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愛她,吃醋什麼的更談不上,可她問什麼會有一種承認之後會遭受滅頂之災的危險預感呢?
“說!”慕奕寒沒有那麼好的耐心,立時用力擡起她的下巴,讓她看着自己:“別想隱瞞,我要查很容易。”
“是。”顧晨歡下巴被捏痛,又被他緊緊盯着,不敢說謊,只能應是。
“和你二姐訂婚的那個,不也是你男朋友麼?你年紀不大,心倒是不小,嗯?”聽她承認,慕奕寒心底不悅。
顧晨歡抿脣,眼中有哀傷流過,他的話,讓她心底的傷口又被劃開,鮮血淋漓。
被他強迫,她覺得屈辱難堪,傷心是其次的;可,無論是陽還是邵宇軒,都是掩藏在她心底不能碰觸的傷口,一碰,就是痛徹心扉。
她的傷心,落在了慕奕寒的眼底,讓慕奕寒一直被壓抑的怒火像是火山噴發一般洶涌肆虐,用力甩開她,又一個箭步跨前揪起她的身子怒吼一聲,卻發現她身體軟軟靠在自己肩膀上,卻是昏迷了過去。
慕奕寒身子一僵,雙眼通紅瞪着她,最後把她甩在牀上大步踏出臥室。
心底的怒火得不到發泄,他像是一隻被困在籠中的獅子一般不停在書房轉來轉去,不知如何才能泄憤。
地板都快要被他磨穿的時候,慕奕寒驀然停下了腳步,他這是怎麼了,怎麼會這麼生氣?
即便是當年那個混蛋人渣帶着他的情人和私生子登堂入室的時候,他心裡只有不屑,卻也沒有今天這樣憤怒生氣,怎麼回事?
深吸一口氣,慕奕寒把他生氣的原因歸結爲他的權威受到了挑戰,他要的東西,必須完全的屬於他,就算是有一絲一毫的背叛都不允許。
哭得那麼傷心,又笑得那麼幸福,估計心全都在那個男人身上了,死丫頭,你好膽!
“慕浩!”猛然停住腳步,慕奕寒按下呼叫鈴。
慕浩進來,聽完慕奕寒的吩咐之後,有些爲難:“主子,這樣不好吧,畢竟是顧小姐的家人。”
“哪又怎麼樣?”慕奕寒冷着臉,瞪着慕浩:“怎麼,威廉被她勾引,連你也被她勾了魂,打算背叛我?”
慕浩臉黑了,他這輩子,命都是主子的,怎麼可能會背叛主子呢?,慕奕寒把話說道這種地步,慕浩再也不敢勸說,默默回身離開書房,敲響了顧晨歡的房門。
屋裡,顧晨歡只昏睡一會兒,就醒了,只是她知道如果慕奕寒不放的話,她自己根本走不出清苑,只能老實呆在屋裡,等着慕奕寒大發慈悲。
雖然她覺得,要讓慕奕寒擁有慈悲這種高尚的品格,真是比要他生孩子還困難。
就在她以爲她又會被關上很久的時候,聽到慕浩敲門。
“請進。”顧晨歡勾了勾脣角,真是好笑,她在這兒,連客人都算不上,這些人要進門就算她不讓也會進來,何必假惺惺的敲門。
等見到進來的是慕浩,顧晨歡默默看着他,再怎麼說,她對慕浩的印象,還算是不錯。
“顧小姐,我送您回去,請跟我來。”
聽說要送她回去,顧晨歡驚異莫名,詫異地眨巴眨巴眼問:“他腦子進水了麼?”
慕浩臉一黑:“顧小姐,請您別這麼說主子,主子是好人。”
顧晨歡隨着慕浩下樓上車,
一邊走一邊撇嘴,好人?動不動就生氣發怒,陷害別人,他要是好人,這世上還有壞人麼?
不過,想着自己現在還坐在慕浩的車裡,顧晨歡也沒反駁,安靜坐車回去。
“顧小姐……”等到了她的住處,下車的時候,慕浩叫住了顧晨歡:“要是撐不住了,就和主子服個軟。”
顧晨歡愣了一下,猛然回身拉住了慕浩:“你什麼意思?他要幹什麼?”
慕浩的告誡,讓她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聯想上次他把爸爸送進監獄的事情,顧晨歡急了。
“顧小姐,您就別問了,反正,到時候您只要好好和主子說話,乖乖的聽吩咐就好了。”慕浩也不好多說,只是告誡了顧晨歡之後,就要上車離開。
他工作很忙的好不好,結果主子盡是讓他做一些左右爲難的事情,他寧願加班加到天昏地老,也不想夾在他們中間啊。
顧晨歡卻不敢讓他走,捉着他的袖子不放:“慕浩,你說,他到底要做什麼?”
慕浩慢慢扯開顧晨歡的手,也不敢太用力:“顧小姐,您別問了,反正也就這兩天的事情,您很快就知道了。”
慕浩越是不肯說,顧晨歡越是擔憂,最後,只能放手。
顧晨歡沉着臉,慕浩不說,她也沒法子硬逼他開口,看着車子消失在夜幕裡,顧晨歡眉頭蹙起,擔心地要命。
那個混蛋,這次又要玩什麼把戲?
