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忱在電話另一邊聽着手機聽筒裡漸漸傳來了向綿均勻的呼吸,心裡莫名的安穩了幾分。
向綿聽見楮墨說到顧忱的名字,努力掙扎着睜開眼睛,“顧忱?在哪裡?”向綿虛弱的問道。
“向綿?向綿?是我,顧忱。你能聽得見我說話嗎?”顧忱一聽見向綿的聲音立馬緊張起來。
向綿的眼睛又睜大了幾分,努力大聲的對着手機說:“顧忱,你……你在哪裡,我很想你。”
“我也很想你,我想立刻就能夠見到你,但是現在不可以,向綿,你聽我說,你現在要做的就是自己保重身體,如果可以的話儘量吃點東西,不要睡覺,要一直保持着清醒。知道嗎?”顧忱在電話另一邊關切得對向綿說道。
向綿的眼睛又努力眨了眨,聽見顧忱的聲音,剛剛還虛弱不堪的自己現在彷彿又有了點力氣,她努力掙扎着讓自己坐了起來,楮墨見狀,慌忙走近扶起向綿。向綿拿起手機,把手機湊近自己。讓自己更能清晰的聽見顧忱的聲音。
“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你別擔心我了,我會沒事的。”向綿害怕顧忱替自己着急,反倒安慰起了他。
顧忱聽到向綿安慰自己,取笑向綿,“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意起了我的感受。”
向綿的臉龐微微紅了一下,向綿笑了。
楮墨看着向綿開心的樣子心裡苦笑了一下,接着,楮墨說:“少奶奶,您先和少爺聊會天,我去廚房給你熬點小米粥。”
“嗯,你去吧。”向綿衝楮墨點了下頭。
大概二十分鐘過去,楮墨從門外端着一碗小米粥走了進來。向綿看見楮墨,對顧忱說:“楮墨回來了。”
顧忱在電話另一邊對向綿說:“你把電話放在一旁,先吃點東西吧,我聽着你。”
“嗯。”向綿輕輕說。
楮墨把小米粥放在牀頭櫃上面,對向綿說:“來,少奶奶,我來餵你喝點粥吧?”
“不用,我自己可以。”說着向綿接過米粥用勺子喝了幾口。
楮墨站在牀邊看着向綿一口一口的喝着小米粥。
正在這時,鍾勤達從外面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鍾勤達大聲喊着:“醫生來了,醫生來了,快把向綿送進手術室吧。”
這樣說着,一羣醫生護士已經走進了屋子裡面,護士推着車子,幾個人小心翼翼的將向綿擡到了車子上面,向綿回過頭,看着被自己放在牀頭的手機,楮墨看見向綿的目光,直接便走到牀前,將正在與顧忱通話中的手機順手放在了自己的口袋裡。
楮墨跟着護士們推着的車子一直朝着手術室的方向走去,待護士們將向綿推進產房,楮墨纔將電話從口袋裡拿出。
重新連起線,顧忱緊張的問:“向綿進產房裡了?”
“嗯,剛剛進去,您別擔心了,有我在這裡,沒事。”楮墨安撫顧忱。
顧忱換了一隻手接聽電話,繼續緊張的問:“向綿現在在哪裡,我馬上去看她!”
“向綿她現在在…………”楮墨話還沒有說完,嘟嘟嘟嘟……手機裡傳來一陣電話忙音。顧忱拿起手機,看了一下,顯示通話結束。顧忱重新撥通楮墨的手機,裡面卻傳來一個冰冷的女聲“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暫時無法接通……”
顧忱懊惱的拿下手機,結果仍是如此,顧忱靜下心來,仔細思索,“是不是楮墨在接電話的時候身邊還有着什麼人,而那個人卻不想讓我知道向綿的消息,在楮墨將要說出所在地的時候,那個人惱羞成怒,和楮墨發生了一些爭執。”顧忱這樣想着,心裡愈發不安,他把自己周圍的幾乎所有的人在自己的腦海裡面過了一遍,想來想去,都只有一個人,那個人就是鍾勤達。
顧忱心神不寧,在屋子裡面坐立不安,卻一點也無計可施。
另一邊的小島
楮墨剛要講出向綿的所在地的時候,鍾勤達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他一把打落楮墨的手機,隨着一聲巨響,手機支離破碎。
楮墨憤怒的質問鍾勤達:“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平白打落我的手機幹什麼?”
“你剛剛在和誰通電話?”鍾勤達不回答他的問題又反問了他一句。
“我在和誰通電話也要向你彙報?你是不是管的有點過於寬了啊?”楮墨盯着鍾勤達,大聲的說道。
鍾勤達看着楮墨,“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在和顧忱通電話,和別人通電話也就算了,但是顧忱,休想知道向綿的下落,我是不會讓你告訴他的。”
楮墨看着鍾勤達一臉兇相,說了一句:“你簡直喪心病狂,不可理喻!”
“你說我不可理喻,我還不是爲了向綿好,她現在在裡面手術,最需要的是什麼,是靜下心來,你打電話叫顧忱過來,你認爲她還能夠好好的生產嗎?”鍾勤達轉身對楮墨說道。
楮墨轉念一想,他說的也對,顧忱就算來了也對向綿沒有一點好處,還不如就先這樣,等孩子出生了,再告訴顧忱也不遲。
楮墨想着,便不再搭理鍾勤達。鍾勤達見楮墨不再說話,便坐到了醫院走廊裡面的椅子上靜靜的等着。
楮墨彎下腰,撿起了被鍾勤達甩掉的手機,看着支離破碎,已經不能再用的手機,楮墨忍不住罵了一句。楮墨將電話卡拔出放在外套的口袋裡,直接走到走廊轉角的垃圾桶旁,順手就將壞掉的電話扔了進去。
做完這一切,楮墨默默走到了手術室的門口,環抱着自己的手臂,突然看見自己被向綿包紮完成的胳膊,心裡又一陣難過。看着正在亮起的“手術中”,楮墨不再說話。
顧忱在屋子裡面繼續一遍一遍的撥着楮墨的電話,結果仍然只有一個,就是無法接通。
顧忱只能拿着手機在屋子裡面踱來踱去。正當顧忱憂心的時候,門鈴卻響了。顧忱拿着手機走到門口,順手拉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