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一聽這話,百合馬上就拒絕了,她又看了凌蕭一眼,眉頭緊緊的皺着,說不清是什麼感覺,這個女人雖然是第一次見面,卻給了她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她下意識的不想和她有過多的牽扯。
聞言,凌蕭也沒有勉強,只是優雅大方的笑了笑。
百合再次將目光投向了百昶生,面露哀求,眼眶中有着隱隱的淚光閃現。
百昶生將被她拉着的衣角抽回來,將她虛弱的身體壓回了病牀上,眼神示意一邊的凌蕭先離開。
凌蕭確實是特別的懂味,一看百昶生這眼神就笑着和百合告別了,然後走了出去,還特意給兄妹倆關上了房門。
“你就算過去,他們也不一定會見你。”凌蕭走後,百昶生道。
“我知道,我只是不想留下任何遺憾,這件事情要不是在桓修身上,如果是我生病,就算是下一秒死了,我也不會找他們,可是桓修,他還那麼小啊,他一歲都沒有,我怎麼忍心他就這麼死了……”說到這裡,百合哭出聲來了,距離上一次去酒吧之後,她很久都沒有這樣情緒化了,這一次可能也是生病了,有些兜不住了,情緒才徹底的崩潰了。
她躺在病牀上,捂着臉,哭的很悲傷,瘦弱的身體蜷縮着,讓人看着很是不忍心。
男人和女人的思維是不同的。
或許在百合看來,這只是耗費一點神力之類的事情,聶幺幺他們不至於吝嗇至此,但是他卻知道,這根本不是一點神力的問題。
上頭要他調查過聶幺幺的事情,就算後來他證實聶幺幺死了,但是這件事情上頭並沒有完全放下來,還是有人在監視着的,甚至是他們的父親也是知道這件事情的。
桓修患的是白血病,這種病以目前的醫術來說,只有換骨髓這一條救治方法。
若有一天桓修的病突然就好了,這一點也不科學。
而且,百合去找過唐樺,將來又要去找聶幺幺他們,這些都是有跡可尋的,一旦有心人覺察出一點點的蛛絲馬跡,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他不主張去找聶幺幺,沒道理他們百家一條命,要去搭上他們聶家好不容易得來的安樂生活,甚至是更嚴重的後果。
這些都是不可取的。
百昶生看着哭得那麼悲傷的百合,坐在了牀邊,低沉的聲音說着這件事情的厲害關係。
聽完百昶生的分析,百合徹底的呆住了。
確實,她從未想過這麼多,她覺得救他們桓修一條命,不過是肉肉或者聶幺幺付出一點神力,因爲她是見過聶幺幺同時救下三個人的,那救她兒子,這麼小的一條生命,應該不會太費力吧?
但她沒想到,這根本就不是費力不費力的事情了,而是關係到聶家一家子的安危。
百合再次迷惘了,陷入了徹底的絕望,哭得全身都顫抖了起來,她擡起頭,淚流滿面的看着百昶生:“難道,我們就只能這麼看着桓修死嗎?他還那麼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