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娑砣門仇五是最受歡迎的弟子,只需說上幾句話就省去了諸多麻煩,陳如風等待的期間,陸續有人來到房門前偷看,他們都想見識一番仇五大哥的模樣。
不久,仇五回來了,趕走了娑坨門的弟子。
陳如風向他問道,“單八絕與紀輕柔長老不在金剛山嗎?”
仇五說道,“二位長老受掌門之令出門辦事去了。”
陳如風點了點頭,生命之水他想親自送到,看來這次沒機會了。
“那好吧,我們即刻出發。”二人御空離開金剛山。
那朵望着陳如風遠去的身影,雙眼中熱淚盈眶,她多次考覈都以失敗收場,這回遇見貴人難免感動非常。
行出金剛山後,還在中州的地界,但離南境魔族已然不遠了。
一路上,陳如風在思索着如何讓妖域三族不戰而退,單憑蠻力恐怕敵之不過,通臂神猿一族,北海龍族,火鳳一族,皆派出了大道境的強者,說不定太陰境的聖者也在。
此事當以妥善處置,不然對修羅一族要造成沉痛的打擊。
自戚威天之後,修羅一族中人才凋零,除戚玄太上大長老外,族人的修行速度緩慢,日後將後繼無人。
陳如風心裡有一個念頭,不如去放走中州天命谷的戚威天?
思來想去不妥,他不知戚威天的底細,萬一放出來後危害魂界,那他豈不成了罪人?
而放出戚威天,得尋一個列陣師,陳如風從沒聽說過,魂界之中未有一位列陣師在無極境,即使伏陽境的列陣師也寥寥無幾!
他自己對列陣術一竅不通,和他關係好的刁家族人中,能突破到伏陽境估計得猴年馬月。
若以生命之水當做賠償怎樣?思索再三行不通,妖域三族要的是一個說法!
這可難住了陳如風,他身上最貴重之物,要數兩件東西。
第一件,五行功法,這部功法被誤認爲不死魔功,可否將功法口訣以及行氣路線寫下來,也好贈予三族?
陳如風搖了搖頭,五行功法乃老先生所贈,他具備修煉的權利,卻無送人的資格。
第二件,長生訣,此功法當今世上僅方化羽一人修煉,修成之時能得萬年壽命。
若將長生訣的消息放出去,這三族肯定要去爭奪。
可他不想將長生訣送人,這部功法日後會派上用場。
沉思了半天,也無好的辦法,還是見機行事,隨機應變吧!
仇五忽然說道,“你將火麒麟藏哪兒了?”
陳如風歪着頭問道,“你感興趣?”
仇五又道,“火麒麟啊,誰得到誰就牛逼了。”
“火麒麟乃大運者才能駕馭,我等凡夫俗子怕是沒這個命,我讓它去了最北邊。”陳如風未曾隱瞞,如實對他說了,況且仇五不是外人。
哪知,仇五聽後嘴角淺笑,陳如風看到這一幕叮囑道,“你可別招惹火麒麟,它將來修爲大成,以火焚去御獸決的禁錮你必喪命。”
仇五拍了拍騎乘的狻猊,“我有一隻上古神獸了,怎會打火麒麟的主意。”
陳如風知道仇五沒說實話,卻也不再問了。
相隔南境魔域的邊界處,陳如風沒進去,他與仇五改道東方向,準備去往極寒之地的冰神宮一趟,路過化靈城時,陳如風帶上人皮面具未停下,此去天符宗路途遙遠耽誤不得。
面對妖域三族他沒太大的把握全身而退,萬一身死付南疆就修復不了丹田,趁時間上還空餘得走一趟。
仇五的坐騎狻猊速度很快,陳如風御空時施展追風逐月也追之不上,他只練會了追風,逐月還未精通。
千代城外的那個大坑還在,人們還在不斷的往裡涌入,只爲巨坑之下的探寶。
陳如風止住了身形下落,“跟我下去看看。”
當初仇五沒下去,他尋着階梯往下走,發現通往血海的道路已被封鎖,這難不住他,一拳將擋路的牆壁打破,來到了那衆多的通道處。
“我們下來幹啥啊?”仇五不解的問道。
陳如風做出解釋,“這下面住着一位大能,我來證明心中的猜測。”
打破牆壁後,陳如風運用靈氣用石頭堵上,好不被外界的人打擾,往裡走的路線他沒忘記,輕車熟路的現身於銀甲殭屍墓室。 шшш¸ ttk an¸ ¢○
狻猊自進入墓室,眼中滿是警惕,獸類最爲敏感了。
仇五用手撫摸狻猊的腦袋,它才逐漸緩和情緒。
陳如風站立在血海上方,看向那名女孩出現過的位置。
人影已經不見了,興許她離去多日。
“前輩,可否現身一見?”陳如風不死心,拱手施禮面朝血海。
陳如風等了五分鐘,血海之下毫無波動,回覆他的,是那波濤洶涌的血潮。
“前輩?可否現身一見?”陳如風再次說道。
又等上五分鐘,始終未見女孩的影子。
“唉…”陳如風嘆了口氣,“我們走吧!”
