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
謝謝【an】大大投的粉紅票!
今天週末,終於不用那麼趕,所以插一段感情戲,嘿嘿……
“恭喜你,又一次成功抵禦了靈魂侵蝕。”
柔軟的女聲平穩地在薩林耳邊響起,他閉了閉眼,有氣無力地笑笑。
“你對我,真是夠狠心。”
“既然閣下都能對自己狠心,我當然沒什麼道理狠不下心不是嗎?”
聽出薩林語中一些別樣的味道,林安皺皺眉,語調上揚了一些,用稱呼拉開彼此間的距離。
“我以爲,我們現在是同伴,至少可以稱得上是朋友了,嗯?”薩林趴着,雙眼閉合,語腔有些懶。
林安不答。
薩林睜眼,見她雙手環胸,站在他面前,居高臨下,眼神研判地看着他,明亮上挑的眼眸閃着動人的神采,烏黑的長髮海藻一樣,微溼,就像一個剛從海水裡走出來的海女巫,有種……難以形容的味道。
“你不同意?”他問,將眼前美麗動人的景色收入眼,眼底不動聲色。
“你又在轉着什麼念頭?”林安眯眼,好看的眉頭皺起,像在思考。
“不可否認,之前我確實起了某些念頭,”
他指的是用傷勢試探她的事,
“不過,我剛剛醒過來的時候,忽然想到,我用這種方式來試探你,竟然完全沒有考慮到,我在那種情況下有多虛弱,而你在這個過程中,似乎也完全沒有起過其他的想法,”
比如趁機弄死他收取寶物之類的——
“所以我突然覺得,自己之前的試探有點可笑。我們這種下意識的舉動,已經足以說明很多東西了,嗯?”他的尾音略微上揚,低沉中略帶不易察覺的誘惑。
不過,林安卻不是會被甜言蜜語輕易敷衍過去的女人,輕笑了一下。
“可是你剛纔注視我的眼神,可不是這麼說的。”就像垂死的獸想要拖着獵人同歸於盡一樣。
“因爲我不甘心,”薩林道,“如果你是我,經歷過我所經歷過的一切。或許你會明白這種不甘心。”
林安的眼神有些複雜。
薩林一直以爲她是隱世傳承的弟子,出身高貴,許多法師學徒求之不得的東西唾手可得。卻不知道她也是孤女出身,甚至曾經真正與死神錯身而過,連現在使用的,都不是自己原本的身體,裡面還住着一個來歷不明的魔族強者。
她揹負的壓力和風險。並不比薩林低,所以同樣汲汲營營,努力提高自己的實力,所以某種程度上,她和薩林的遭遇頗爲相似,目的也很相像。
但或許是從小生長的環境形成的性格不同。她遠沒有薩林這麼富有攻擊性和*,做事也有原則的多,至少不會輕易去觸碰某些底限。畢竟她原本所處的那個社會,要遠比這裡和平安全。
不過,這或許也和男女的天性不同有關,就像現在,在思考同一個問題的時候。她的思維更平和,着力於分辨是非問題;
而薩林卻毫不氣餒。着力製造一些曖昧氣氛,試圖將彼此距離更拉近一分,顯得極有進攻欲。
不得不說,上天製造男女,本身是不公平的,在男女關係中,男性好像天生處於進攻有利的位置,而女性的進攻,則容易被反過來佔便宜。
林安不懷疑薩林的臉皮厚度,而這個世界也不像前世,不能在這上面隨便開玩笑,否則這個男人很可能會借勢黏上,難以甩脫。
塗抹在薩林背上的藥膏已經拔出不少毒素,像一塊乾癟的青藍色皮痂,緊緊貼在他*的背上。
林安沒有潤滑的中和藥水,而是就這麼動手把薩林背上的藥膏皮撕下,她清楚毒素已經被吸出了大部分,這時所受的痛苦,可能要比有毒素麻痹神經時感到的痛楚要大得多。
薩林的北部肌肉一抽一抽。
“這塊藥膏保存下來,也是一種難得的材料,金絲雪蝠爪子上的毒素很罕見,提取出來或許能派上用場。”
林安笑眯眯地說。
薩林苦笑,他怎麼不知道林安是在故意報復泄憤。
看到傷口二次撕裂後涌出的鮮血,不見暗沉,新鮮血紅,林安點點頭,倒了一瓶止血劑上去,傷口漸漸止血。
準備打繃帶的時候,林安忍不住捏住鼻子,“你是不是先清理一下?”
