂意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