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綿看着顧忱疲於應付記者的顧忱,小心翼翼的說道。
“薛經理,顧忱的戲殺青了,過幾天慶功宴,他讓我問您什麼時候回來。”
電話另一端的薛子清沉默了很久,長到向綿以爲電話被掛斷。
“最近顧忱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薛子清直戳進向綿內心的最深處,她最期待也最害怕薛子清問這個問題,這時候顧忱已經三兩下的把記者打發了出去,然後轉身走了進來,看向綿正握着話筒,不由分說的搶過了電話。
“薛姨,你是不是捲款跑了,竟然這麼久沒回來。”
薛子清沒有回答,旋即掛斷了電話。
顧忱狐疑的看着手機屏幕,轉而問向綿。
“這是怎麼回事?”
向綿接過手機,發現電話的確是被掛斷了,再打過去的時候已經是關機了。
“我確實是聽到了薛經理接了電話纔給你的呀?”
向綿的眼裡同樣盛滿了疑惑,顧忱擺擺手,拉起向綿警惕的戴上帽子口罩和墨鏡,然後從後門遁入保姆車,保姆車繞到前門的時候,哪裡還裡三層外三層的圍着記者和粉絲。
向綿白了顧忱一眼。
“原來你們明星都是這麼對待自己的粉絲的,谷念那個丫頭還總是愛到這裡追什麼愛豆,殊不知她的愛豆啊,把她當做洪水猛獸一樣躲着。”
顧忱本來在閉目養神,沒由來的承了向綿一翻揶揄,無奈的擡眸。
“你以後做了明星就知道我的苦惱了,我怎麼不想和粉絲親如一家人的相處,你要看看現實環境允許不允許。”
顧忱的態度異常認真,連平時惜字如金的話都變得多了起來,他看着窗外那些手裡拿着禮物,滿臉期待的女孩,嘆了一口氣。
“我也曾經想要認真的對待她們,甚至剛出道的時候因爲這個還和薛姨打了一架,最後薛姨拗不過我,妥協了。”
“那你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呢?”
顧忱將目光轉回到向綿身上苦笑。
“當然是吃虧了唄。”
顧忱的思緒迴轉到了四年前,那時候的他剛剛在一個電視劇表演配角,有了一小羣自己的粉絲,那時候住得近的粉絲也會慕名前來看顧忱,顧忱也很樂意跟她們互動,逐漸的,顧忱以爲自己已經和她們成爲了很好的朋友。
可是當顧忱第一部戲大熱的時候,這羣所謂的老粉中間卻有人被狗仔買通,出賣了顧忱的私人朋友圈資料,讓顧忱險些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從那以後顧忱就知道了,明星始終是明星,既然是被人喜愛的,就要把自己保持在一定的距離外,有時候過於靠近,對他們對自己都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顧忱的目光有些遊離,向綿的聲音在他耳邊逐漸放大,直到把他叫了回來。
向綿才把在顧忱眼前揮着的手拿了下來。
“你想什麼呢,想的這麼入神。”
顧忱搖搖頭,又繼續閉上眼睛誰也不理會。
回到家,開門的是一個看起來很文靜的女孩,向綿是第一次注意到這個女孩,才發現她遠觀竟然和舒晚夏的照片有個三分相似。
她主動湊上前去,親暱的和那個女孩打招呼。
“你是不是舒念。”
舒念愣了一下,擡眼看向這個在她看來已經是這個宅子的女主人的人。
“綿小姐你好,有什麼吩咐嗎?”
她甜甜一笑的樣子讓這個世界都充滿了陽光。
“沒有,就是……你好漂亮。”
舒念聽到向綿的話,有些害羞的紅了臉,這時候顧忱卻忽然回身扯着向綿的手就往屋子裡拽。
“我的女傭你都不放過,還真是有女主人的風範。”
向綿被顧忱拽的有些踉踉蹌蹌的爬上樓梯,饒是這樣,嘴上仍舊是不肯讓一步的。
“那你看看,我畢竟也有這裡的一半居住權呢。”
向綿有些自豪的揚起頭,顧忱的腳步卻忽然停在樓梯上,向綿一個不注意就撞在了顧忱的腰上。
“幹嘛,突然停下來, 要謀殺啊。”
顧忱睥睨着向綿,眼眸中全是打趣。
“你倒是說說,怎麼就有你一半的居住權了。”
“我可是交了房租的,怎麼就沒有我的權利了。”
顧忱笑了,一隻手撐在紅木的扶手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向綿。
“向小姐,我這個宅子市值5000萬,還是保守估計,你認爲你要支付多少房租,才能夠抵得上這宅子一般的居住使用權呢。”
顧忱的手指勾了勾,向綿頓時覺得囊中羞澀。
“多少嘛……就工資里扣好了。”
“那你恐怕這輩子都別想走了。”
顧忱的聲音飄了下來,他不回頭繼續往前走的樣子讓向綿一度以爲是自己幻聽,她不依不捨的看着樓下餐廳已經擺了一場桌的晚宴,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向後扯了扯顧忱的手。
“我並沒有什麼事情需要回臥室,如果你有,那麼你自己回吧。”
顧忱並沒有停下來,也不管向綿停下來的腳步,往前的勁力很強,她不得不亦步亦趨的跟在顧忱身後,好不容易爬上了樓梯,看到樓下的吃的更是腳軟,顧忱鐵面無私的一路把她推回了房間。
剛剛進門的時候,向綿大吃了一驚,早上離開的時候,還亂的不成樣子的房間現在卻整潔一新,毛茸茸的紫色地攤上分佈着零星的毛絨玩具,牀上的牀品爲了配合地毯也緩了新的,向綿四處打量着走近房間,發現牀上放着一個白色的盒子。
上面寫着,TO:綿。
向綿打開以後,發現是白色的綢緞睡衣,原來顧忱注意到了她之前的睡衣已經弄得有些髒了,特意叫人準備了一套新的放在她房間,他剛剛的堅持,估計也是要她回來換了睡衣纔去吃飯。
向綿站在牀邊,一頭栽倒在地上,柔軟的牀將她包覆,祛除了一天的疲累敢,在敲門聲第二次響起的時候,向綿已經乖乖的換好了自己的睡衣,開門開正是夏風。
“綿小姐,少爺請您下樓吃飯。”
向綿嗯了一聲,回身把門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