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窯姐兒面臨接客的問題自然是免不了的,但吳雙雙是什麼人?典型的打着不走拽着倒退的主,前世她就對男人不太感冒,如今想讓她去服侍男人?那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小翠,你說我當個賣身不賣藝,啊呸!是賣藝不賣身的清倌人成不成?”繡房內,吳雙雙一邊捯飭自己的妝容一邊有一搭沒一搭跟小翠閒聊。
昨天那一架乾的爽是爽了點,但同時也將自己原本的三天適應期給變成了兩天,娟兒那小蹄子雖然不敢直接報復,但卻私下裡去老鴇那告了狀。
她是賞春樓的頭牌,地位自然不低,老鴇子一聽說她被欺負了,立馬就急眼了。吳雙雙已經做好要大鬧一場的準備了,可老鴇卻卻不陰不陽的過來通知她今天開始接客,這倒是讓她稍稍有些失望了。
“姐姐,只有花魁姐姐纔可以做個賣藝不賣身的人,其他人……”小翠聲音越說越小,似是想到了自己日後的處境,不免覺得有些不是滋味。
“恩……”吳雙雙若有所思的點頭道:“看來花魁倒是個‘既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的不錯位置,你說我搶了這花魁的位置如何?”
“可是……”行倒是行,可你除了好看點,言行舉止簡直就是個女匪嘛!小翠覺得好笑,但又不好意思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一時間有些爲難的看着雙雙姐。
“哦,我明白你在想什麼……”吳雙雙起身不屑道“不就是要行如弱柳扶風,靜若處子凝眉,言如雛燕輕啼,語若春風撫耳嘛,大家閨秀都這樣,我懂的懂的。”
說着,她還不忘衝着小翠嫵媚一笑,素手慢慢滑過髮絲,輕輕撩撥了下額前的銀飾流蘇,樣子要多嬌媚就多嬌媚。
只要你不說話就什麼事沒有,小翠看着她煙媚視行的模樣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哪是大家閨秀,這分明就是比樓下的那些姐姐們還要適合做窯姐。
“姐姐說的沒錯,但花魁姐姐要多才多藝,會撫琴弄簫,琴棋書畫、詩詞歌賦也都要精通的……”
啊咧?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琴?我會彈鋼琴,棋,略通一二,書?讓我寫幾個鋼筆字倒是沒問,毛筆?還不如一劍殺了我得了。至於吹簫,咳咳!這個真不會!
“依窗剪燭語三分,夜雨隨風斷人魂。囈語難言相思意,望君莫負美人恩。”吳雙雙拿起桌上的手帕稍稍扭捏了一番,這才意猶未盡道:“好詩好詩,看來我真的是個天才啊!哈哈哈!”
這詩句說的是一個女子深夜思念意中人的,但最後一句卻將意境破壞了,也只有她會毫不避諱的說自己是美人。
小翠雖身在青樓,但因其樣貌清秀,隱隱有了成爲下一任花魁的趨勢,平時也受了一些教導,聽了吳雙雙的詩句之後她微微一愣便忍不住輕笑出來。
這姐姐也不知是怎麼生的這般性格,好不知羞。
“你別笑啊……”吳雙雙急了,顯然是對自己的這打油詩非常滿意:“快說說我有沒有成爲花魁的資格。”
“姐姐還是趕緊梳妝打扮吧,一會兒娟兒姐姐選了入幕之賓後你就要接客了。”忍着笑,小翠好心提醒道。
日了狗了還真是!不就是要搔首弄姿的吸引男人眼球嗎?真當我不會啊!
她本就是衝着花魁來的,如今被小翠這麼一激,當下便來了火氣,從小就凡事不輸於人的她怎能忍下這窩囊氣。
她抄起桌上的剪刀,又從衣櫃裡選了條黑色長裙,而後在小翠驚恐的目光中,三下五除二的將長裙剪掉,做成了一套露臍裝配超短熱褲。
纖細的柳腰,修長的美腿,低低的領口處露出一大片雪白,最爲惹眼的還是胸口那一道深不見底的溝壑。
雖然這衣服的毛邊有些誇張,但此時穿在她身上卻透着一股驚心動魄的野性美,讓生爲女子的小翠也是看呆了,這哪裡是衣服呀,和沒穿有何區別……
“走你!”將衣褲扯平,吳雙雙纖手一揮,豪邁道:“姐姐帶你去砸場子!”
出得門來,此時樓下已經聚集了許多男人,三三兩兩的坐成一桌,說些露骨的葷段子,高雅些的則是輕搖摺扇,搖頭晃腦的念幾句小詩,場面好不熱鬧。
看着樓下撘成的木臺,吳雙雙輕輕一笑,想來這便是咱們花魁娘子賣弄才藝的地方了。
見房頂上垂掛着大紅綢子,她伸手扯過一根,試了下結實度,而後也不等小翠弄明白她要幹什麼便一躍而出,如人猿一般跳了下去。
媽的!就不信鎮不住你們這些臭男人!
她一躍而出後,在半空中雙手用力,狠狠扯住那紅綢,而後雪白的大長腿猛力上擡,緊緊纏住紅綢,在後知後覺的那些男人們的驚吼中朝前蕩去……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在場所有人都吃了一驚,衆人望着突然出現的女子眼睛發直。
這是哪裡來的娘子,竟有這般本領。
她衣着暴露,再加上於半空中輾轉騰挪,其曼妙的身姿更是被彰顯的淋漓盡致,讓所有人死死的屏住了呼吸。
這是……遠處的一個角落裡,一名皮膚黝黑的俊逸男子看着她眼中異彩漣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