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渾身的肌肉立刻都緊張起來,甚至開始“撲撲”的跳動。而林揚則緩緩流轉體內那古怪的氣息,雙眼似閉非閉,簡直像要睡着了一樣。
押林揚勝的許多賀客立刻長吁短嘆,“完了!完了!這位親哥哥竟然打起盹來了!”
另一人冷笑一聲,“你懂什麼?這叫臨危不懼,胸有成竹!這人年紀雖小,養氣功夫卻極爲到家,佩服啊……”一聽這麼說,許多原本擔心的賀客立刻鬆了口氣。
大廳裡幾百號人無一人喧譁,現場安靜到了極致,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這聲。
“嗵……”林太爺用力的一擊鑼面,一聲清越的響聲讓許多人一個激靈。
“咻咻……”
“咻……”九道寒芒射向林揚面門、前胸、小腹、四肢,同時一道極細的銀芒霎時到了趙清右肩。
“喔……”許多人忍不住大聲驚呼,“撲……”血花四濺,一聲悶哼從場內傳出,場中立刻安靜下來,像比賽前那一瞬一樣的安靜,所有人都死死盯着林揚二人。
兩人動作的霎那,場中立刻安靜下來,像比賽前那一瞬間一樣的安靜,所有人都死死盯着林揚和趙清二人。
就在對方飛鏢發出的那一瞬,林揚雙手突然消失不見,就見他身前彷彿突然升起了一層白色的霧氣,同時發出刺耳的“咻咻”之聲。這是林揚雙手快速舞動所造成的效果。
“撲撲……”細密的一陣悶響,九道襲來的寒光消失不見。
當霧氣消散時,林揚手中已經抓着九支飛鏢;而趙清已經捂着右肩踉蹌退開,臉色蒼白如紙。他的右肩上插着一把柳葉飛鏢,鮮血汩汩流出,正好傷在右肩關節的部位,這讓他無法再次發鏢。
場下的安靜持續了幾秒鐘,然後是一陣鬨然的大叫聲。有人嘆息,有人驚讚,有人咒罵,有人狂笑。趙清面如死灰,深深的垂下頭,他敗了,名譽和榮華的生活都將離他而去。
劉嘯反而表情平靜的猶如無風時的湖面,他淡淡一笑,“果然好本事!”揮揮手,彷彿像在攆一隻狗,讓趙清退下,自己則深沉的看了一眼林揚,緩緩退到人羣中站定。
林揚對衆人略一抱拳,淡淡道:“多謝!”緩步退到毒狼身後。
洪九一臉笑意,對林太爺深深一揖,“託太爺洪福,沒想到這小夥子還真的能勝!”
林太爺面帶笑容,朝林揚輕輕招了招手,“你過來!”
林揚緩步走近,微微欠身,“林太爺!”
林太爺用力的拍了拍林揚肩膀,“小夥不錯,非常好!”
林揚微微一笑,“太爺過獎。”
林太爺哈哈一笑,看着林揚雙眼,“如果哪天有空,隨時到我這來玩,我的人絕不擋你。”
林揚笑道:“是,多謝太爺。”
林太爺哈哈一笑,“這把賭的過癮!你們這羣東西都帶什麼禮物來的?都給我拿出來!”這堂堂的林太爺竟是直接索要壽禮。
衆人哈哈大笑,紛紛喝令手下將壽禮送上。
當這些賀客把禮物送上來時,林揚立刻睜大了眼睛。
當中有一米多高的尖細黃金塔,閃着金黃色的迷人的光澤。這一座塔就算熔了之後賣黃金都要值一億以上!
接着又有完全是野生、等大的珍珠編成的珍珠席、人腿粗的野參王、古今名畫、國際上最新生產的超級防彈衣衫、一整套用大木櫃裝着的世界上各個時代的手槍收集。各類禮品令人應接不暇,驚歎不已。
所有禮品被侍者們一樣樣小心翼翼的擡下去,一名老者則表情漠然的在一旁認真的寫着禮單。
林揚暗自嘆息,自己這幾斤茶葉,實在是拿不出手……
毒狼卻碰了碰林揚肩膀,輕聲道:“兄弟,還不送禮過去?”
林揚苦笑一聲,從手下那裡接過包裝不怎麼精美的那一盒茶葉,緩步走到廳中,對端坐太師椅的林太爺微微欠身,“太爺,幾斤茶葉,不成敬意!”
唱禮侍者搭眼一看,他眼力獨到,立刻唱道:“極品老龍井三斤……”
林太爺平靜的臉色露出一絲笑意,朝林揚微微點頭,便有侍者接過禮盒。
唱完禮,林太爺哈哈一笑,“這羣龜孫子!你們不嫌破財老子也懶的管,好了好了……你們該哪兒玩就哪兒玩去,半小時後吃壽宴,到時都給我滾過來……”說着用力的揮了揮枯乾的右手。
衆賀客哈哈笑着散開,毒狼拉着林揚走到一處客桌前坐下,用力捶了一下林揚胸脯,“兄弟,這回你一下子就幫咱們掙了三十多個億!”
