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們應聲而退,徐問天擺了擺手,示意貼身的兩個士兵也退走。
“將軍!”一名貼身士兵擔心徐問天的安危。
徐問天平靜的說道,“沒事,你們走吧,我和她有話要說。”
兩個士兵敬禮後就退走了,留下房間內的徐問天和木靈二人。
短暫的沉靜後,徐問天說道,“一轉眼,你們都長大了。”
“每個人的生命都會有一個歸宿,每個人的青春也都有會有些遺憾,我不自認爲我是一個好人,當年我確實犯下無法挽回的錯,只因心中的貪婪,佔據了爲之不多的理智,我的命就在這裡,你若是今天非要拿走,那就來取吧!”
徐問天繞過桌子,走到了木靈的近前。
仇人就在眼前,木靈怎會猶豫,手持着短刀就刺向了徐問天的胸口。
“噗。”
短刀插進去約有三寸,徐問天緊咬牙關。
“呵呵,看來你下不去狠手啊。”徐問天說道。
木靈仔細的辨認了下徐問天的臉色,卻發現他的面容憔悴到燈盡油枯。
“你這是怎麼了?”木靈問道。
徐問天胸口中了一刀,無力的往後退了退,直到退到桌子旁,用兩隻手臂支撐着身體。
他在坐到桌子上時,用手臂挽起袖子,露出了左臂,木靈看到徐問天的手臂比普通人要黑,認真觀察後才發覺,徐問天的手臂顏色發紫,上面有很多密密麻麻的小眼。
“你沒看錯,我吸毒好多年了,當年的事總是讓我徹夜難眠,可能這就是自己給自己的報應吧,就算你不殺我,我也活不過來年的春天。”徐問天生無可戀的說道。
木靈看着他這幅樣子,決定不再動手,她問道,“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徐問天回答,“自你們從雲南找蛇頭坐船進入緬甸境內我就知道,若不是新加坡的事情拖延了太多時間,我早就回來了,只不過沒有想到,你一個小丫頭片子做事有情有義,我本來想着今晚你們三個人會一起來,沒想到來人就你自己,看來你是想犧牲自我,成全別人。”
木靈被徐問天說破了心思,她確實是想自己一個人執行暗殺計劃,要是成功了暫且不提,如若失敗死的那就只有她一個人。
木靈不想在這裡多待便準備退走,在木靈走出房門時,徐問天說道,“待這邊事了,我會回伊爾庫茲克做個了斷。”
木靈沒有回答他直接走了,回到旅館後木靈發現陳如風和仇五兩個人已經開始準備槍械,準備執行計劃。
“你去哪裡了?”陳如風看了她一眼,他十分鐘前就發現木靈不見了,夜裡氣溫很低,木靈的被窩都快涼了。
她不緊不慢的走到桌子旁坐下,把剛剛在軍營寨子裡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仇五聽完暴躁的性格展現了出來,“你的意思是他知道自己錯了?也是快死的人了,這事就這麼算啦?”
“我沒有那種意思,我只覺得他是一個時日無多的人,沒必要此時了結他,這麼做沒有意義。”木靈喝了一口茶水。
“那什麼有意義?”仇五接着問了一句。
木靈看他,沒有回話。
仇五再道,“有很多事情,不是他說啥就是啥,也不是他說什麼時候做個了斷就能行,我的命父母給,他的命我來收。”
談話崩潰後,仇五奪門而出。
陳如風拿過桌子上的手槍後說道,“小五雖然莽撞,但我覺得他說的對,徐問天不能死在他自己手裡。”
等陳如風走遠後,房間內只剩下了木靈一人,在軍營寨子響起槍聲許久,才拉回來她胡思亂想的情緒,她急忙帶好槍械後出了門。
此時軍營的寨子裡早就大亂,陳如風和仇五在從碼頭進入寨子時就被發現了,兩個人頭一次失去理智的沒有退走,而是決定硬幹。
“噠噠噠。”
交火後士兵死傷十幾人,陳如風搶過一把自動步槍瘋狂的扣動板機。
他們兩個從進入寨子時,就近乎沒有挪動過位置,因爲寨子裡的士兵太多了。
仇五躲在一個空油桶的後面正在往槍裡壓着子彈,“這樣弄不行啊,咋辦。”
陳如風收回槍看了一眼四周,“跟我來,不從正面過了,你看那後面的人越聚越多,我們先翻牆出去,讓他們以爲我們出去了,然後再從另一個角進來。”
兩人又開了幾槍後退走,彈無虛發的又殺了幾人。
在西北角翻牆而出後,士兵們來到剛剛二人待的位置,除了地上的彈殼外再無一物。
“檢查四周。”士兵們聞訊分別往四周擴散,派出一個小隊出了寨子開始搜索敵人。
東南角,這裡的背部就是鎮子,陳如風二人翻牆從這裡進入後沒有被發現,兩個人就躲在房子的防潮板底部趴着。
徐問天的房間內,他剛剛被處理好傷口,正聽着士兵的彙報,“將軍,剛剛有兩個人進入軍營,在被發現後見人就殺。”
“兩個?”徐問天平躺下身體看了士兵一眼。
“是,兩個。”士兵回答道。
徐問天蓋過薄被,閉上了眼睛,“近期擾亂軍營的人,儘量抓活的。”
“是。”士兵敬禮後退出了房間。
三分鐘後,搜索完畢。
趴在房子防潮板地下的仇五,使勁的嗅了嗅附近的空氣,“你聞見啥沒?”
