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姆是一個人才。
他是中產階級家庭出身，他的父親是一名律師，母親是一名醫生。
在中產階級中也算是中上層次的家庭條件了。
他出生後就表現出了比平常人更聰明的智慧，這讓他很輕鬆就獲得了聯盟院校的邀請，並且正式的進入大學。
在他進入大學之前他一直都是聚光燈下的那個，優異的成績，出色的外表，符合聯邦人審美的外形，以及所有的一切！在很多時候他都會有一種想法，他覺得自己應該是自己人生的主角，燦爛，發光，令人仰望。
直到他進入大學的那一刻！很多人都說只要加入了聯盟院校，就能改變自己的人生，他也的確改變了。
他認識到了自己的“平庸”。
在他剛剛入學還在想着要如何通過學習，改變自己的未來時，學校裡那些各級議員的孩子們，市長州長甚至是部長的孩子們，以及那些大資本家的孩子們，已經讓他意識到。
十點多，他給副總裁打了一個電話，兩人約好了中午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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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湯姆最後那句話可能是他看在了十萬塊錢的面子上，才說的。
他把牛皮紙袋放進了自己的公文包裡，“其實你不用給我任何東西，我也會照顧你，因爲幫你，就等於在幫參議員。”
只需要他的一通電話，問題就能夠解決！是的，都不需要參議員親自打電話，那只有在問題很嚴重的時候才需要動用到參議員，平時只需要他打電話就行了。
除了工資外，可能還有一些其他的福利，每年的收入也就三千塊最多了。
兩分鐘後，隨着掛空倉後發出咔咔的聲音，藍斯把武器放回到桌子上，和副總裁走向後面的沙發。
湯姆聽完忍不住哈哈大笑，“你太會說話了，藍斯。”他端着酒杯又抿了一口，但是目光一直都停留在那個牛皮紙袋上。
但其實，他們並沒有，所以他們纔會被吸引，纔會強調，纔會需要。
副總裁稍微有點緊張，他一直在觀察着藍斯，藍斯笑着把咖啡杯放下，抿了抿嘴，“別那麼緊張，我有個比較私人的問題想要問問你，希望你能如實的回答。”
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他臉上帶着一股傲氣，金州的警察的確很厲害，但是厲害又如何？
副總裁這兩天從藍斯這邊獲得了一些“情報”，讓他現在也充滿了幹勁！
藍斯的這筆錢，是他工作以來遇到的最大一筆收入！他不知道該不該收，有點想要，但又覺得自己不值十萬塊錢，這是一種很矛盾的情緒。
湯姆只能算是比較……中間的那種。
藍斯選了一把1212半自動手槍改進型，口徑變得更大，但彈匣的供彈量卻減少了一些。
利吉集團作爲聯邦市場佔有率最大的渠道商，同時也是最大的“儲存商”，他們在期貨市場上的影響力也是很強的。
其實他不說，藍斯也打算做得漂漂亮亮的。
“那麼誰都動不了你！”
湯姆遲疑着拆開了文件袋，裡面有一張十萬的百匯銀行本票，拿着這張本票在任何一家百匯銀行，都能夠直接兌成現金，存入指定的賬戶裡，或者取走。
他靠坐在牀頭上，暖氣從通風口吹進來，整個房間都非常的暖和，也非常的安靜。
他想起了之前看過的一個有趣的新聞，有個第一次使用步槍的傢伙，在十五米的靶子上，三十發子彈一發沒中！一旁的副總裁閉上了嘴，等着藍斯打完了子彈後，才連忙問道，“什麼新計劃？”
“在我的眼中，你的未來起步就是十萬塊，現在我給你，你收了，就等於是我佔便宜了。”
而這，就是這些通過學習改變了“命運”的“天才們”的機會。
認識到這一點的湯姆很沮喪，因爲他不再是自己人生的主角，他只是一個配角。
二十一歲，肯定沒上過大學，這是他能夠肯定的事情。
另外一個是新金市警察局局長的電話，如果他遇到了某些脾氣不太好的警察，這個電話就能起到作用。
湯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你真的很會說話，一點也不像是沒有上過學的樣子。”
又或者製造一些至少能夠說得過去的，能夠經得住查的，又能解決他們的意外，也是一種做法。
在臨別時，已經有七八分醉的湯姆若有所指的說道，“這件事做得漂亮，那麼它就能夠成爲你的入場券。”
“而且，我們是朋友！”
可以跨地區甚至是跨行兌現。
但在酒精和錢的雙重刺激下，他還是說了一些話。
