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人不同的是,林陽與弗萊的元素測定都在明天一早,所以,初來的這天,林陽和弗萊都顯得十分悠閒,在學院的一位學員的帶領下參觀着四處的風景。
“這是奧西克魔法塔,由院長和榮譽會的衆位長老共同築建,整個土元素組成的塔身渾然一體,沒有任何瑕疵……”林陽和弗萊面前的是一位高挑少女,淡紫色的長髮,若瀑布般披肩而下,用清脆如鈴的聲音向兩人介紹着各個景點。
而這座直插雲端的高塔也正如少女所說,看上去就像個完美無瑕的藝術品,再加上週圍魔法符文的篆刻,使其更添一分迷幻。
“哇,少爺,這塔可真高!”妮可吃驚地捂住小嘴,目光直直盯住那若黑點的塔頂。
林陽認可的點點頭,或許,也只有在這個世界,才能用魔法創造出如此藝術品吧……
“哈哈,米婭學姐,你的聲音還真是好聽啊。”弗萊撓撓頭,對着紫發少女大獻殷勤,差點就顯出色狼本色。
“呵呵,謝謝……”米婭的笑容有些尷尬,不由將求助的目光投向坐在輪椅上的林陽。
“米婭學姐,你介紹下魔法塔的作用吧。”林陽溫和一笑,心思卻並沒有在此處,靜靜的看着引入眼簾的高塔,不知在想什麼……
“這個……說實話,我瞭解得並不多,只知道奧西克魔法塔是用來存儲各類禁咒封印魔法的地方,看見那些守在塔底的人了麼?學員是不允許進入的。”說到這時,米婭的聲音也不禁小了下來,“我還聽說,似乎奧西克魔法塔內,有一塊石碑,封印着暗黑魔法……”
“哦?”林陽驚異的擡起頭,指尖也停止了敲打。
使用暗黑魔法,在這片被光明神信仰所包圍的土地上,已成爲禁忌,所有習得暗黑魔法的人,都會當作異教徒處以火刑。就算是擁有暗黑屬性的孩童,也會被通過洗禮來消去暗黑屬性,輕則修養一年,重則變爲白癡。
“哦,糟了!我跟你們這些小孩說什麼啊!回去一定會被老姐罵的!”米婭一拍腦袋,才發覺自己面前是兩個十歲未到的孩子,恍然醒悟。
“放心,米婭學姐,我們不會透露出去的。”林陽給予米婭一個寬慰的眼神,人畜無害的溫和眼神讓米婭也是放心不少。
“你們一定不要透露出去啊,就算說出去也不要說是我哦!”
米婭的叮囑使林陽一愣,旋即哭笑不得的點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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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學院給林陽和弗萊安排的寢室的路上,林陽一直回味着米婭說的話,一會沉思,一會嘴角又掛起笑容,神秘無比。忽地,腦中靈光一閃,幾件事就猶如一串項鍊,開始緊緊地聯繫到一起……
想通了這些,林陽的心情也似乎輕鬆許多,轉頭看向弗萊,發現他也在考慮着什麼。
“妮可,弗萊這麼認真,在想什麼呢?”
“我怎麼知道?”妮可白眼一翻,嬌哼哼地抱怨道:“這胖子和少爺你路上一直都不出聲,可把我悶死了!”
聽罷,林陽笑着搖了搖頭,喊道:“弗萊?!”
“額?”弗萊側過頭,嘴角居然還殘留着少許的口水漬。
“思春了?”
“扯淡!”弗萊輕抹嘴角,裝作不屑道:“大爺我是這樣的人麼?從來都是美女倒貼我好不好?”
“真的?”