“你幫我擦身?”——假如換成了除了林安的任何一個女人,哪怕是一國公主,薩林都有說出這句話的膽量和信心,但林安不行,因爲她太清楚他說這種話時的假意和目的,就像她能隨時看清他心裡在想什麼一樣。
有時候薩林都會覺得,林安對他想法的瞭解實在太深,但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不明白這種瞭解從何而來。
他原本以爲,林安就像那些曾經接觸過的女人一樣口是心非,雖然嘴上不說,甚至表面唾棄,但心裡卻對他那種叛逆不羈的那種“壞”感到很新鮮,內心好奇關注,進而生出好感和征服欲。
——這種情況並不令薩林意外,在梅林這個軍事國家,女性的地位比神聖帝國和佩雷更弱勢,所受的約束更多,內心的感情被壓抑過久後,遇到合適的契機,很容易就能被勾上,最開始的時候,他在亞特蘭蒂斯的許多關係和消息,就是這麼得來的。
他原本以爲,林安也是其中的一員,但事實證明,林安對他真的並沒有什麼好感,更不存在什麼多餘的憐憫。
她就像一個冷漠高貴的公主,只和她兩個同一出身的同伴站在一起,孤高而遙遠,卻絕不會像那些假惺惺的貴族女人一樣,偶爾虛僞地往下看一看,展示一下她們的慈悲和柔情。
她是真實的,有種真實的冷漠。從不回頭,而是驕傲固執地走在她堅持的路上,不多看路邊的風景一眼。
也正是因爲這樣的性格和能力,讓他第一次從心裡認同一個女人。
但他又是不甘的。
她並不知道,冷漠公主孤高的背影,很可能會吸引從底層平民的污水裡長出的男人,貪婪的天性會因爲她從不垂望青睞而不甘,這種不甘,會讓他產生將她折下的衝動……
——即便,他和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薩林笑了笑。沒說什麼,沒有借力,*上身緩慢地爬起來。走到冷泉邊,就這麼直直地走了進去,直到沒頂,用潭水冷卻他的不甘。
如此再三。
林安早就走得遠遠。
再怎麼樣,她就算沒有什麼別樣的心思。總不能就這麼盯着一個男人入浴——前世的資訊轟炸,這一世又是法師,她不會因此就臉紅心跳,有什麼多餘的想法,畢竟在福利院裡長大,男孩子的*她從小到大見得太多了。
她只是擔心某人會多想罷了。
嘩啦啦的水聲隱約傳來。過了一會兒,腳步聲由遠而近。
林安擡頭,見到薩林向她走來。身上衣着完整,和髮色相似的眼眸介於淺金棕和琥珀色之間,被陽光一照,有些透明,像是變成的野獸的豎瞳。
林安微皺一下眉。把一個水晶瓶丟過去,淡淡地說:“你的餘毒沒有拔清。”剛纔幫他上藥算是救急。但現在既然確定他已經能動彈,她當然不可能再去幫他上藥。
薩林接住藥瓶,看了看,忽然冒出一句:
“雖然不知道你之前治療我的方法,到底是什麼,不過,那種方法好像讓我的靈魂狀態穩定了一點。”
林安猛地擡眼,定定看着薩林,想要從他臉上找出一絲一毫虛假的成分,但薩林平靜地回望,神色坦然。
“爲什麼突然告訴我?”她問。
“因爲這是動機,”他答道,語氣平平,“我知道你或許認爲我心機詭秘,我也從不否認這一點,但沒有價值的東西,我也不會毫無理由地隨便費心思的。”
他語氣淡淡,林安從裡面聽出了生疏。
這令她感到陌生,但又真實。
因爲他們之間的關係,其實本就是這樣生疏而帶着防備的,只是薩林一直用似真似假的態度粉飾太平,這還是薩林第一次撕下他的那種僞飾,用真實的態度面對她。
她一時愣住,想不清是什麼造成了他的變化,沒有回答。
而薩林也不用她迴應,丟下一句話後,自己走遠,到大石後面上藥。
而林安在薩林離開後,並沒有分心多久,在精神中呼喚克洛諾斯。
“他說的是真的嗎?自然之力有這種作用?”
自然之力在身體和精神力方面的作用,她是清楚的,最初開啓銀幣空間的時候,就是克洛諾斯指點她藉助自然之力,才讓她成功用精神力第一次開啓了銀幣。
但自然之力的作用能深入到靈魂的層次,似乎有點不正常,假如是那樣的話,克洛諾斯多半會禁止她對其他人使用自然之力,甚至連蒂蒂,也不會任由她使用和外露。
她直覺這種情況,可能和她突然進入的那種狀態有關。
“你再不說,我就直接進去查。”克洛諾斯之前就語氣含糊,但她卻不容他再隨便應付她。
克洛諾斯這次沉默了一會兒,就回答了。
“……自然之力,是自然女神彌梅爾的神力,但彌梅爾,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經隕落了,而且是真正的隕落,包括神格也已經被毀滅——”
林安並不吃驚,關於這些,她在自由閱讀空間書籍不久後,就專門找過來了解。
然而,克洛諾斯接下去的一句話,卻讓她心裡大驚——
“但現在大部分人並不知道,自然女神其實是這個位面誕生的唯一本土神,”他的聲音頓了頓,“而自然之力的這種反應,似乎是某種神力的活化徵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