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去哪裡消暑?其實就是按着胡煥庸線找幾個,比如蘭市就可以,如果覺得蘭市還不夠涼爽,再朝着西北行進兩百公里,就是華國夏都了,但這裡唯一不友好的就是海拔,對於有高血壓的人來說,來這地方就像是頭上套了緊箍咒一樣。
蘭市也不錯,反正比三川比海南涼爽,最起碼晝夜還是能用溫度來區分的,不像是三川和陪都,尼瑪有太陽是灼熱,沒太陽是悶熱,空調幾乎就像是擺設一樣。
一行人車隊殺入黃河邊,高大的門樓和石獅子彰顯着這裡的威儀,銀行門口也有石獅子,但總覺得銀行門口的不怎麼雄偉,而這裡的則不一樣,真威儀。
門口不光是基地領導,還有西北部隊的領導,而且肅省這邊來了兩個舉手的,當然了,肅大校長不光來了,還帶着臨牀的基礎的一羣領導和老師,烏壓壓的。
一下車,肅省領導就上來握手,“辛苦了,張部!因爲考慮到是保密方面的問題,今天來迎接的人不多,也沒有什麼歡迎儀式……”
張凡本來就不是擺譜的人,到老家了更不會擺譜。
笑着和衆人握手,到了校長這裡,張凡笑的更恭敬了。
其實以前張凡和校長沒打過交道,唯一的交際估計就是畢業證上有人家的名字印刷體。後來隨着張凡一點點的挖人,最後連人家醫學唯一的一個博士點給挖走以後,這纔有來有回的熟絡了。
“你啊你,讓我怎麼說呢,不過還是歡迎,畢竟你是咱們肅醫走出去最厲害最優秀的學生,這次我們學校和附屬醫院全體上下絕對全力配合你……”
這尼瑪,這就是老家,不管其他,不說什麼發達不發達,不說什麼富貴不富貴,最起碼人家這個力度是除了邊疆以外地區沒有的。
張凡聽着校長的話,頗有點明白當年項羽爲啥不過河的原因了。
本來迎接完畢甚至都不用坐在一起開會的,但這次不開會都不行,雖然是醫療組,但張凡這邊還掛着一個監察的牌子,這個牌子的威力就不是醫療組能比的。
雖然亭裡就讓處長跟着來了,但……
會議中,張凡幾乎就開頭說了幾句,剩下就全程讓範老虎和亭裡來的處長髮言了。
雲裡霧裡的,什麼嚴肅紀律了,什麼明確職責了,張凡聽的發懵,尼瑪你不說難道不嚴肅紀律了?
但看着會議室內一羣做筆記的人,他也不好說什麼。
基地把專家的名單報了上來,張凡一瞅,豁,以前是真不知道,尼瑪肅省不光有快遞專家,竟然還有航空專家,甚至還有核子專家,這也就算了,名單裡還有好幾個草業專家。
肅省離開黃河的區域有幾個草啊?
因爲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車馬勞頓的省裡要安排,軍隊這邊要安排,基地要安排,學校也要安排。
張凡和軍隊關係一直不錯,比如茶素的防凍霜,南邊的沒有什麼體感,而肅省這邊青藏線上的汽車兵拿着防凍霜在牧羣比錢都好使。
因爲這個防凍霜不光防凍而且還能防紫外線,早些年牧羣的新生兒要塗抹酥油的,不是爲了給孩子增加味道,而是爲了防曬。
現在好了,攔着軍車拿着酥油奶豆腐換點防凍霜就好了。
因爲幾家都想安排,張凡索性全推了,去誰家都不合適,索性都不去。
傍晚,張凡拉着老陳王紅還有範老虎和亭裡的兩位處長準備出門,“來老家了,我請幾位吃大餐,這段時間各位都辛苦了,我這個有時候也控制不住情緒,你們就多擔待一點。”
張凡這也是想讓人家範老虎道歉。
範老虎本來就相當配合張凡,上次的事情發生以後,越發的配合張凡了,別看亭裡就派了兩個處長過來。
很多人覺得這個有點不太重視,其實這纔是重視。
派個腹部過來,到底聽張凡的,還是張凡配合人家工作,這玩意就沒辦法弄。要是派個司章過來,這就必須要有一個工作結果,陪着黑子浪了一圈,一個司章什麼工作成果都沒有,說不過去。
這次的任務不是來監察的,主要是讓張凡的醫療工作更順暢,所以來個處長,這個級別最好,有執行權,有一定的處置經驗,而且還不顯山不露水,不用讓張凡和他們協調工作。
“看您說的,領導不發點脾氣還是領導嗎?您是知識分子還拿這點事情放在心裡,這要是在我們單位,我們領導五分鐘發一次火,有時候一發一個小時,我們早就習慣了,您這點脾氣,放在我們單位,連說話聲音大一點都算不上。”
範老虎笑着對張凡說着。
雖然現在的504巍峨壯麗,但當年其實也是依山而建,離城區也是有段距離的。
三輛車緩緩的進入城區,各大城市的交通堵塞問題一直很麻煩,而順着黃河建設的城市,更是堵的如同便秘一樣。
夏天的蘭市吃什麼,估計有很多探店啊,旅遊達人什麼的都說過好多遍。
其實,有的就是胡扯,比如漿水面,說是有多好吃,什麼喝進去就像是怎麼怎麼的,這玩意絕對是胡扯。
漿水面大概和首都的豆汁差不多,這玩意不是一次兩次就能習慣的,要從小培養,不然蒙喳喳的來一口,不知道的還以爲端上來的是嗖了的洗鍋水。
至於什麼烤肉之類的,也是肅省人餐飲人糊弄人的,如果沒吃過邊疆烤肉,覺得肅省烤肉還不錯,辣椒也夠辣,孜然放的也不少。
