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餐,聶祀就帶着聶幺幺出發了,雖然聶祀知道路線,但還是默認着讓唐樺開着車子在前面帶路了。
C市不比京市,卻也是寸土寸金啊,但唐家還是在C市有個家族墓地。
裡面的墓碑並不多,唐棠的是排在最外面的,因爲經常被修繕,看上去很乾淨,只是墓地這種地方,越乾淨就越顯得淒涼。
聶幺幺到了墓地後,就不要聶祀抱了,自己邁着小短腿,一步一步的爬着那高高的階梯,聶祀和唐樺都走在她的身後,腳步都放的很慢,刻意的配合她的速度。
聶幺幺沒有什麼力氣,沒走多遠就走不動了,因爲每一步都邁的很用力,全身蓬鬆的小毛髮都跟着顫動。
唐樺不知道她的體力已經耗盡了,但聶祀知道啊,有幾次想要彎腰將她抱起來,被她毫不猶豫的用小尾巴給甩開,她擡起的小眸子裡,有些亮晶晶的淚水。
只是包含在眼眶裡,一直倔強的沒有落下來罷了。
唐棠的死,在聶幺幺的心中劃下了太重的傷,他死的時候,聶幺幺正是不諳世事的時候,而他又是以那樣慘烈的方式離開,這是聶祀給予再多的寵愛都無法修復的傷痛。
你要說他不嫉妒?
怎麼可能,他都快被嫉妒啃食了心臟了,可是他也心疼她啊。
因爲是真心實意的深愛,所以這個小氣的男人也願意讓步,他往後退開了一步,默然的看着她繼續邁着小短腿,一個階梯一個階梯的爬!
真的是爬,沒有誇張。
聶幺幺獸身身形大小統共只有男人的巴掌大小,那比幼崽的貓咪是大不了多少的,而這些階梯,她需要支起前爪子才能爬上去,不然根本就越不上去。
肚腹的小毛毛早已經被磨得髒兮兮的了,全身更是無力到下一秒都能癱軟下來,可聶幺幺還是咬着牙齒,奮力的往上爬着。
每爬一個階梯,她的腦海裡都會回放着當初和唐棠在一起的畫面。
她很傷心,傷心到想要大哭,可是她又不敢哭,她怕自己等下哭了就沒有力氣爬上去了,那就看不成蜀黍了。
小爪子又努力的夠到一節階梯,她努力的蹬着後腿,想要爬上去,前爪更是奮力的往前扒拉,扒拉出一條條的白色痕跡,咯吱咯吱的響着。
即使是唐樺也看不過眼了,想說抱上去算了,可是下一秒,他看到小傢伙突然一個翻身倒在了地上,四腳朝天,粉粉的肉墊子上有些磨破皮了,而她的眼中,更是帶着讓人震撼的倔強與悲傷。
她在警告他們,不許他們幫忙。
一個翻身,她又從地上爬了起來,腦袋上的小毛髮變得亂糟糟的,那一身的小白毛更是髒的沒法看,但是她只是不在意的抖了抖身子,繼續往上爬。
對於平常人只是幾分鐘的路程,她爬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鐘。
最後她到了唐棠的墓前了,看着墓碑上那張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俊臉,以及那俊臉上的溫柔笑容,她卻止步不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