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綿聽着顧忱的話,沒有再說什麼,握着手機的手緊了緊,才和顧忱說了幾句話,現在手心裡已經都是汗了。
“那要是……”
“你最近怎麼樣?”就在向綿想要先掛斷電話的時候,沒想到顧忱的聲音又傳了過來,聽着男人低沉的語氣,向綿心裡更是緊張了起來。
深深的吸了幾口氣,靠在旁邊的玻璃上,向綿平淡的說着,“沒事,都挺好的。時間也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
飛快的說完最後一句話,趕忙拿下耳邊的手機按斷了電話。向綿向牀邊走過去,無力的躺在上面,看着屋頂的天花板,心裡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白皙的臉龐就透露着一絲微紅。
她給顧忱打這通電話以前,自己也思量了很久。雖然薛子清不讓她跟別人說,可是向綿心裡清楚,如果就這麼瞞下了這件事情,以後薛子清真的出了什麼事情,她自己也不會原諒自己。
至於顧忱……想到這個男人,向綿撐着身子從牀上坐起來,拿過剛剛放在一旁的手機,看着漆黑的屏幕,伸出手指按亮了以後,又看着它慢慢的暗下來,想着剛剛男人說的話,向綿心裡更是煩悶,一下子把手機扔到一旁,摟過旁邊的被子不想再想這些事情。
這邊顧忱還保持着剛纔的姿勢,站在牀邊看着被掛斷的手機,想着向綿說的最後一句話,那飛快的語速他都覺得好笑,擡起手揉了揉眼眶,看着一旁桌子上放着的獎盃,眉頭慢慢的聚起來。
薛子清的確是有大半年沒有和他聯繫過了,自己有時候也會給她發信息,不知道是換了號碼,還是工作太忙,發過去的信息總是沒有人回,顧忱當時忙着跑通告,還要看着向綿,這事也沒有放在心上。
可是如果要是剛剛向綿說的那樣,顧忱心裡慢慢升起一種不太好的感覺,壓低眼眸快步向屋子外面走出去。
周子軒回來的有些晚,剛剛吃了點東西,正在和管家說着話,擡眼就看見顧忱從樓上匆匆的走下來,皺着眉頭看了看時間,“你明天早上還有通告呢,怎麼不睡啊。”
“褚叔,見一下褚墨過來。”顧忱沒理會周子軒的話,看着一旁站着的管家開口說着。不管向綿說的是真是假,他都有必要查一下,而且剛剛這麼一想,這半年來,薛子清的確有些問題。
管家不知道又出了什麼事,看着顧忱緊皺的眉頭,應了一聲轉身走下去見褚墨過來。周子軒起身又盛了一碗湯,“又有什麼大事啊,你現在一叫褚墨,我都害怕了。”
顧忱拉開一旁的椅子緩緩坐下,聽着周子軒的話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麼。有些事情他自己也不是很確定,只是想要證實一下罷了。
“少爺。”褚墨很快跟着管家來到客廳,低着頭站在顧忱面前,不知道是有什麼事情。
顧忱擡起手放在飯桌上不住的點着,側目看着周子軒吃飯的樣子,一時也沒有開口。反倒是周子軒這邊感受到顧忱的目光,心裡也有些發毛,微微的起身往旁邊拉了拉凳子。
就在周子軒快要忍受不住的時候,顧忱移開視線低聲說着,“去查一查薛子清,我要知道她出國以後所有的情況。”
褚墨聽着這話點了點頭快步走下去,周子軒夾了一口菜,聽着顧忱的話微微的皺起眉頭,自顧自的嘟囔着,“薛子清?你怎麼突然想起她了?”