“額……”
胖子終於抵不住對面主僕兩人似笑非笑的眼光,承認道:“好吧,我只是在想怎麼才能讓米婭跟我一起去吃飯。”
“不是吧?”林陽疑惑道:“我記得你可是有未婚妻的,而且還在這個學院裡……”
“我草!別跟我提那瘋婆娘!”弗萊大少爺就如一隻受驚之兔,猛地便從地面蹦了起來,心悸的望了眼林陽,彷彿脆弱的心靈受了多大打擊似地。
“看來你還是個妻管嚴,你纔多大?”
“切,你好意思?不知道誰四五歲時就拉我去看妮娜伯爵夫人洗澡的?還要我揹你……知道麼,大爺我就是被你小子帶壞的。”弗萊對於林陽帶着他乾的壞事歷歷在目,尤其在那次之後被老爺子打得哭爹喊娘更是記憶猶新………
林陽臉一紅,聽聞背後妮可笑得前翻後仰,不由狠狠的瞪了弗拉:“本來還準備把方法告訴你,現在看來,還是算了吧。”
“我靠啊,你還真有辦法?”弗萊簡直熱淚盈眶,就差點就地跪下,“大哥啊,我的大爺啊!都是我的錯,我這張臭嘴造的孽!您大人不計小人過,行嗎?你幫我便算還我人情了!”
無奈的看了眼弗萊,林陽嘆了口氣,“也不知道你是真笨還是假笨,難道你忘了今天米婭跟我們講的那件事?“
“額……你是指……”弗萊興奮的握緊拳頭,“要挾?!就算我不說,她肯定也會因爲壓力而答應,哈哈!我怎麼想不到?太邪惡了,不過大爺我喜歡!”
癲狂的自言自語完,弗萊轉過身,似乎準備立馬便走。
“你不回寢室了?”
“我肯定要抓緊啊,米婭這麼漂亮,肯定很多人等着邀請她,我只有趁早。”話落,就一溜煙的不見人影……
“這胖子……”再次搖頭,林陽與妮可繼續前行。
“看來,就是今晚了……”一個聲音,在林陽的心底,悄然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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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幕猶若一隻巨獸吞下整個大陸時,也就象徵夜色的來臨。
夜涼如水,玉盤高掛。在威爾的王都,卻在清涼中透着一股無法言語的燥熱,人來人往,四處吆喝,絲毫不減白晝的人流……
而在繁華的王都,有着一處格格不入的地方,這個特殊的地方,人們通常稱它爲——“鬼街”。
那是屬於墮落者的天堂,所有的地下交易,骯髒行動,都在那裡進行着。
凌亂不堪的街道,雜草四布,殘缺的樓房,沒有任何的警衛,只有沉寂的人羣和花枝招展的站街女,連點着的燈燭,也似乎昏暗無比。
“管家,帶路吧。”不着痕跡的皺了皺眉,林陽看着身邊的人人物物,說道。
林陽面前的,是一位遲暮老人,一襲緊身的長衫,佝僂無比的身軀,臉上的皺紋就像道道深不見底的溝壑,被理得一絲不苟的白髮和鬍鬚,以及幾乎完全看不到的眼睛,任誰都會認爲這位老人會走已經是奇蹟。
當然,也不會有人知道,這位被林陽喚作管家的老人,卻是已晉九級天極大劍師!
這是侯爵大人能夠拿出的最大力量來保護唯一的嫡子,所以,侯爵夫人才能放心的讓林陽出行,因爲,他們都知道,若是來了連管家皆無法應付的事端,就算再多人也是無濟!