這不是說他有多麼渴望爲股東們創造價值和利益，而是站在總裁這樣的位置上，他能夠爲自己帶來更多的好處！
“也許要不了多久，十萬塊都不會放在你的眼裡。”
副總裁此時纔有機會開口，“發生了什麼？”
步槍的後坐力明顯更大了，而且第一槍就脫靶了。
藍斯點了點頭，隨後拿出了一張牛皮紙的文件袋，遞了過去。
作爲一個“狗腿子”，理所當然的是不希望有其他狗腿子在自己之上，哪怕不屬於同一個類型的也不行。
哪怕是做一個手套，爲他們做髒活，在湯姆看來這都是非同凡響的！
kuangkuang的槍聲在房間裡迴盪着，連續九聲槍響過後，藍斯把手槍放在了面前的操作檯上，手腕稍微有點震動的酸脹感。
藍斯揉了揉肩膀，讓海拉姆拿一把衝鋒槍過來，他瞥了一眼副總裁，“一個完美的計劃！”
當下次他有什麼新的需求時，那麼藍斯就成爲了備選之一。
聯邦金融管理委員會和司法部等機構已經通過立法，禁止這類公司通過類似囤積貨物的方式來操縱市場。
藍斯讓人把湯姆送回了家，而他則去了酒店休息。
他們就像是在人生上行這條道路上插隊的人一樣，你還拿他們沒有任何辦法，同時他們的出現，會讓你對你過去所有的付出都變得沒有意義。
如果按照佔位來計算，他可能排名在第六到第八。
他們通過學習，獲得了爲權貴們服務的機會，他們在學校中最重要的事情不再是學習，而是如何討好其中一些人，並且成爲他們的跟班。
“我收過的最大一筆錢，是五千塊。”
當然不是對着他。
這是寫入憲法的內容，聯邦政府都無法剝奪人們擁有武器並用來保護自己的權利。
看到這個數字的時候湯姆的表情有些古怪的變化，很複雜。
但是這麼多的市場自由行爲怎麼可能完全都監督下來，又怎麼能夠把所有的方法都堵上？只要有一個地方沒有堵上，可能只是一點小小的操作，就能爲他帶來巨大的個人利益。
如果一個聯邦人，一個普通的聯邦人，真的擁有公平，公正，平等，自由，那麼他們爲什麼還會被這些詞所吸引呢？難道想要更多？
五千塊其實也不少了，湯姆現在每個月的辦公室方面的收入是兩百塊左右。
所以在這很多人都有武器，但不是所有人都能擁有所有武器，又或者人們想要提高自己的射擊技巧，於是就有了射擊俱樂部。
灰色的收入一半是給兩個幕僚長，首席幕僚，然後誰具體負責某件事，誰具體獲得。
他二十歲的時候還在大學中痛苦的向那些學習沒有自己好，體育不如自己，長得也不如自己的人學着低下頭，去奉承他們。
他看向藍斯的眼神除了醉意外，就是動容和羨慕嫉妒。
湯姆給了他兩個號碼，一個是爲參議員服務的大律師的電話，他如果需要法律上的支持，那麼這個律師能夠幫他解決很多問題。
副總裁玩的是一把狩獵霰彈槍，他有些驚疑不定的看着藍斯，剛準備說什麼，藍斯就扣動了扳機——
上面還有兩位幕僚長，然後算是一個沒有正式稱呼的“首席幕僚”，然後纔開始輪到他們。
湯姆需要一點酒精，他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好好爲Boss做事，這是我能夠給你的唯一忠告！”
藍斯換了一把991型栓動步槍，目前不少軍隊還在使用它。
過了好一會，他才重重的輸出了一口氣，“好吧，我接受了你的好意。”
這裡有一畢業就會進入知名律師事務所實習的律所股東的兒子，有一畢業就會進入知名醫院實習的醫療集團投資人的兒子。
藍斯把子彈夾按進了彈倉裡，然後拉動了槍栓，能看見黃澄澄的子彈被推入槍膛，他看了一眼副總裁，“我們有了一個新的計劃。”
這又不是財富，多，或者少，只要有，大家就是相同的。
副總裁剛要張嘴，藍斯就擡起了武器，對準了三十米外的靶子扣動了扳機。
聯邦的銀行系統雖然還沒有進化到聯網的程度，但是他們也有辦法解決大額資金轉移的方法，那就是銀行本票。
大多數時候湯姆獲得的好處只有一兩千塊，最多一次也就是五千塊，而幕僚長他們雖然並不負責具體工作，但也能拿到和他相同，甚至比他多的收入。
說是幕僚，其實也就是一個查漏補缺的秘書，不過因爲他和克利夫蘭參議員的兒子是校友，所以很大概率他有可能會成爲克利夫蘭家族的“遺產”。
所謂的心腹，就是在一件件漂亮的方案下，逐漸脫穎而出的。
誰不希望自己能夠更進一步？他也希望！
“事情可能有一點小小的變化。”
他的家庭不足以支撐他走得更遠。
“你年輕得讓人嫉妒，藍斯！”，他說出了這句話，藉着酒意。
前者太粗暴了，難免會有人覺得最終受益的利益集團吃相太難看。
雖然它已經面世三十年了，但很明顯，它的壽命還沒有終結。
在這些人畢業踏上人生充滿閃光燈與讚美的征途時，能捎帶着他們一段路。
他停頓了一下，隨後繼續說道，“這件事其實很好做，你不用擔心什麼影響之類的事情，只要你能做好你的本職工作，別惹出麻煩來。”