二人剛走出不超過十步,血海中傳來一陣上涌的動靜。
“你找我何事?”女孩浮上水面。
陳如風一愣,趕忙說道,“打攪前輩修行,恕罪!”
女孩淡淡的迴應,“長話短說!”
陳如風問出心中的疑惑,“敢問前輩可是血魔老妖?”
女孩眉頭一皺,冷笑道,“何以見得?”
陳如風指向血海,“魂界中能用血液修煉的人少之又少,此地煞氣極重,非血魔老妖不可爲之。”
女孩笑道,“你猜的沒錯我就是血魔老妖,我記得你,你來過這裡,我的坐騎託付給了你朋友。”
血魔老妖說的是老黑,它在冰神宮呼玉兒身邊。
“你來此所爲何事?”血魔老妖問道。
陳如風回道,“前些時日晚輩見了血魔老祖…”
血魔老妖爲之動容,急迫的問道,“他說了什麼?”
一句話,能夠表現血魔老祖與血魔老妖的關係費淺,從她臉上的焦急面容就能判斷,兩位大能的感情頗深。
陳如風回憶後說道,“血魔老祖過的很好,他讓你去見他。”
赤鍊金的那張地圖至今保存着,陳如風從乾坤袋中取出,用靈氣將地圖飄向血魔老妖。
“地圖的終點,便是血魔老祖的棲息之地。”陳如風輕聲說道。
血魔老妖又問,“你沒騙我?”
陳如風認真講道,“晚輩怎敢誆騙前輩,說的句句屬實,而且神木彎刀被我存在鮫人一族那裡,前輩報上我的名號就能取走。”
血魔老妖問了陳如風的姓名,見他不像說假才放下心來。
多少年了,在血魔老祖死後她一人獨鬥天雷閣,這份氣魄世間少有,試問誰人敢一人挑戰一個宗派,就爲心上人死後瞑目。
但是她錯了,血魔老祖的死,跟天雷閣的第一任閣主沒太大關係,他的生命走到了終點,這句話血魔老祖對陳如風講過。
“謝謝你了。”血魔老妖感慨萬千,緊握手中的地圖。
“那沒什麼事晚輩告退。”陳如風再度施禮!
血魔老妖攔下了他,“再過一年我就能出了這片地方,到時候我會讓𬊈鳥帶我尋你,送你一場天大的造化。”
陳如風一笑,“晚輩不爲前輩說的造化,告退,告退了。”
他與仇五上了地面,血魔老妖一人看了地圖好久好久,甚至產生了幻覺,就覺得地圖上像是血魔老祖的畫像。
解決了心中的疑問,陳如風心情大好,俗話說受人之託,忠人之事,血魔老祖交代他的事情總算辦妥了,神木彎刀很快便物歸原主。
千代城沒他留戀的東西,所以沒必要久留,離天黑還早,二人抓緊時間御空往東走。
入夜時,到達流蘇帝國境內,蘇沐在上次爭奪火麒麟空手而回。
“不走了,今晚住城裡。”陳如風交代道。
狻猊的體型太大了,像一座小山,仇五將它收進獸鐲,繳納了入城的費用後進城。
帝都內四通八達,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非富即貴,像那走南闖北的牽馬客商,大戶人家的小姐,以及在皇宮內任職的官僚等等。
流蘇帝國在東境人域中排名靠前,可謂財力之雄厚,非一般帝國比之,路上鋪的乃是金磚,瓊樓玉宇數不勝數,最高的建築共計九十九層,乃皇家所建的沖天樓,象徵長久不衰之意。
既然要在此處住宿,找一家像樣的客棧必不可少,陳如風不缺錢了,他隨便拿出來一物售賣就價值連城,更不用提無價之寶生命之水,一滴就值萬金。
仇五選定了一所月春閣,聽名字就如同妓院似的,這裡面的風景如畫,進出的客人沒一個窮酸。
客棧一共八層,大廳內座無虛席。
“嚯,人好多啊!”仇五撓了撓頭。
陳如風最後才進門,一看之下果真如此。
“要不換一家?”陳如風提議。
二人剛要轉身離去,不料被店小二叫住了,“客官留步,樓上還有位置的。”
陳如風與仇五進了月春閣,上的位置爲二樓頓時清淨很多,一樓太過於吵鬧了。
仇五在點菜,陳如風不擅長這方面,全讓他做主了。
“咦,真是你啊,仇五對不?”一名女子的聲音傳入耳朵,來人背對陳如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