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並不是一句衝動就能夠解決的,也無法後悔,更加無法後退。
雖然明知道雲鬼將很危險,面對他我隨時都有可能丟掉性命,但我也只能去面對,別無選擇。
所以在接到家中電話以後,我就迫不及待的坐車往老家趕回去。
不過還好的是周振是帶着他那一套東西跟我一起的,他會茅山道法,萬一有什麼事情也能夠有個照應,不至於毫無還手之力。
甚至是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丟了小命!
我家住在鄉下的農村,從市內坐大巴去我家大概需要三個小時的路程,等我們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我媽還躺在鎮醫院的病牀上,見到她她第一眼的感覺我心中就是一陣難過,事實上她現在的狀況遠比我爸在電話中說的還要嚴重。
她躺在病牀上胳膊上面還掛着點滴,手腳還時不時的不斷抖動着,就連掛點滴輸液也都需要用一個人來按住她的胳膊,以此來保持平穩。
眼睛泛白,眼珠子沒有絲毫神采的向外凸起,面色發黑,那模樣我不知道怎麼來形容,但看上去卻格外心疼。
而且她還失去了意識,就跟傻子一樣,我喊她她都不認識我這個兒子,只一個勁兒的抽搐,或者傻笑。
病牀前是我大姨在照顧着,我爸站在一旁,跟周振打過招呼後,見我難過就說道:“小浩啊,你也別太難過,你媽這不也沒啥事嗎?就是不知道這是啥怪病,突然間就發作了,一時間醫生也檢查不出來,估計明天要轉院看看。”
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眼角默默的流下了兩滴眼淚,一臉的自責。
雖然明知道我媽這個樣子,很可能是因爲雲鬼將的原因,而並不是生病,但我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周振就站在我旁邊,他從一進門目光就一直停留在我媽的身上,微微皺着眉頭。
等了一會兒,他小聲對我說道:“小林,你跟我一起出來下,我有話跟你說。”
聞言,我目光看向他露出了詢問的目光,他對我點了點頭,讓我心中一沉,果然還是如此。
我跟他一起走到醫院外面的走廊上,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然後我說道:“我媽是不是中邪了?是不是他?”
我所指的他當然就是那個皮包骨的雲大師,只是現在稱呼他爲雲鬼將我想更加貼切吧!
“嗯。”
周振點了點頭說道:“看你媽這情況的確是中邪了,但到底是不是他現在還很難說,不過可能性很大。”
“周叔,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我媽會不會有生命危險?”既然知道我媽是中邪了,到底是不是雲鬼將這都是其次,目前我最關心的就是她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周振微微皺眉,思索了一會兒沉聲道:“這樣,一會兒你跟你家人商量一下,也不要轉院了,你媽目前的情況根本就不是醫院能夠解決的,反而還讓我不好動手,最好是下午就帶你媽回去。”
“嗯。”
我點了點頭問道:“周叔你是不是想到辦法了?”
周振說道:“得先回去看看情況,然後再做處理,不過以你媽現在的狀況要是說讓她回去的話,這一點還要你來說服你爸他們。”
“嗯。”
周振的話我明白,我媽現在這個樣子,如果無緣無故的說出院讓她回家的話,那麼我爸他們一定會多想,就算是醫院恐怕也不會同意。
但是對於周振的話我現在是毫不懷疑的,而且我也肯定我媽絕對的是中邪,中邪了醫院難道能治的了?
牛頭不對馬嘴,就算是將我媽轉到在大的醫院也根本對不上號,還反而是浪費時間,讓我媽多受苦。
和周振簡單的聊了幾句以後,這件事情就算是這樣定了下來。
到了中午,因爲周振畢竟是客,無論如何我爸說也不能怠慢了,非要在醫院的附近找了一家餐館,然後一起吃了個飯。
我本來是要留下來照顧我媽的,但是我大姨執意說她留下來照顧,讓我一起陪客。
思來想去,我還是在吃飯的時候提了出來,這裡沒有外人,我就直接說道:“爸,要不等吃完飯就帶我媽回家吧?”
“啥,帶你媽回家?”
我爸當時眉頭就皺了起來,有些不明白我是什麼意思。
我咬了咬嘴脣,然後說道:“我媽可能是中邪了。”
“中,中邪了?”
我爸又是一愣!
