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烈乾的身影似一道箭,飛快的從這方躍到那邊的樹上,只在半空中留下淡淡的殘影。
縱身躍上梧桐樹,頓時望見那抹黑影,他冷笑一聲,揮手間捲起數片梧桐樹葉,在掌心飛速的旋轉,攪動毀滅與強勢的氣息,揚手便疾射而出。
咻咻咻——
柔軟的梧桐樹葉在內力的扶持下,如同鋒利的刀片,飛速朝着黑影疾射而去。
黑影未料到北烈乾會追得如此快,一個失神,閃躲不及,後肩被一枚梧桐葉狠狠的貫穿。
“唔!”黑影悶哼一聲,腳步一個踉蹌,跌倒在地。
扶住肩膀,方見鮮血淋漓,肩胛骨被直接貫穿,兇器只是一片小小的梧桐葉,難以想象,北烈乾的內力恐怖到什麼程度。
北烈乾身形一躍,優雅落地,掀動一股帶着死亡氣息的風颳來,駭人悚然。
黑衣人擡頭,見北烈乾竟朝着自己緩緩走來,他驚恐的眼睛瞪大,想也不想,忍住疼痛,一把從地上站起身,跳出窗外,架起輕功就跑。
“想跑?”北烈乾眼睛危險的眯起,正好閒來無事,就讓他會會這個大膽的刺客罷!
內力一提,身形飛速的朝着黑影逼去,氣勢磅礴且帶壓力,很是恢宏。
黑衣人見身後之人飛快跟來,距離且越來越近,一股危險意識涌上心頭,他不敢有絲毫的放鬆,飛速的向前跑去。
後方,北烈乾身輕如燕,在屋頂上輕點足尖,一起一落間便躍過幾戶人家,他盯緊前方越來越近的身形,內力微提,再次逼近。
“操!”黑衣人逃跑中匆匆回頭一看,嚇得頭皮發麻,不過十餘米的距離,不出半分鐘,就會被追上,這個男人真是太可怕!
他趕緊咬着牙齒,方向飛速一換,使出吃奶的力氣趕緊逃跑。
他逃跑的方向,是……楚王府。
楚王府中。
落初年從挽楓閣出來,行走在頗爲靜謐的府中過道上,一直淡然的神情在楚御霖看不見的地方,變得低沉。
腦中,不由得浮現出信紙上的內容。
逍遙劍,彌天音,母親……
將這一系列貫穿在一起想,逍遙劍是母親送給彌天音的,而彌天音又爲了母親而放棄逍遙閣選擇隱退,這把逍遙劍,又何嘗不是屬於母親的呢?
更何況,逍遙劍問世,威力不小,因其用千年玄鐵鑄造,千年難遇,此極其珍貴稀少的武器,若是落入他人的手中,落初年心有不甘。
可她……怎麼爭得過那些明裡暗裡虎視眈眈的江湖高手?
落初年穿過長廊,走進涼亭,望着黑暗的天色,看着那隱入烏雲之後的隱約的月亮,心思微沉。
如若借用楚御霖的力量去奪劍,豈不是暴露了楚御霖的鋒芒?
她糾結的蹙着眉頭。
忽然,空氣猛然凜冽,咻的兩聲,有什麼飛快的閃過。
落初年心口一緊,立馬回神,敏銳的捕捉到兩抹身影進入楚王府,朝着某處衝去。
沒有多想,她縱身便跳出涼亭,打跑幾步,一個挺身便直接翻上院牆,扣住一旁的樹幹躍身而上,然後雙腳一蹬,身形輕盈的跳上房頂,整個過程乾脆利落,輕盈如貓兒一般敏銳。
站得高,望得遠,只是一眼,便捕捉到兩抹身影前去的方向。
落初年沒有絲毫猶豫,擡步便在屋頂上飛快的跑去。
兩抹身影躍過房頂,速度極快,快到看不清。
落初年盯緊兩人,身形輕盈的在房頂上起起落落,一躍數米,輕而易舉,速度更是不低的追逐而去。
最前方,黑衣人見突然又多出了一個人追着自己,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趕緊從懷中掏出什麼,腳步猛然一停。
北烈乾眉頭微挑,輕快的內功收不住,便直接迎去。
只是突然,見黑衣人突然轉過身,一包白色的藥粉灑了出來。
北烈乾眼眸一厲,卻是閃躲不及,頓時吸入不少的白色粉末。
落初年見此,更是掏出一根銀針,小手一擡,朝着北烈乾的後背心直直射去。
黑衣人趁着北烈乾那片刻的失神,提起輕功便跑的一瞬間,望見落初年放出的暗器,眼中有什麼飛快的滑過,只是一秒,身形閃入黑暗中,消失不見。
北烈乾先是惱怒,緊隨之,大掌向後一揚,掃去一抹內力的同時掃落了銀針。
“你是誰!”落初年低喝出聲。
北烈乾身形一怔,不敢置信的轉過頭來,頓時驚訝:“楚王妃!”
落初年見來人是北烈乾,更是驚訝,驚訝之餘,眼中沉下一抹黑暗的陰鷙。
“這裡竟然是楚王府!”北烈乾驚訝的掃視四處一眼,方纔,一心追逐着刺客,未曾察覺竟然來到了楚王府,他更是察覺身後追逐之人,以爲是另一名刺客,沒想到是楚王妃。
落初年眼眸頓時眯緊,細掃北烈乾那驚訝的模樣,不禁嘲諷,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呢!
“不知深夜,乾王前來所謂何事?”她的語氣帶有警惕。
北烈乾微怔,解釋:“楚王妃切莫誤會,方纔驛館潛入刺客,小王方追逐至此,未料驚擾了楚王妃,見諒。”
落初年聽此,只想大笑出聲。
驛館離楚王府相隔甚遠,甚至是兩個方向,什麼樣的刺客逃跑不挑近路走,專門往偏遠又守護森嚴的楚王府中走?
這樣的解釋,她豈會相信?
上下打量北烈乾,卻未見其有何異樣,他到底有何來意。
“明日小王便要離開,今晚就當是與楚王妃離別一見。”北烈乾自是知曉自己出現極其惹人懷疑,反正他明天就要離開,本準備明日來看楚王妃,今日倒是湊巧的到楚王府來了。
“哦?這麼快就要回去了?”落初年聽此,不禁更想知道,北烈乾與夜軒皓私下見面說了些什麼。
北烈乾不置可否的一笑:“有要事在身,不得不離開,不過,倒是有些捨不得楚王妃。”
落初年目光頓時一冷:“乾王此話何意?”
“小王帶着任務來參加太后的壽宴,更是慕名來看楚王夫婦,一見之後,楚王妃甚是讓小王刮目相看,只可惜沒有時間過多瞭解,便要離開。”北烈乾惋惜着搖頭,黑眸深邃,讓人看不透。
落初年勾脣冷笑:“乾王高看了,我不過一屆泛泛女流之輩,不過如此罷了。”
北烈乾眼眸微亮,笑容頗深:“好一個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