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莫和你訂婚,不是因爲你的手段用得多麼厲害,也不是因爲他的記憶裡沒有我就愛上你了,他和你訂婚只是因爲他在最困難的時候遇見了你,錯誤地以爲你就是他要尋找的溫暖!”季少寧不顧一切地撕開雲圖圖的傷口,看着她逐漸憤怒的眼神,繼續說道:“你別不信,也許左莫早就知道你的伎倆了,只是他不願意說出來而已!”
“你現在學會擔心了嗎?那你應該反思自己的行爲,心計是留不住一個男人的!如果有一天他離開了你,那不是我的錯,是你自己的錯!”震驚於她是天才醫生雲黑,感激她曾經救過自己一命,惱怒她將自己趕出左莫的記憶裡,季少寧此刻的心情,五味雜陳,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響起,在偌大的包廂中顯得很刺耳,雲圖圖是用了全部力氣的,季少寧被扇得站立不穩,倒在了沙發上,嘴角處有血絲滲出來,火辣辣的疼。
雲圖圖居高臨下地說,“還輪不到你來對我說教,我想要的東西,從來都不會得不到,別以爲你有幾分傲氣,全世界的人都會對你刮目相看,在我眼裡,你那幾分傲氣就是做作!”
季少寧撫着自己被扇的左臉,趴在沙發上,目露恨意,在雲圖圖謾罵之際,快速地站起身來,揚手,狠命地扇了雲圖圖一巴掌。雲圖圖從小到大沒被人碰過一根手指頭,更別說扇耳光了,她怎麼能夠想到這麼弱小的季少寧在被打倒之後居然快速地站起身來,甩了自己一耳光?
而且下手比自己下手的時候輕不了多少,她根本沒設防,身子便往旁邊倒去,口中同樣的伸出血絲。
這回輪到季少寧居高臨下地看着她,說道:“第一次你扇我的事情,我就當作是報答你當年的救命之恩,不與你計較了。但是人不能得寸進尺了,再扇我第二次,我肯定是要還回去的!”
她不是什麼大家閨秀,也不是什麼小家碧玉,只是孤兒院出來的一個孤兒,所以可以隨意撒潑。更何況這已經是雲圖圖第二次動手打她,再不打回去,她就不是那個敢愛敢恨的季少寧了!
季少寧這樣做倒不是爲了逞一時之快,而是因爲她知道,不管怎麼說,雲圖圖都不會放過她了,現在趁着只有她們兩個人的時候,也讓她知道她季少寧也不是那好欺負的!
說完,季少寧舉步就要往出走,恰巧這時,雲圖圖從被扇了一巴掌的震驚中反應過來了,怒喝一聲,“來人,把她給我攔住!”
季少寧還沒有伸手開門呢,門就被打開了,走進來兩男人,也就是去把她“請”過來的男人,一下子她的兩條胳膊就被兩男人給壓制住了。迫使她轉身狼狽地面對雲圖圖。
雲圖圖的左臉腫得很高,和季少寧的基本沒什麼差別,唯一的差別就是季少寧被她扇了兩次,而云圖圖只被季少寧扇了一次。
兩名保鏢什麼時候見過雲圖圖這幅模樣?這一看,都有些震驚。雲圖圖這樣的人,估計從小到大,她的家人都不敢用力地碰一下,現在居然
被季少寧給扇了一個耳光,能不讓人感到震驚嗎?
“看什麼看!”雲圖圖第一次知道狼狽是個什麼樣子,瞬間有些惱羞成怒。聞言,保鏢乖乖地低下了頭,專心致志地抓住季少寧的兩條胳膊,扭在她背上,使得季少寧動彈不得。
雲圖圖走過來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將頭擡起來,與自己對視,“是你自己往槍口上撞的,信不信,我可以在這裡一槍斃了你!”雲圖圖的眸中迸射出濃烈的殺氣。
季少寧禁不住打了個寒顫,這個世界上,再偉大的人估計在面對死亡的時候,都會寒顫,只是最後選擇了英勇就義罷了。
雲圖圖轉身過去,從自己的包包裡掏出手槍,對準了季少寧的太陽穴,冰冷的金屬質感傳遍了季少寧的四肢百骸,她知道自己這是在害怕,她死了,悠悠怎麼辦?
真是奇怪,爲什麼他們雲家的人,身邊都要備着把槍?!隨身攜帶手槍不是被禁止的麼?看來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
“在這裡一槍斃了你,我有能力銷燬監控器的,你放心吧。”爲了讓她死得更加明白一些,雲圖圖補充道,“從來還沒有人打過我,季少寧,你是第一個,但是你要爲這個付出代價,明白嗎?”
季少寧看着她,笑不出來,卻還是能夠說出話來,“也從來沒有人打過我,你也是第一個,所以你也註定要爲此付出代價,不是嗎?”嘲諷的話誰不會說啊,嗤!