林揚咧嘴一笑,“下次投資地產就不用動堂裡的那三十個億。”
毒狼嘿嘿一笑,“不,我再給你拔過去十億,投四十個億過去,就算賠掉,我們也不用害怕!”
林揚微微一笑,又道:“狼哥,那個劉嘯已經和咱們結了深仇,以後要小心些。”
毒狼咬牙冷笑,“他敢動?有九爺扛着,還輪不到咱們兄弟出手。”說着便看到前方有幾位熟人,一拍林揚肩膀,笑道:“兄弟,你隨意,我過去一下。”
林揚點點頭,“我自己可以,狼哥過去就是。”
毒狼離開,林揚便讓侍者上了一杯果汁,悶頭坐在桌前喝着。他在這裡沒什麼熟人,所以不像其他人一樣四處找着舊友故交的說笑調侃。
“先生,我可以坐這兒嗎?”身後傳來一個好聽的聲音,簡直就像是天籟之音。同時林揚鼻中也聞到一股十分好聞的香味。
林揚緩緩轉過頭,他右後側俏生生立着一位漂亮的青年女人,她正含笑着看着林揚。
同時這女人身上還透出一股特別的氣質,這氣質林揚隱隱感覺十分熟悉。
但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女人身上散發着黑色的光芒!雖然是黑色,卻依然對林揚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當然可以!”林揚微微一笑,起身將對面的椅子拉出,雙手斜引,“請坐。”
女人盈盈走到對面坐下,含笑道:“先生怎麼稱呼呢?”
林揚眨眨眼,“美女怎麼稱呼呢?”
女人抿嘴一笑,“叫我綽約好嘍。”
“林揚,揚威的揚,雙木林。”林揚雙手交叉着放在腿前,雙目定定看着女人,他的目光極具侵略性,彷彿能看透女人的衣服,穿透她的皮肉,看到她的內心。這種猛浪的目光立刻讓女人羞澀的低下頭去。
“你都是這樣看人嗎?”女人咬着脣輕輕問,微微低下臉蛋兒。
林揚喝下一大口果汁,“綽約小姐,誠實的說,我很少這樣,除非遇到非常吸引我目光的異性。”
綽約擡起頭,妙目在林揚身上溜了一下,輕輕一笑,移開了話題,“林先生,你年紀輕輕就能進入這種地方,前途不可限量呢!”
林揚用同樣的語氣道:“綽約小姐,你年紀輕輕就能進入這種地方,前途一定不可限量!”
綽約抿嘴一笑,這一笑便流露出風情萬種,林揚心房又是一跳。
“你是學舌的鸚鵡嗎?”她嬌嗔道,嬌語淺嗔又讓林揚心中一蕩。
林揚右手托住下巴,把身子往前靠了靠,笑道:“綽約小姐……”
“在那裡!”一羣如狼似虎的大漢擁着一名青年“砰砰……”的快步趕到。
林揚立刻就認出這幾個人,方纔他們都站在劉嘯的身後,非常明顯,他們都是清河市的人。
“膽子不小啊,跑到這裡來啦……”領頭青年過來伸手就要去揪綽約的頭髮。
林揚嘿的一笑,身子突然站起,正撞在這青年身上,“撲”的一聲,竟是將他撞的飛了起來。
一聲悶叫,青年人橫裡飛出去,“譁”的一下將五米外的客桌砸斷,人也滾在地面。口裡發出“哎喲……”一聲,然後雙手扶着後腰打滾兒。隨青年男子同來的幾名壯漢立見主子被打,立刻怒吼着揮拳衝向林揚。
“住手!”一聲大喝,四名穿着藍西裝的中年男子快步趕到。
這四人俱是表情冷冽,眼神如刀,盯了眼想要動手的壯漢一眼,冷聲道:“這裡不準鬧事,再鬧必殺!”說完又冷冷看了林揚一眼,四人便轉身離開。
幾名壯漢都是一個激靈,乖乖的收回拳頭,過去把青年男子扶起來,那青年男顫着手指定林揚,叫道:“狗東西!咱們等着瞧!”咬牙切齒的在兩名手下的攙扶下一步三晃的離開。
圍觀的幾名賀客陸續散開,只有少數幾個遠遠的仍然注視着林揚,悄聲議論着。
“謝謝……”綽約輕輕道,一雙如水的眸子注視着林揚。
林揚重新坐下,把剩下的一點兒果汁喝光,“你怎麼會得罪劉嘯的人?”劉嘯是清河市的龍爪,實力和洪九相當,這種人無疑是可怕的。
綽約低下頭,沉默了足足半分鐘,“那個人是劉嘯的兒子,名叫劉燁。我的父親因爲得罪了劉嘯,被他們殺死,劉燁又想讓我作他的情人,我……”突然兩行清淚順腮流下。一個老掉牙的故事,林揚臉上的神色不改,輕輕的轉動着手中的杯子。
“那你爲什麼又跑到這裡來?”明明被劉燁追趕,卻大膽的跑到這裡。
“我想求林太爺,讓劉燁放我一條生路……”綽約悽然嘆息了一聲,“但我知道希望不大,我只小時候見過太爺一面,他老人家大約已經不記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