可人家邊疆烤肉是怎麼樣的?幾乎不放調料的,就是一點孜然和鹽,其他什麼都沒有,肅省這邊弄的花裡胡哨的,先是羊油泡,然後辣椒椒鹽孜然粉,肉就蒼蠅那麼一點點,說實話不怎樣。
真正來蘭市吃的,就是手抓來一份,羊肉麪皮來一碗,然後來點甜胚子喝點牛奶醪糟溜溜縫,既不貴,又吃的好。
公路邊的破舊小店裡,兩腮淡淡高原紅如同擦了胭脂紅的大姑娘,潑辣的大聲喊着:“老闆,吃啥,裡面坐,手抓、黃面、面片子……”
肥瘦相間的肋條是最好的,嫋嫋升起的熱氣中,羊肉的特殊的香氣已經先肉一步到了食客的鼻腔。
這個肉不能燙,但也不能涼,就像是送進嘴裡剛合適一樣,能感受到熱度但又一點都不燙。
顫巍巍的羊肉進入口腔,首先坍塌的就是脂肪,隨便咀嚼兩下,泥濘的脂肪包裹着細膩稍有勁道的肌肉,瞬間就把油脂的香和蛋白的甜混雜的送入了味蕾。
幾口羊肉,一口蒜,乖乖,怎麼吃都不覺得膩。
最後喝兩口添加了黃冰糖的蓋碗茶,舒爽的都讓人呻吟。
傍晚,肅大附近的臥莊招待所裡,張凡一邊和老陳散步消食,一邊等着電話。
不是他未卜先知,他來肅省了,幾個附屬醫院都知道,因爲附屬醫院要配合檢查,既然張凡來了,他們怎麼可能不喊張凡來手術。
果然,7點多的時候,肅省附屬醫院的院長來了電話,“哈哈,張院啊吃過了沒有?”
“楊院,已經吃過了,這不是等你電話呢!”
“哈哈,我就不和您客氣了,有臺肝移植,晚上您給上上臺子?”
“行,我現在就過去。”
華國醫療中,能拿到世界級別說話的醫療很多,但小尖兒翹起來數一數二的,就是普外肝膽。
華國的醫療院士有很多,這裡面有水貨,比如開私人醫院的,但說話邦邦硬的只有普外院士,而普外的院士幾乎都是肝膽出身,這也是爲啥說張凡的師門牛逼了。
你可以想一下,這領域不光在國外牛,國內頂尖的幾乎都是自己師門的,這個得是什麼情況。
爲啥肅省的附屬醫院都晚上了纔給張凡打電話呢?
這玩意有個說法,移植一類的手術,幾乎都是晚上,甚至是半夜開始的。
首先,交通順暢,因爲往往器官都是從外地或者其他地方送過來的,能最短時間送,就是晚上。
第二,就是大型移植手術需要多學科團隊協作(外科、麻醉、護理、體外循環等),且對手術室、監護設備等資源需求較高。
夜間非急診手術較少,手術室和醫護人員能更專注地投入移植手術,減少其他手術的干擾,提高手術效率和安全性。
所以,肝膽這一行,尤其是搞到移植這個地步的,極其容易出成績,但也相當吃天賦。首先就是吃身體天賦,比如張凡和霍欣雯還有吳老頭他們,半夜三更起來就清醒,說睡隨時隨地就能睡。
而吳老頭就不行,老頭比吳老頭年輕,但老頭就是吃了身體的虧,被摧殘的感覺比吳老頭老個十幾歲。
還有就是手術技巧,這個真沒辦法說,原理都懂,技術都通,但你就是沒人家做的快,做的好。
移植手術是相當講時間效率的,因爲這玩意缺血時間越長,損傷越大,術後恢復越困難併發症也越多。
比如某省的肝移植手術做了十幾個小時,你說人家做成了沒有,做成了,可對比下來魔都這邊四個小時就弄完了,張凡兩個半小時就弄完了。
你說這手術到底是會不會?
這就是技術,個人技術之間的差別,這種差別根本就無法用教育來填補或者說追趕。說白了就是用錢堆出來的。
你五個小時能做出來,我年薪給你一百萬,你三個小時做出來,我給你年薪兩百萬,如果你能兩個小時做完,年薪五百萬,還給你發老婆。
只能這樣,要不然爲啥經濟好的地方醫療也會慢慢的變好,而不是說經濟差疾病多的地方,水平會變好。
所以有些時候,有些疾病,能和好是有區別的。
張凡的車隊從招待所出來,沒多久就進了醫院。醫院這邊已經有人在大門口迎接了。
“張院……”
“是張院……”
普外的幾個主任驚訝的看着下了車的張凡,因爲中午的時候,院長就打電話問有什麼高難度的手術,普外的主任說有個肝移植。
然後院長說他邀請個專家過來,普外的主任還有點不高興。
但看到張凡後,又立刻開始高興了。
而張凡現在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只是個肅大優秀畢業生,有點名氣的醫生。
現在張凡已經是行業龍頭了,看看人家這個架勢,就是飛個刀,身邊不光有女秘書,還男秘書,而且身後還站着四個提着寸頭和張凡一樣黑的漢子。
尼瑪部裡下來的補章也沒這個架勢啊,瞅瞅幾個漢子大熱天的還穿着外套,腰間鼓鼓囊囊的,肯定彆着對講機的!
“肝源到了沒有?”
“已經下飛機了!”
“好,先看看患者……”
醫院普外的科室裡,一羣不讓下班的醫生牢騷滿腹。
“今天又是哪裡來的領導啊,大半夜的來視察,腦子有病嗎?”
“就是,你願意大半夜的來,我們也不反對,可你別讓我們等你啊,尼瑪老子下夜班到現在還沒回家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