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着手機那端冷冷的應了一聲,沒等那邊說完話就掛了電話,又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十幾分鍾後,門鈴響起。
站在門外的男人一身白衣,模樣俊逸,氣質雅痞,手裡還提着一個小型的金屬醫藥箱,略帶緊張得打量着他:“怎麼,你生病了?”眼睛雷達似的掃在他的身上。
聶祀搖頭,讓他進來,領到客廳,指着沙發上的那團小身子,擔憂道:“看看它。”
男人叫唐棠,是京都有名的醫生,可——不是一名獸醫啊。
“聶少爺,您在和我開玩笑吧?”唐棠看着那瑟縮成一團的某種生物,嘴角直抽抽,感情火急火燎的將他叫來,就是爲了給一隻小畜生看病?
拜託,不要侮辱他的職業好嗎?
“你不能治?”聶祀問,他現在可沒心情和他開玩笑。
“我的大少爺,我是醫生,不是獸醫啊……”唐棠叫囔,可話還沒說完,就被房子裡的男主人推了出去,大門在距離他鼻尖零點一釐米的地方關上了。
“臥槽。”唐棠不淡定的咒罵了一聲,舉起手敲門:“我是不會治,但我有朋友會治啊。”
話落,門開。
唐棠嘴角再次抽搐起來,但這次沒嘴賤,乖乖的走進來,對沙發上那團小東西起了一些興趣,畢竟能讓聶祀這般寶貝的東西,他還是頭一次見到呢。
好奇,實在是好奇。
唐棠走進房間,先是打了個電話,然後轉身回到沙發邊上,看到那團毛茸茸的東西已經被男人抱到了腿上,男人的手在它身上撫摸着,光看那力道,就知道很溫柔了。
唐棠湊上來,仔細的打量了一下,毛茸茸的一團,看不到頭,也看不到尾,實在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伸出手想要去戳一戳,被聶祀的手擋開:“別碰。”
唐棠撇嘴,心中大爲不屑,不過他和聶祀相識多年,他的性子還是摸了個八九不離十的,看似清清淡淡的一個人,其實是冷酷到了骨子裡的。
他轉身打開一邊的金屬醫藥箱,拿出聽診器,一臉正經的道:“我雖然不是獸醫,但普通的症狀還是能瞧得出的,你讓我看看。”
聞言,聶祀這次沒有拒絕。
唐棠撥開蜷縮成一團的小傢伙,露出了肚皮,將聽診器按在上面,一邊聽着動靜,一邊不動聲色的打量着這是個什麼東西。
是隻狐狸,小狐狸!看上去還是隻幼崽。
“你養的?”唐棠問,實在難以想象這個冷清的男人也會養寵物。
“嗯。”聶祀點點頭,看到唐棠拿出體溫計,翻開了小傢伙的尾巴,臉色不由的一變,手再次擋過去:“幹什麼?”
唐棠一臉看白癡的表情看着他:“當然是量體溫啊。”
聶祀看着在腿上昏迷不醒的小狐狸,想起它醒着時那靈動的模樣,突然很抗拒別人碰觸它的私密部位,他拿過唐棠手中的體溫計,聲音雖淡,卻不容拒絕:“我來。”
唐棠聳聳肩膀,也不多言,但心中卻再次驚起大浪,聶祀對小狐狸的重視程度讓他很意外,他還真是從沒見過他對什麼東西這麼在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