不需要擔心有人竊聽，還能順便感受一下“力量”的具體表現。
第二天上午，起牀後稍微有些頭濛濛的，那些酒的度數雖然不算太高，但喝多了也不舒服。
“如果你做得不那麼漂亮，那麼你也只能是你，懂了嗎？”
這部分錢也不是克利夫蘭參議員自己出，因爲按照聯邦的法律規定，聯邦政府並不承擔議員辦公室的工資情況，這需要議員自己來承擔。
但後者就優雅得多，也能讓參議員臉上有面子。
聯邦人對武器非常的狂熱，不管是割頭皮時代，還是抓逃奴時代，哪怕是什麼都不做的普通人，也需要武器來保護自己。
直接衝到利吉集團執行總裁和董事會主席的家裡，把他們幹掉，是一種做法。
他把本票塞回到文件袋裡，看着藍斯，“我只是一個跟班，一個秘書。”
不管是去總統府實習，還是直接拿着錢去創業，他們也都需要人才，需要有人能夠幫助自己。
他如果能抓住這個機會並且做得非常好，那麼很大概率他的人生就會開始進入衝刺階段，但最終也只是州議院裡。
副總裁點着頭說道，“可以說的我肯定說。”
大學畢業後他也因此獲得了一個去州議員辦公室工作的機會，並且再次證明了自己，最終成爲了克利夫蘭參議員的幕僚之一。
他端起咖啡抿了一口，靶場不提供酒精類的飲料，生怕這些人喝多了開槍把身邊的人打死，或者把自己打死。
這就是一個普通人正常情況下能夠達到的巔峰了，如果他運氣再好一點，可能會在四十多歲的時候獲得一次就職黨內或者政府職務的機會。
湯姆頓時清醒了一些，他看着藍斯，“這是什麼？”
同時他也發現，這些未來註定會成功的人，他們一個人是做不了任何事情的。
剩下的就是那些灰色收入，也是真正的大頭。
不過這對大口徑狂熱愛好者來說明顯更合適，他們不在乎是不是要開幾槍就換一個彈匣，他們在乎的是口徑夠不夠大。
但實際上這筆錢也不需要參議員自己來承擔，因爲背後有企業專門爲他們做這件事。
從克利夫蘭參議員這裡，傳承給小克利夫蘭先生。
他也知道自己打電話管用是因爲背後那層皮——參議員的幕僚。
而藍斯，卻在二十歲……不，已經二十一歲的年紀，開始接觸到參議員這個級別的人了。
那麼，怎麼優雅的解決這件事，他需要動動腦子。
“一點心意。”
在這個黑白其實並不那麼容易區分的年代了，手套不代表上限。
他對藍斯的“召喚”很重視，一早就來到了約好的地點，一家室內射擊俱樂部。
他爲藍斯能出這麼多錢而高興，也爲自己的“廉價”感覺到難過。
可在他做到這些事情時，還是會感覺到快樂！藍斯用力點了點頭，“我知道怎麼做。”
有時候像藍斯這樣的人越是成功，越是讓那些按照了人們所熟悉的流程一步步向上走的人感覺到不公平。
口徑只是大了一點點，但是射擊時的感覺明顯是不同的，後坐力明顯增強了不少。
藍斯還是有些醉醺醺的樣子，“湯姆，我從來不看一個人現在他值多少錢，而是看他的未來！”
爲了讓俱樂部內的成員遊玩時互相不會被打擾，所以室內的射擊場很寬敞，並且有很好的隔音設備，這也成爲了一些人談事情的好去處。
藍斯端着酒杯和他碰了碰杯，“這要感謝克利夫蘭參議員的寬容，他允許我胡鬧一次，我要感謝他。”
所謂的公平，平等，自由，這一切不過是真正擁有這些的人，用來誘惑人們的標語。
很多時候，學習只能讓你從跪着變成彎着腰，想要站直了，挺直脊樑，就不是學習可以改變的。
克利夫蘭參議員的幕僚團隊大約有十五人左右，偶爾還會根據他們的工作內容進行擴充，最多的時候有三十多人。
但他很快就認清了先生並且改變了過來，他通過自己的能力搭上了克利夫蘭參議員的兒子，並且在幾次接觸中讓克利夫蘭參議員發現了他的出色的能力。
有還沒有畢業就能進入總統府當實習生的某參議員的兒子，還有同樣還沒有畢業，就能拿着父親給的一百萬資金去大膽創業的白手起家年輕人！但這個璀璨的，閃耀的，充滿輝光的舞臺，沒有能夠容納他的地方，因爲他不屬於這個圈子。
他以爲藍斯會問他有多少錢，或者想要拿住他什麼把柄之類的，但藍斯問的問題讓他有點摸不着頭腦，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你有認識的，關係不錯的，能爲你出頭的參議員之類的大人物嗎？”
這讓副總裁發了一會呆，也有點無語，他搖了搖頭，“如果我有認識的，並且關係不錯，還能爲我出頭的大人物，你覺得我會只是一個副總裁？”
他不知道藍斯問這個問題的目的是什麼，順帶着還補充了一句，“我們和農業委員會，貿易委員會有一定的聯繫，但是很多時候我都是從旁協助。”
“主要是總裁和董事會其他人在負責這些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