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然趴低腦袋,假裝聽不見,可是後背卻不自然的發起抖來。
“顧安然!你耳朵聾了?!”厲斯夜綠眸一緊,鬆開脖頸間的領帶,腦袋凌厲的偏向蹲在角落那邊的顧安然。
雖然房間內沒有燈光,很暗很暗,可他的視線卻無比準確的盯着她所處的位置,絲毫沒有任何落差。
顧安然聽着這聲吼聲,擡起腦袋,雙手捧着耳朵,強迫自己聽不見,然而身體卻嚇的一抖一抖的,抖動的幅度更大了。
厲斯夜瞳孔急劇收縮了幾下,眼底意味不明。
他突然從大牀上唰的站起身,熟練而又迅捷的走到牀頭打開房間內的燈開關,渾身上下冷意十足的走到顧安然身邊,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因爲房間突然開了燈,顧安然的眼睛有一瞬間的不適應,彎曲的手臂剛從耳朵旁邊撤離打算遮住眼睛前方的光線,身體就被人順着手腕借力拉扯起來,毫不留情。
她清晰的聽見胳膊發出撕拉一聲,像是骨頭錯位時的那種咔擦聲。
顧安然疼的咬緊脣瓣,不讓自己發出聲,可是手臂太痛,眼前很快便蒙上了一層水汽。
“裝什麼裝?你不就是想爬上我的牀勾引我,現在又在這裡裝作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給誰看?”厲斯夜冷笑道。
“我沒有勾引你。”顧安然不想被他誤會,低着腦袋,輕輕糯糯的說着。
“三年前,是誰趁我喝醉,爬上我的牀?”
說完這兩句,厲斯夜薄脣微勾,眼底全是不屑。
顧安然的腦袋低的更低了,左手癱瘓似的垂在大腿旁側,右手臂一直被厲斯夜抓着,疼的已經麻木了,毫無力氣的半掛着。
厲斯夜見她不說話,捏在她手腕上的力氣加大,看着她的眸底閃過一抹戾氣:“顧安然,你膽子越來越大了!”
手腕好疼好疼……
她試圖掙扎,卻被他抓的更緊。
顧安然膽怯的擡起頭,不停的搖頭:“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沒有勾引他。
“沒有?你當我是瞎子?!”
四年前,小曖和厲少分手後,她被管家調去英國照顧大少爺,也就是厲斯夜。
那大半年裡,她作爲他的貼身僕人,自然回經常跟在他身旁。
雖然她心裡挺開心的,可那個時候,厲斯夜似乎特別討厭她,不允許她進入他的房間,不允許她跟着他,不許接近他三米之內,不許……
不許她這樣,不許她那樣。
所以,每次她每次伺候他的時候都很忐忑,格外的小心翼翼。
那個時候的他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每天都喝很多酒,心情也極爲不好,發起火來比二少爺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雖然已經很小心的伺候他了,可還是會被他羞辱。
他罵她下-賤,罵她有心機,各種污穢的語言。
那個時候,她雖然被他羞辱的一踏塗地,可她的心裡還是很喜歡很喜歡他的。
她甚至都不敢讓他知道她喜歡他,因爲她有自知之明,她只是個小女僕,沒資格和高高在上的大少爺在一起。
她隱藏着自己的心思,掏心掏肺的想對他好,他卻不屑一顧。
儘管如此,她始終覺得他是她的天使,那雙漂亮的綠眼睛會讓她情不自禁的看的迷失了魂魄。
可沒想,後來竟然會發生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