“妮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林陽微微偏過頭,注意到妮可推着輪椅的小手正在顫抖着、
“嗯。”未發覺自己的語調帶着顫音,妮可吞了口唾沫。
林陽勾起一抹溫和笑容,安慰道:“如果害怕了,就儘量別去看那些人。”
“我、我纔沒有害怕!”或許見不得一個比自己小很多的孩子來安慰自己,妮可大聲道,儘管眼中已透出了那份怯意。
林陽苦笑着點點頭,說實話,他帶妮可來也是個無奈之舉,畢竟自己的腿很成問題,而妮可也能算作自己信得過的人。
“走吧。”
就這樣,一個奇異的組合擠入了人羣之中,倒是引起不少人的關注。
“嘿,姐妹們,希望我沒看錯,坐在那個椅子上的是小孩嗎?”一個衣着暴露的站街女,對身邊的幾位同伴招呼道。
“還真是。”另一位身材略微矮小的女人掂起腳,在發現林陽一行之後,立馬興奮了起來,“看樣子還是貴族人家,稀奇貨啊,來鬼街的平民都不常見,今晚居然來了個貴族小孩。”
“姐妹們,我們打個賭,如果誰能將那個小鬼勾搭過來,其他人就一人給那個人一枚銀幣,怎麼樣?”一位身上濃郁香水直接能夠拿去殺蟲的站街女豎起一根手指,提議到。
“好啊!”
“行!”
於是,對似乎對自己身材容貌極爲自信,一位站街女徑直走出,來到林陽身邊,擺出自認爲撩人的姿勢,“小哥,想玩玩嗎?”
林陽還好,只是厭惡地瞥了其一眼。妮可卻只覺得自己快被面前人裝腔作勢的聲音弄得快吐了出來。
林陽三人默契的將面前的人視爲無物,直接繞過了還保持着姿勢的站街女。
“你!”站街女看身後的姐妹笑得東倒西歪,感到莫大恥辱,環顧西周後,來到一個正靠着牆的壯漢面前,撒嬌道:“溫格,你可一定要幫我!”
“哦?艾米,什麼忙?”溫格手抓一個馬皮酒袋,揉了揉發紅的鼻頭,就勢曖昧的抱過撒嬌的艾米。
眼中閃過一分不易察覺的憎惡,但艾米還是繼續央求道:“溫格,如果你能教訓那個貴族小鬼他們三人,我今晚就陪你,怎麼樣?”
“他們?哈哈!好!”溫格哈哈一笑,扛起一根狼牙棒,再加上有酒助興,只覺得豪氣萬丈,大步上前,追到了林陽面前。
在鬼街,從未有道德底線的存在,面對婦老幼,溫格眼中無點點的憐憫,赤紅的眼珠中,興奮的神色狂掠!
“小子,怪你命不好吧!哈哈!”
狼牙棒在燈光的輝耀下,劃過一陣陣的幻影,直朝林陽的腦門砸去,溫格似乎很欣賞人在臨死前的恐懼。
不過,他似乎並沒能如願以償,在林陽的眼裡,他只能瞧出淡淡的……嘲諷……
“叮!”
“噗!”
沒有出現**四濺的場面。只有兩道連續輕微的聲音。
圍觀的衆人驚駭,因爲他們沒有看到任何的人出手,而林陽面前的溫格,手中的狼牙棒不知何時已摔落在地上,腦門上,更是一把小巧的梭鏢刺入!
鮮血順着腦門噴涌而出,滴落在溫格的身上,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居然就這樣窩囊而死,並且還不知道是死於何人……
這便是侯爵府管家的絕技,第一把梭鏢打掉狼牙棒,而第二把直插溫格腦門,讓人根本看清楚動作,殺人於無形!
當然,這只是場鬧劇,而林陽的真正目的,在鬼街的邊緣處,一座只有一層的殘破樓房……
“蓬!”
有了不知多少歲月的木門被一腳踹開,露出了這座房屋的真正主人,那個出現在元素測試的精瘦少年。
少年驚疑不定的轉過頭,眼珠死死盯住門口的人影,坐在輪椅上的林陽,詫異道:“是你?!”
“對。”
臉上始終掛起神秘笑容,林陽望向了精瘦少年的右手上,那枚散發着淡青色光芒的扳指,玩味道:“你叫薩特吧?在我面前,收起你那套的可笑表演,你的計劃……嗯,說實話,算不得高明。所以,抹掉扳指上的塗料,我想,我們可以好好談莊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