“嗯。”
我點了點頭。
我爸雖然有些不太相信,但還是問道:“小浩,告訴爸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看向周振,說道:“爸,其實周叔是懂茅山道法的,回來的時候就已經看了出來。”
“茅山道法……”
我爸先是微微皺着眉頭,似乎是將這四個字放在口中嚼了嚼,然後方纔看向周振客氣的問道:“周先生,你真的懂茅山道法?”
周振無奈的掃了我一眼,原本他是讓我說服我爸的,但沒想到我竟然當着他的面提了出來,我攤了攤手說道:“我要不現在說的話,不然我爸也不信啊!”
周振也不計較,直接說道:“略懂一二。”
聞言,我爸又問道:“那小浩他媽真的是中邪了?”
“的卻如此。”
周振再次說道:“所以我們要儘快把她帶回家,也好做一些準備措施,要是放在醫院的話,只能是坐以待斃。”
“是啊爸,我媽是中邪,又不是生病,就算是轉到在大的醫院也沒有用,我們還是快點把我媽帶回家吧!”這時候我也連忙說了一句。
“哎……怎麼會這樣呢!”
我爸年紀也不小了,從小在農村長大,當然也聽說過不少奇異詭怪的事情,所以對於中邪一說,也不是那麼抗拒,很容易接受。
所以沒有懷疑我們的話,只是有點擔心的點了點頭說道:“那周先生,一切就拜託你了。”
“放心,我一定會盡力的。”周振點了點頭。
等我們吃完飯就去了醫院,我把帶過去的飯遞給我大姨,然後我爸就找了一個藉口,說是自己有親戚在市內的大醫院上班,準備直接帶過去。
然後就去辦了出院手續,我則是開始收拾帶來醫院的東西。
然後我把基本情況小聲給我大姨說了下,我大姨面色變了變,也沒有敢在多問,下午就一起回到了家中。
回去將我媽擡到牀上躺着以後,我就跑到周振的旁邊小聲問道:“我媽現在是什麼情況?那……那東西在不在這裡?你看到了嗎?”
我一連問出幾個問題,這時候我爸走了過來也是一臉的擔憂。
周振搖了搖頭說道:“你們放心,以她現在的情況來看,沒什麼大事。”
然後又說道:“不在,我沒看到,要真是在的話,你媽的情況絕對要比現在糟糕。”
說完以後,他揹負着雙手就向着大門外面走去。
我和我爸兩個有點不明所以的跟了出去,只見周振站在門前左觀右望,似乎是在考慮着什麼。
我問道:“周叔你是不是在想什麼應對之策?”
“嗯。”
周振點了點頭說道:“我們要在酉時之前做好準備,酉時之後他現身的可能性比較大。”
酉時,也就是下午的五點和七點之間,也就是在這個時間段他隨時都有可能現身。
我問道:“那我們需要做什麼?”
“酉時之前,你在大門口三米以外撒上面粉,記住一定要蓋過地面,其它的交由我來做就好。”說完以後周振就轉身進屋,然後從他帶的那個挎包裡拿出一大把的黃紙開始畫一些奇形怪狀的符。
眼看天色漸暗,隨着客廳鐘錶秒針的跳動,距離酉時越來越近,這個時候我已經按照周振說的將大門口三米開外的地方全部都撒上了一層厚厚的麪粉。
至於我媽躺着的那個房間更是更是被周振用符文封的死死的,就連窗戶上也同樣貼滿了符文。
此時我們就坐在客廳中,裝作一臉的若無其事,實則目光卻在不斷的注意着外面,死死的盯着地上面粉的變化。
因爲周振告訴我們,只要那東西來了,就算不現身,到時候撒了麪粉的地面也會留下腳印。
就這麼幹等,酉時早就到了,但外面並沒有什麼變化,眼看天就要黑了,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外面乍然間吹進來一股子冷風。
頓時讓我打了一個哆嗦,一時間我和我爸周振對望一眼,目光全部都看向了外面。
也就在這個時候,那被撒上了麪粉的地面上,忽然極爲詭異的出現了一雙腳印,在月光的照耀下,是那麼的詭異,就好像有人踏在上面一樣。
然而視線中卻空空如也,讓人心中發寒。
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連周振也是面色大變。
只瞬間就聽他驚呼出聲:“不好,怎麼會有那麼多腳印兒?”
聞言,我連忙仔細低頭看去,一雙,兩雙,三雙……六,七,八……密密麻麻竟然都是,很快已經無法分辨到底有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