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病牀上的厲爵一聽,彷彿很不接受,轉過身,把後背露給大家。
風小曖看着他孤單而又受傷的背後,暗示大家都出去,她一個人陪着他。
所有人都走出去後,只剩下厲爵和風小曖。
她知道,他肯定很難過,畢竟,在衆人眼裡,無論哪一方面,他都是優秀的,高大的,他也容不得自己有任何瑕疵。
風小曖緊了緊手指,輕聲走到厲爵那邊,在牀頭蹲下,緊緊盯着他:“厲爵,我不介意。”
厲爵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回看着她,那種有些疏遠的眼神看的她很難受。
風小曖微微起身,輕輕抱住他,沙啞的聲音說:“真的不介意,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不介意,因爲,在我心中,你是最完美的。”
“厲小曖……”依舊是那種乾癟而又沙沙的聲音。
雖然一時間聽上去有些陌生,但是,多聽聽,肯定就熟悉了。
風小曖閉上眼睛,手指用力摟住他的脖子,一滴眼淚緩緩從眼角滑落,輕輕的說:“我很高興,我終於找到你了,你終於醒了,對不起。”
她道歉,指的她之前對他那樣冷冰冰的樣子,他肯定也不好受,對吧?
“傻瓜。”
風小曖眼睛很酸,接着說:“身上疼不疼?有哪裡疼告訴我,我去找醫生過來給你看看。”說着,鬆開他,近距離的盯着他,雖然眼睛紅紅的,睫毛上也泛着晶瑩的水珠,可是眼底深處泛着一種失而復得的興奮和幸福。
兩人隔得太近,她的鼻息間全都是他身上那種濃烈的消毒水味道。
就在她想主動親親他的時候,他突然側過頭,恰好這時,門口那方傳來紛雜的腳步聲。
有人來了。
風小曖抹乾眼底的水漬,起身,扶着他躺好。
門口那邊,厲父舒氏納蘭雲以及舒家老兩口都來了,看樣子是剛得到消息,有些風塵僕僕。
厲父冷眼掃了風小曖一眼,走至牀頭,居高臨下的看着厲爵,怒聲道:“死了沒有。”
聲音冰冷,一點都沒有差點失去兒子的那種關懷和擔心。
厲爵過了半響都沒說話,臉上因爲包裹着紗布,看不出表情。
厲父眉眼一厲,音量翻倍:“我問你話,死了沒有!”
“還好,父親。”厲爵剛說完,大家的目光都紛紛看向他這方。幾乎都是用驚訝的目光看着他,爲什麼聲音變成這樣了?
風小曖眼底則閃過一抹詫異。
她沒聽錯?
厲爵叫厲父父親?他什麼時候這麼恭恭敬敬了。
這不像他的爲人,她沒忘記厲爵之前對厲父的態度,那絕度是仇人的態度,而不是這般恭敬。
不過,很有可能是因爲這場劫難改變了他的脾性?總之,很多可能。
風小曖掃了一圈,解釋道:“厲爵的聲帶受傷了,所以纔會……不過你們放心,肯定會好起來。”
厲父仔仔細細盯了一眼厲爵,像是想從他身上看出點什麼,見他擡着頭直視着他,與他對視,這才放心了不少,依舊厲聲道:“死不了就好!給我好好養傷。”
放下話,邁步走了出去。
一旁的舒氏也跟着說了幾句關懷的話,音量稍稍放柔:“這段時間好好養傷,什麼都別想。”說完,隨着厲父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