顧晨歡雖然猜不出具體的手段,但是也明白,說到底,他就是打算拿她最在乎的爸爸開刀,將她逼迫到不得不去求他的地步罷了。
抿着脣,她迴轉屋裡,潘虹洗完澡剛出來,看見她回來打了個招呼,顧晨歡心底擔憂,勉強笑了笑,回了自己屋。
“清高什麼,不就是一個……”潘虹很不高興顧晨歡的態度,低聲嘀咕。
第二天,顧晨歡一睡醒,就給顧鬆白打了個電話,聽他說一切都很好,顧晨歡鬆了一口氣,中午和晚上,她同樣又打了電話過去,聽顧鬆白的語氣輕鬆,心情也不錯的樣子,暫時鬆了一口氣之後,更大的憂慮浮現。
現在的情況,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一般,越是平靜,就越是昭示着即將來臨的風暴會更加的暴虐。
他,到底會怎麼做?
忐忑中,第二天也平靜的渡過了,不過她頻繁的打電話過去,讓顧鬆白生了疑惑:“歡歡,你是不是有什麼困難了?”
“沒有啊。”顧晨歡不敢說自己最近的遭遇,只能是故作輕鬆地回答:“爸爸你怎麼這麼問?”
“歡歡,我是你爸爸,你有困難,不和爸爸說,爸爸會傷心的。”顧鬆白卻不信,他愧對這個女兒,只是有些東西,他不好明說,只能這樣維持家庭的現狀。
顧晨歡怕只怕他知道慕奕寒的事情罷了,至於其他,倒是不在乎,聽顧鬆白這麼說,只是笑笑:“爸,我只是想你了,您想什麼呢?”
顧鬆白卻是不信,這個女兒,平常和他是很親,電話打的也勤快,但是也沒勤快到一天按三餐聯繫的份上,語氣就沉重了下來,說不出的難過:“歡歡,都是爸爸不好,唉……”
“爸……”顧晨歡蹙眉,心思電轉,看來她是要說個理由了,不然爸爸心裡的疑惑怎麼也不會消除,只是,找什麼理由好呢?
“爸,是這樣,嗯……我看到一件衣服特別喜歡,可是不敢和媽要錢,爸,您……能不能支援一下我啊……”
“你以前都不在乎穿着的。”
“哪有女孩子不在乎啊,只是以前不想和媽媽開口,而且那個時候還小,不買也無所謂,現在我長大了啊,沒兩件衣服拿得出手,也不好參加系裡活動什麼的……”顧晨歡努力瞎掰。
顧鬆白聽了,忽然呵呵一笑:“歡歡有喜歡的男孩子了?”
顧晨歡臉色一黯,喜歡的男孩?原先是有的,只是現在沒了。
顧鬆白看不到顧晨歡的臉色,只是自顧自地說:“是哪個系的?叫什麼?有空帶來讓爸爸看看,爸爸眼光可是很不錯的哦。”
“爸,您瞎說什麼呢。”聽顧鬆白越扯越遠,顧晨歡急忙打斷了。
“我怎麼胡說了?女爲悅己者容,不然,我家歡歡怎麼會想着打扮呢?”
“呵呵……”顧晨歡不好反駁,只能裝傻。
“明天週六,你有空麼?”顧鬆白也不再逼問:“有空的話,中午回來陪爸爸吃飯,吃完飯咱父女倆去逛街,給我家歡歡買漂亮衣服去。”
無奈扯了扯嘴角,顧晨歡只能答應,又聊了兩句,才掛斷了電話。
“爸,你們這是去幹嘛?”第二天,顧晨歡上午過去的時候,顧鬆白四人都穿的很正式,一副正要出門的樣子,顧文萱更是穿着白色的禮服,把她襯托的文靜端莊,顧晨歡愣了下。
“你來幹什麼?”趁着顧鬆白去了洗手間的時間,李華冷漠看着顧晨歡,神色不善地問。
“爸爸讓我過來吃飯。”顧晨歡不卑不亢,要是知道他們要出門,她纔不會過來。
“你先回去吧,今天有事,你過兩天再來。”李華皺眉,下了驅逐令。
顧晨歡淡淡笑了笑,提起包包告辭:“好,那我先回去了。”
“歡歡,你怎麼不換衣服?今天爸爸一個老朋友的兒子結婚,我們要去吃喜酒,你也跟爸爸一起去。”正好,顧鬆白從洗手間出來,見顧晨歡要走,叫住了她。
“爸,我就不去了。”顧晨歡眉眼見一片淡然:“您好好玩。”
“不行,必須一起去!”顧鬆白板下臉,李華見顧鬆白這樣,在旁邊淡淡說道:“好了,就一起去。”
“爸……不用了,我沒帶禮服過來,穿這樣不像話。”顧晨歡不想去,和李華他們在一起,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多餘的人,甚至,連陌生人都不如,她不想找不自在。
“你和佳佳身高差不多,去拿一套佳佳的穿上,佳佳,帶歡歡去換衣服,去吧。”顧鬆白命令。
顧晨歡無奈,只好答應。
等到了目的地,顧晨歡呆了一下,辦婚宴的地方豪奢至極,但這並不是令她呆滯的原因,她是看到了那熟悉的悍馬保鏢車,以及,那輛BugattiVeyron陶瓷版的豪車,瞬間,顧晨歡就想逃跑,但是她身邊的顧佳柔和顧文萱,卻露出了興奮的神色。
“天哪,我在報紙上看過那輛車,那是慕氏總裁的座駕。”顧佳柔兩眼放光。
現場,兩眼放光的未婚女子不止顧佳柔一個,甚至,許多有男伴的女性看到車門正被保鏢圍得水泄不通的那輛車子的時候,也是竊竊私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