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止入門,不止小成
一個一米八的大個兒和一個一米二的小豆丁,就這麼糾纏在一起。
準確的說,是小豆丁將大個兒四肢狠狠鎖死,大個兒身體裡又不斷迸發着連綿筋骨雷音,妄圖將小豆丁給震飛。
這就是洪天寶和陳語雀看見的景象。
兩人大眼瞪小眼。
“你是.張福生?是這個名兒吧?”陳語雀遲疑開口,臉上浮現出茫然之色。
這傢伙,下午纔將樁功與呼吸法入門,怎麼晚上就成武者,還和小師妹打的有來有回??
她覺得人生有些幻滅。
“館主.陳師姐.”張福生齜牙咧嘴的開口:“能不能先讓這隻小豆丁,將我鬆開?”
“你纔是小豆丁,你全家都是小豆丁!”
小豆丁暴怒,嗷嗚一聲,一口咬在張福生後背上,牙齒貫穿衣服和肌肉,疼的他面孔都扭曲了。
“這小豆丁怎麼還咬人?”
小豆丁羞憤開口,從背後如八爪魚般鎖死張福生,猛的一發力,帶着他一躍而起,再一砸而下!
‘咚!’
金屬地面發出劇烈悶響,張福生倒抽了一口涼氣。
“斷了,肋骨斷了!”
陳語雀撫額,連忙上前,一手一隻,將一大一小都給拎了起來:
“所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剛纔的雷鳴和虎嘯又是?”
張福生心頭一驚,他被陳師姐如同拎小雞崽一般拎着,壓根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對方那隻白皙的手掌中,蘊含着如大江大潮般澎湃的力量。
“我來嗦!”
小豆丁咬牙切齒:
“這個死變態悄悄潛入四樓,意欲不詳,居心不良,圖謀不軌,我大喊一聲撲向前,當即就要將他擒下,誰知此賊功夫了得”
她小臉蛋通紅無比,眼睛像是要冒出火光來。
張福生覺得牙根有些疼,
陳語雀看着手中這隻小豆丁,也有些無語。
半晌。
老館主咳嗽了一聲:
“小東西,比武切磋,肢體接觸在所難免。”
他輕描淡寫的將事情定性,目光卻上下打量着張福生,對於這個學員,老館主還是有些印象的。
前天不知天高地厚的坐在第一排,但彼時,尚且是個完完全全的普通人,連觀想法都不曾修煉過,
可不過兩天時間,居然能和東西打的有來有回,難分伯仲?
方纔的震雷聲和虎嘯聲,恐怕.
老館主眼睛微微發亮。
陳語雀此時鬆手,將兩人放了下來,看着氣鼓鼓的小豆丁,頭疼道:
“好了東西,你也是快二十歲的人了,怎麼真跟個小孩子似的?”
正琢磨老館主那一聲‘小東西’的張福生了然,這小豆丁,原來名字是【東西】。
什麼鬼名字?
樓下傳來喧譁聲,顯然學員們都被方纔的巨大動靜吵醒,而武道館外,也傳來‘警笛’聲。
洪天寶微微蹙眉:
“語雀,你先去查查前兩天的監控,東西,你去安撫一下學員,至於你.”
他上下審視張福生,淡淡開口:
“和我來。”
陳語雀、小豆丁應聲,張福生老老實實的跟在老館主身後。
老館主卻是徑直下樓,出了武道館。
此時已然是凌晨,夜風微涼,道兩旁的路燈聚集一團又一團的飛蛾,
一輛懸浮警車在此時緩緩落下。
張福生瞪大了眼睛。
懸浮車這種東西,只在電視上見過,無論下三區還是中三區,巡邏、出警的都是普通警車,
像這種懸浮車,在一些巨型、大型城市纔多見,像江州市這種三線小城,懸浮車可是個稀罕物。
伴隨特殊的引擎嗡鳴,艙門緩緩打開,一個英姿颯爽的女警員走了下來,肩上擔着三顆銀色星星。
張福生神色微動,這是高級督察。
江州治安總署的總署長,也纔是個低級監察。
換句話說,這個女警就比總署長矮一級。
“洪老,天眼檢測到異常響動。”
女督察客氣的打了個招呼:
“所以我來看看。”
老館主淡淡頷首:
“這點小事兒,也能驚動一位副署長?”
“洪老客氣了。”
女警看了眼縮在後頭的清秀少年,並沒在意,笑着道:
“您知道的,最近江州的邪教徒不怎麼安分,上頭擔心有邪教徒潛入到上三區來,所以排查的比較嚴格。”
頓了頓,她謹慎問道:
“十分鐘前的雷音和虎嘯聲是?”
“我在教徒弟,鬧出了一些小動靜。”老館主慢條斯理開口,靜靜的揹負着雙手。
他就這麼站在那裡,似乎給這位副署長帶來莫大的壓力。
女署長勉強的笑了笑:
“原來如此,我也是說,那些陰溝裡的老鼠,怎麼敢在您老附近鬧動靜那我先帶人回總署了,您休息。”
老館主微微頷首。
女署長也不廢話,回了浮空車,艙門合上,浮空車熄了警燈,沖天而去。
張福生嚥了口唾沫。
江州總署的副署長啊.怎麼在老館主面前,話都說不明白?
武道大家的地位,居然這麼高嗎?
老館主轉過身,上下打量着這個少年,輕飄飄問道:
“小傢伙,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張福生不敢欺瞞,老老實實交代道:
“遇見了一些突發情況,就想來找您拜師,所以才上四樓。”
“拜師?”
洪天寶玩味道:
“小傢伙,你篤定老夫會收你?”
張福生沒有回答。
沉默片刻,
洪天寶呼了口氣:
“什麼時候一煉的?”
“回館主,中午陳師姐教了樁功和呼吸法後,又吃了一份特供食補,下午一煉的。”
洪天寶眼皮跳了跳:
“學的這般快?”
“回館主的話,陳師姐說我頓悟了,所以在呼吸法上的進度稍微比較快。”
“嗯,不錯。”
洪天寶微微頷首,心臟有些抽搐。
半天。
上午學會呼吸法,下午就一煉,這小子只用了半天!
從引神秘因子入體再到一煉,這其中耗費的時間越短越好,
三年之內完成這一步,算是正常,時間縮短到一年內,能算小天才,
如果是一個月,那可謂前途廣大。
自己那小徒弟,徹頭徹尾的妖孽,這一步只花了半個月。
而這個少年.半天!
半天!!
他微微咳嗽了一聲,不動聲色的問道:
“如此,你觀想法自然是也入門了。”
“是,入門了。”
想了想,張福生補充了一句:
“不止。”
“不止?”
洪天寶捋着鬍鬚的手一抖,垂下眼瞼:
“小成了?”
他語氣很平靜,但尾音不自覺的上揚。
“是小成了,但.”
少年老實交代:
“還是不止。”
洪天寶猛然擡起頭,與此同時,武道館裡再度傳來一聲抑制不住的驚叫。
是去查監控的陳語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