雲圖圖的眸子微微眯起,第一次見到這麼個不識擡舉的女人,“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敬酒不吃當然也不會吃罰酒,你想殺我,那就殺吧。不知道我死了以後,你是否真的能夠和左莫長相廝守!不過我告訴你,惡毒的女人從來都是不配得到愛的!”死過太多次,所以漸漸的,也就不那麼害怕了。
那天,那麼發子彈響在耳畔,都沒有將她給嚇得魂飛魄散,現在當然也不會!
她手中的槍仍舊頂在季少寧的太陽穴上,眸中是忿恨的光芒,“你別以爲我不敢!”語畢,便要開槍。
季少寧已經閉上眼睛,做出等死的準備。如果這樣的死亡方法是早就註定的,那她想逃也逃不掉。她不會求饒,因爲她知道求饒沒用!
可下一秒,等來不是子彈穿過腦袋的聲音,而是雲深那要死不死的聲音,“人怎麼全部走光了,就剩下你們幾個人了?他們真不夠意思……”聽這語氣,就知道是喝醉了酒的,腳步虛浮地往裡走來,兩位保鏢沒得到雲圖圖的示意,也不敢妄動。
“雲深,你走錯房間了!”雲圖圖將槍手下,走過去,一把揪住雲深的衣領,把他給提起來,不得不說,雲圖圖的力氣還是蠻大的,估計這和她有些拳腳功夫有些關係,平時還真是看不出來!
雲深拍開雲圖圖的手,“怎麼走錯房間了啊,你是我姐啊!”他的臉色酡紅,滿臉酒氣,笑得像個孩子。和往常一樣,他還是穿着很高調的白衣,走到哪裡都在彰顯着他的富有!
季少寧腹誹,
都這個時候了,自己居然還有心思去評價雲深的穿着,真是該死的見鬼了。
驀地,他轉過身來,看見了她,眼睛笑成了一條線,“這不是寧寧嗎?都是我認識的人,怎麼會走錯房間了啊?”他踉蹌地向她走來,滿身的酒氣,怎麼也驅不散。他伸手在季少寧臉上摸了一把。
赤果果的揩油啊,但是季少寧被人禁錮住胳膊,根本沒法動彈。倏然,他把她左邊的那個保鏢給撞開,伸手攬過她的肩膀,“寧寧,走,我們去喝酒……去陪我喝酒……”
站在季少寧左邊的保鏢一臉疑惑地望着雲圖圖,他是要把季少寧放開呢,還是要繼續抓住她?
“雲深!你現在給我出去!”雲圖圖的怒氣未消,怒瞪着雲深。對於雲圖圖來說,雲深還是很重要的,畢竟是同父同母一起長大的弟弟,雖然她只大他兩歲,畢竟是她看着他長大的。
“哦。”雲深訥訥地回答,繼續攬着季少寧的肩膀,見另外一個保鏢沒放手,他擡眸,“放手啊,我姐都讓我帶着她出去了,你還胡鬧!快快快放手!”雲深顯得又是不耐煩,伸手去撥開對方的手,“你這樣會弄疼我的小寧寧的!”
季少寧一聽這小寧寧,就差點吐出來。擡眼卻見雲圖圖的臉色更黑了,她說:“我是讓你出去,不是讓你帶她出去!”靠,她這麼一個天才,怎麼會有這麼廢材的弟弟?敢情是基因變異太厲害了嗎!想不憤怒都不行!
雲深聞言,蹙着眉,有些不樂意了,看着雲圖圖說道:“姐,寧寧是我的女人,我……我還要她給我暖牀呢!”臉色酡紅,醉態特別明顯。
此話一出,不只是雲圖圖,季少寧也怒了,“雲大少,你別這麼血口噴人,行麼?!”她什麼時候就成了他的女人了?而且她也不是負責給男人暖牀的!
“寧寧,我知道你還在爲上次娜娜的事情生氣,我已經給她錢讓她滾了,以後我只寵你一個人。”說着伸手來摸季少寧的臉,“乖哦,別生氣了。”
季少寧想拍開他的手,可手卻被他暗地裡給死死地抓住了,卻又聽他道:“姐,我很愛她,我以後是要娶她做老婆的,所以,我要帶她走!”雲深雖然紅着臉,十足的醉態,但是說這番話時,還是一臉的嚴肅。
雲圖圖被氣得臉都綠了,她發誓,從小到大,還沒被誰氣成這個樣子過!她拿槍對準了雲深,“請問你是要我現在一槍崩了你麼!”果然,憤怒的人是沒有理智的,例如此時的雲圖圖,居然拿槍對準了自己的弟弟,這可真是千古奇事啊!如果她被寫入歷史,那一定是被人唾罵的。
雲深愣了一下,大概是認出了她姐現在手裡拿的是槍。半晌之後,才發現她姐現在拿槍對準了他,像是要取他的性命。他有些悲愴地說:“姐,我不是你弟麼?你小時候不是最疼我的麼?是不是因爲我要娶別的女人做老婆,你覺得心裡難過啊?我以後也會很疼姐的,你別這麼傷心啊……”
這番話,把雲圖圖說成了一個有戀弟癖的姐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