“什麼?”陳如風翻動了下僵直的身體。
“你沒聞見嗎?”仇五嘿嘿一笑,“這上面的房子裡絕對有好東西。”
“走,上去看看。”陳如風慢慢的爬動着身體。
兩個人小心翼翼的出了房子底部,來到了這間房子的門前,門上有把鎖難不到兩個人,等仇五撬開鎖子後打開了房門,進入裡面全是充斥着鼻子的火藥味撲面而來。
“嚯,好傢伙,彈藥庫啊!”藉着微弱的月光,二人看見這裡面裝的全是軍火。
陳如風和仇五在裡面待了一會,更換了彈藥,拿上雷就出了房門。
“幹嘛不把軍火庫給炸了,這麼多炸藥啥的,還不把半個寨子給平了?”仇五站在門前說道。
陳如風看了他一眼,“你傻啊,我們又不是烈士。”
正當二人交談時,有一小隊士兵巡邏到此,雖然搜索完畢,但加強了寨子裡的安保問題。
聽到腳步聲時,陳如風先是躲在牆角看了一眼,“來人了。”
他告訴仇五了一聲,仇五如臨大敵似的握緊了手中的自動步槍。
“往我們這邊來了,躲不掉了,幹吧!”陳如風從兜裡掏出一顆雷,扯開拉環後延遲了兩秒就往人羣裡丟去。
“轟。”
雷在人羣裡爆炸,一小隊人當場被全部炸死,其他聽到動靜的士兵急忙往這邊靠攏,陳如風和仇五邊打邊往左側移動,因爲軍火庫的位置是個死角,在那裡待着沒有一點活的可能性。
“亢,亢。”
陳如風把自動步槍調爲點射開了兩槍,離他不遠處的兩個士兵眉心中彈。
“亢,亢,亢。”
“噠噠噠。”
“噠噠噠。”
寨子裡響起激烈的槍聲,仇五藉助房子作爲掩體一直在開槍,他身上原來沒有痊癒的傷口此時都往外滲血了。
不到五分鐘,仇五捱了一槍,陳如風中彈兩槍。
“亢。”
陳如風又開一槍,擊倒一個要扔震爆彈的士兵。
“快打。”陳如風急喊道。
這回,寨子裡的士兵沒有再給陳如風和仇五撤退的機會,圍牆後面已經陸續的有人要翻牆而入。
“風哥,牆上有人進來了。”仇五大喊道。
此刻他們兩個人腹背受敵,明顯快要招架不住。
“亢。”
陳如風又中一槍,這一槍擊中了肺部,讓陳如風咳出了一口鮮血。
“亢,亢。”
仇五連開兩槍,在地上打滾後來到了陳如風的身前,“你怎麼樣?”
“呵。”陳如風抹了下嘴角的血跡,“我沒事,呵呵。”
仇五表情凝重,深深的有些自責,若不是他執意要來尋仇,兩個人也不會落到這步田地,雖然徐問天有令儘量抓活的,但在敵人強烈的反擊下,士兵只能沒有餘地的開槍。
“轟。”
一顆雷被仇五扔出,炸在了寨子裡的中央油桶旁,登時大火熊熊,寨子裡如同白晝,十幾個靠近油桶的士兵身上被點燃,發出嘶吼的在院子裡跑來跑去。
“看來我們要把命丟在這兒了。”仇五悲傷道,到現在爲止別說徐問天的本人,就是徐問天的影子他都沒見到。
陳如風撐起一隻手搭在仇五的肩膀上,“兄弟,別說胡話,我們還有機會。”
仇五流下兩滴淚,用手臂扶着陳如風,“大哥,沒機會了。”
“我說有就有,把雷給我一顆。”陳如風貼在牆體上的身體努力站直。
“亢,亢。”
陸續又有人從牆體上想爬進來,都被仇五給開槍擊退。
寨子裡的士兵這時候開始發起衝鋒,從三個方向分別往這邊包抄。
陳如風接過雷後扯開拉環,他沒有往敵人的方向丟,而是丟向了軍火庫的門前,他本來想借助軍火庫的爆炸退走,但他低估了軍火庫爆炸的威力。
雷在轟的一聲炸響後停頓了幾秒,緊接着軍火庫被點燃,產生連鎖反應爆炸。
“轟,轟,轟。”
爆炸聲以軍火庫爲中心擴散殃及衆人,東南角瞬間被炸的一片狼藉,陳如風與仇五離軍火庫也就不到兒十米的距離,這麼近的距離讓兩個人當場死亡。
“完了。”
急匆匆趕來的木靈被爆炸的餘波彈飛,她受傷後坐在沙灘上哭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