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綿本來想要直接回家,她想着要是顧忱回家的時候,沒有看到自己,那這樣說不準兩個人真的就會錯過了,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緊緊的揪着胸前的安全帶低聲的說着,“你送我回家好不好,要是給顧忱回來.....”
“我會幫你看着的,就算是回來顧忱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回來的。”文憲知道向綿現在的情緒容易激動,可是卻不能這樣看着她下去,這樣她的身體也會承受不住,伸出手緊緊的扶着向綿的肩膀,文憲看着女孩無措的樣子低聲的說着,“乖,你好好聽聽話,就當時爲了孩子好知道嗎?”
向綿看着文憲嚴肅的面龐,知道自己現在這個樣子爲了孩子也不是很好,沉聲嘆了一口氣,向綿伸出手解開了自己胸前繫着的安全帶,緩緩的走了下來,突然想到了什麼轉過頭看着一旁站着的文憲低聲的說着,“有事情你一定要告訴我好不好。”
文憲拿着向綿的東西,跟在女孩的身後,幫着向綿把衣服上的帽子帶了上去,低聲的笑了笑,“放心吧,還有我在呢。”文憲幫着向綿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看着向綿沉沉的睡了過去,文憲站在病牀旁邊,看着女孩臉上的疲倦,只是淡淡的搖了搖頭,轉過頭走出了病房。
鍾勤達匆匆的把東西送到了醫院以後,便是藉口公司有事情趕回來國內這邊,託人打聽到了向綿現在在的地方,站在病房門口,看着牀上躺着的女孩,鍾勤達的眉頭緩緩的皺了起來。
起初接到電話的時候,鍾勤達只是以爲向綿是想要讓顧忱早點回來,可是聽着手底下的人傳回來消息,說是向綿在醫院裡面,鍾勤達這纔是真正的緊張了起來,手搭在門把手上,卻沒有勇氣走進去,他甚至還沒有想好應該怎麼樣和向綿說這件事情。
走之前在醫院裡面看到顧忱的時候,鍾勤達有一瞬間曾經想過把向綿的事情告訴他,可是想着自己等了這麼長時間好不容易等來了這樣的機會,鍾勤達沉聲嘆了一口氣,還是緩緩的推開了病房的門。
看着向綿臉色蒼白的躺在病牀上面,鍾勤達的眉頭下意識的皺了起來,看着牀頭放着的病歷本,鍾勤達伸出手拿了過來,看着上面寫着的注意事項心裡着實是驚了一下,再次看着向綿的時候,眼神也是變得不自然起來。
鍾勤達怎麼也沒有想到向綿會已經懷孕了,他本來以爲自己還是有機會的,可是現在向綿卻都已經有了顧忱的孩子,鍾勤達腦海裡面不斷的想着這件事情,更是忍不住的陣陣的心痛,從上一次見到以後雖然是過了很長時間,可是怎麼也想不到向綿會變得這麼憔悴,一想顧忱連一個小姑娘都沒有照顧好,鍾勤達心裡更是看不上顧忱。
向綿醒過來的時候,就看着一個男人面色凝重的站在自己的牀前,一開始的時候向綿以爲是文憲還沒有離開,可是慢慢的睜開眼睛卻發現並不是文憲,向綿猛地從病牀上坐了起來,瞪着眼睛看着一旁站着的鐘勤達低聲的說着,“你是誰?爲什麼會在這裡。”
鍾勤達沒有想到向綿會突然醒過來,看着女孩驚恐的看着自己,鍾勤達心裡更是陣陣的心酸,緩緩的露出了一絲微笑看着對面的女孩低聲的說着,“我是鍾詩曉的哥哥,你忘記了嗎?之前在海島參加聚會的時候,我還帶你出過海的。”
向綿緊緊的抓着自己身上蓋着的被子,聽着鍾勤達說的話慢慢的皺起來眉頭,她好像的確是聽鍾詩曉說起過自己有一個哥哥,可是他爲什麼出現在自己的病房裡面,向綿上下的看了看對面站着的男人,過了半晌纔開口說着,“那你過來這邊是有什麼事情嗎?”
向綿看着男人嘴邊帶着的笑意,心裡更是忍不住的發慌,本來想要給文憲打過去電話,可是突然想到之前文憲在車上的時候,有給鍾家打過一個電話,向綿的眼神轉了轉趕忙輕聲的說着,“是顧忱讓你過來的嗎?他人呢,他也過來了嗎?”
鍾勤達看着向綿突然變得很激動,心裡跟着慌了起來,不知道應該做一些什麼,看着女孩手上的針頭上面竟然出現些許的血跡,鍾勤達頓時緊張了起來,伸出手緊緊的扶着向綿的肩膀的低聲的說着,“顧忱沒有過來,向綿,我想你也應該知道顧忱要和我妹妹結婚了,兩個家裡正在準備婚禮的事情。”
鍾勤達儘量說的很委婉,知道現在這個時候向綿也是很脆弱的,不想讓女孩受到什麼刺激,可是這樣的話說出來鍾勤達也知道會有多麼傷人,可是卻沒有什麼別的辦法,他並沒有告訴向綿現在那面的真正的狀況,要是讓鍾家知道了向綿的存在,那麼鍾勤達也是護不了她了。
向綿聽着鍾勤達說的話,整個人像是瞬間傻掉了一樣,呆呆的坐在病牀上,眼神慢慢的變得空洞了起來,她怎麼也想不明白,明明幾個星期之前還是好好的,爲什麼卻是突然變成了這個樣子,難道說顧忱對自己做的所有事情,說的那些情話難道全部都是假的嗎。
鍾勤達看着向綿這樣平靜的在病牀上坐着,反而是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樣,他以爲向綿會大呼小叫的讓自己帶她去見顧忱,或者是鬧上一番,突然之間變得這麼冷靜,鍾勤達真的是有一些奇怪。
其實事情並沒有鍾勤達想的那麼複雜,向綿一時間沒有什麼變小,不過是還沒有反應過來罷了,鍾勤達看着向綿這樣的乖巧,不由得想起來鍾詩曉,想着那個丫頭從回家了以後,就沒有消停過,這一次又鬧成這個樣子,還不知道要怎麼樣去收場。
剛剛鬆了一口氣,卻看着向綿直接掀開了自己的杯子,正準備要拔掉自己的輸液針頭,鍾勤達趕忙按住了向綿的手,看着女孩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已經是淚流滿面的坐在牀上,鍾勤達一時間也是沒有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