聽着薛子清的名字,周子軒心裡也是一咯噔,之前顧忱和付曼曼合拍的影視劇,還是看着薛子清,這事他一直也沒有跟顧忱說,這也是薛子清的意思,現在這麼一查當初瞞下來的事情不就全都暴露了嗎。
“突然聽說了一些事情,應該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吧。”不知道是在向周子軒解釋,還是在給自己安慰,顧忱看着面前的盤子輕輕的說着。
一時間屋子裡只有碗筷碰撞的聲音傳來出了,許是褚墨知道顧忱着急,這邊周子軒剛剛吃完晚飯,褚墨就拿着文件夾走了進來。
看着顧忱依舊是像之前一樣坐在餐桌前,捏緊了手上的文件,快步走了過去站在顧忱身旁,把文件放在了桌子上。
“薛子清現在情況很不好。”褚墨低聲向顧忱彙報着,自己剛纔查到的事情,“她賣了自己一手創造的高端服裝品牌,還有自己在國外的地產,然後買下了MK的股份。”
聽着褚墨說的話,一旁的周子軒都瞪大了眼睛,驚詫的看着顧忱,“那你這MK股東的身份,是這麼來的?”他以爲就當初劇本的事情,沒想到薛子清還爲顧忱做了這麼多。
飛快的看着褚墨遞過來的文件,臉色一點點沉了下去,看着最後一頁上的文字,猛地擡起頭望着對面的周子軒,展開的文件扔在男人面前,沉聲說着,“這是什麼!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早就和薛子清聯繫過。”
看着顧忱暴跳如雷的樣子,周子軒縮了縮脖子,拿過桌子上的文件擋住自己的臉,在顧忱看不見的地方,眼神飛快的轉着,良久緩緩的放下文件,“沒就這一次,還是她給我打的電話,我當時真沒想那些。”
顧忱瞪着周子軒,迅速的從椅子上站起來,轉身向樓上走過去,走到褚墨身邊低聲說着,“訂一張今晚去米蘭的機票!”
“那你明天工作……”聽到顧忱說要走,周子軒趕忙追問着,明天是一個品牌的宣傳現場,而且還是網絡直播的。可是看着顧忱那眼神,周子軒沒敢在繼續說下去,擡起頭衝着他比了比,看着慢慢的看不到男人的身影,周子軒猛地轉過身從兜裡拿出手機,給主辦方打着電話。
沒有耽擱顧忱一得到消息,就飛快的向米蘭趕過去。他和薛子清認識時間也不短,知道她的性子是什麼樣的,生怕她發現什麼先走掉。一路上顧忱眉頭沒有鬆開過,看着窗外漆黑的星空,陷入了沉沉的回憶。
這半年裡他竟然從沒有想着,主動去問一下薛子清過的怎麼樣,這樣細細的向下來,他能夠在圈子裡取得這樣的成就,還是靠着薛子清,就算是自己負面纏身的時候,還是她默默的幫着自己拿下了劇本,想到這些,顧忱心裡越發覺得愧疚。
顧忱的航班落地的時候天剛矇矇亮了起來,看着站在接機口的身影,顧忱拎着行李,快步走了過去,下意識地抓着向綿的胳膊,“薛姨呢,她在哪?”
看着顧忱焦急的樣子,向綿衝着他笑了笑,“時間還太早了,她沒有告訴我住在哪,不過一定是在教堂附近,我們一會過去看看就好了。”向綿是在凌晨的時候接到顧忱的電話,沒想到男人的速度會這麼快,想着他也是爲了薛子清的事情着急,又眯了一會避開文憲向機場這邊趕過來。
可是看着顧忱滿臉的疲憊,向綿心裡不由得感到一絲心疼,但也沒有開口說什麼,顧忱看着向綿的笑意,一直懸着的心竟慢慢的放緩了些,低頭瞧着自己的手正緊握着向綿,猛地送開,手掌上似乎還帶着女孩的溫度。
向綿看着顧忱的動作也沒說什麼,轉過身向機場外面走過去,看着正緩緩升起的太陽,側頭看着身旁的男人,“要不先去酒店休息一會,你……”
“不用了,直接去吧,這樣是不是麻煩你了。”顧忱跟着向綿坐在車上,他現在心裡惦記着事情,睡也睡不着,剛纔在飛機上也休息了一會,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
看出男人在擔心什麼,向綿衝着他搖了搖頭,衝着前座的司機說了一個地址。車子飛快的在街道上行駛着,向綿看着窗外閃過的景象,感受着身旁男人的氣息,心跳竟也是微微加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