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祀不語,只淡淡看了眼烏雲密佈的天空,轉身進了車子,唐棠從於斯力手中接過裝着貓貓的木盒,跟着上了後車座,李家兄妹跟着出來,卻沒有上車的機會,聶祀直接將車開走。
李鬱樂臉色不太好,咬着脣,眼中有着怒色:“哥,祀哥哥怎麼這樣啊,爲了只寵物至於鬧成這樣嗎?”
李鬱悒凝眉,看了眼李鬱樂,淡聲警告:“這些話以後別再讓我聽見。”
“哥……”
“上不上車?不上我先走了。”
李鬱樂沒法,只能跺了跺腳,扭身上了車,繫上安全帶,她看着前方越來越遠的車子,擔心的朝李鬱悒道:“哥,我們還是先去防疫站吧,你這手出了血,還是要打疫苗的。”
李鬱悒踩着油門追着前面的車,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李鬱樂看他面上顯出了不耐煩,最後只能咬咬脣,沒有再說話。
到凌晨三點時,聶祀開車到了祀居,停下車子,將裝着小狐狸的盒子從唐棠手上接過,淡聲道:“你先回去吧。”
唐棠欲言又止的看着他,想說什麼,最後到底沒說,能說什麼了?節哀順變?實在太多餘了。
聶祀前腳關了門,後腳李家兄妹就追了過來,看着已經緊閉的大門,李鬱樂暗暗撇嘴,李鬱悒站在她身邊,面上也難掩失望,唐棠在一邊哼聲:“我覺得你們今天還是最好回去,我相信他現在是不想看到你們的。”
只要一想起那隻可愛的小狐狸是被眼前兩人弄死的,唐棠那氣就順不了,說起話來自然是夾槍帶棒的。
李鬱悒在門前站了一會,最後還是帶着李鬱樂離開了,唐棠說話難聽,但是卻在理。
三人離開後,天空就下去了雨。
聶祀把盒子放在桌子上,把小狐狸抱出來,詫異的發現它的身體並沒有僵硬,反而是軟綿綿的,還有着一些溫度,眸色不由的一深,將一根手指放到小狐狸粉粉的鼻端下,卻沒有感受到該有的氣流。
貓貓身上很乾淨,除了嘴角有點血跡,其他地方都保持着清潔,但聶祀還是進浴室取了乾淨的毛巾,浸溼了出來,在它軟軟的毛上輕輕擦拭着。
幫它清潔,算是他這個不稱職的主人最後爲它做的事吧。
整個客廳都安靜無比,只有聶祀爲貓貓擦拭毛髮的聲音。
“轟隆隆……”震耳欲聾的雷聲落下,隨之是傾盆大雨。
聶祀將毛巾放在一邊的桌子上,最後看了它一眼,轉身進了房間休息,一夜的奔波,他也累了。
這一晚,傾盆大雨幾乎不曾停過,直到天幕漸白,雨水才停下。
清晨,枝頭的露珠一顆一顆落在水泥地板上,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就像是一曲天然的鋼琴曲,很自然,也很好聽。
祀居的客廳裡,也在這天然的鋼琴曲中發生着某些詭異的事情。
小小的狐狸身從額頭和尾巴尖散發出點點白光,繞着它的身子形成了一個大大的光圈,光圈隨着時間越變越小,越變越亮,像是在不斷的吸收着什麼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