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這些東西,最驚訝的莫過於夏侯武了,他何曾想過,秋末竟然能拿出這麼多的東西,只怕就算掏空了夏侯府也拿不出這麼多東西。
夏侯武眼眸一斜,假笑的望着秋末,“秋末,你是從何處準備的這些東西?爲何不告訴父親一聲?”
秋末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夏侯武,隨口說道:“這些東西女兒既然能拿得出來,那就表示女兒不缺錢。”
“你……”夏侯武被秋末的一番話直接給噎住了,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會如此的不給他面子。
一側的二夫人則是看着這些擺放在大廳內的彩禮都看直了眼,她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一些值錢的寶貝湊在一起的場面,今兒個可算是打開眼界了,一想到這裡的東西有一半是出自秋末的手中,不由的輕咳兩聲。
轉身笑眯眯的看着面容冷淡的秋末,“秋末,二孃都不知道你從哪裡弄來的這些錢。”原來夏侯秋末有這麼多的錢,以前還真的是小看她了。
面對二夫人的示好,秋末只是冷笑一聲,應都不應一聲便自顧自的轉過頭去了,冷淡面容在面對滿月時,瞬間變換爲了一張愉悅的笑臉。
“滿月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一個盛大的成親典禮,就算你是養女也是我夏侯秋末的姐姐,我決不會讓他人小瞧了咱們。”
秋末笑容滿面的替滿月梳理着鬢髮,愉悅的笑意全都盪漾在眼底,不難看出她是真心爲滿月感到高興的。
滿月抹了抹眼角的淚水,感動的望着秋末的笑臉,顫抖的雙手緊握秋末雙掌,緩緩說道:“無妨,咱們是姐妹嘛,就算我出嫁了以後還是姐妹,還是可以見面的啊。”
說着,滿月趕忙收斂臉上的喜色,淡漠眼眸撇過一側的二夫人和夏侯蝶舞,眼底掠過一絲厭惡,冷聲說道:“就算我嫁出去了,若是讓我知道這府中再有人任意欺負我乾孃,我定然饒她不得。”
二夫人和夏侯蝶舞聞言,心底猛跳一聲,咬牙切齒的瞪着站在那裡互訴姐妹情深的兩人,若是知道這個死丫頭會飛上枝頭,她們也不會拿她將丫頭差遣,倒是便宜了大房她們了。
凌無垠的眼神有意無意的掃視在場一衆人,形勢怎樣他現如今也是看的清楚了,懂得日後應該和誰親近和誰疏遠了,畢竟自家娘子可也是一個極度護短的人,若是站錯了隊伍,受苦的可是自己個兒啊!
老夫人看了一眼滿院的彩禮,再看看那短短秋末,不由的嘆息一聲,隨即轉頭看向夏侯武,“武兒,終究是夏侯府嫁女兒,這有些東西不是全都得大房拿的,彩禮錢咱們還是得拿一點的。”
秋末這個丫頭,一人全都拿了這彩禮,明擺着這是要和二房撇清關係,說的更重一點,只怕是要和夏侯府撇清關係纔是。
老夫人是何等的眼光,看着如今的秋末,她自然是看出了這個孫女的不凡,日後定然會是一個讓人敬重的人,現下若是讓她撇清了關係,只怕日後夏侯府遭了什麼難,這個丫頭還不知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聞言,二夫人打了一個激靈,撇着那一箱一箱的紅妝,似笑非笑的說道:“秋末已經準備了這些東西,還有什麼是沒有的?”
一個養女而已,在她眼底她
永遠都是下人,嫁一個下人而已,用得着這麼興師動衆的嗎,還有秋末這個丫頭,平時沒看出來,竟然私底下也藏了這麼多東西。
“再者說了,大房的東西不就是我們夏侯府的嘛,我們還用得着準備什麼。”二夫人嘲諷的看了一眼那端的月娘。
老夫人狠瞪了一眼二夫人,手中柺杖狠狠敲了一下地面,喝聲吼道:“你一個婦道人家知道什麼!”
就算她疼愛月娘和秋末,也不能讓大房獨大,這些彩禮全是大房拿的,傳出去只會說夏侯府的不是,二房的人果然是什麼都不懂!
被老夫人這般一說,二夫人內心便壓了火氣,轉頭求助的看向夏侯武,卻見對方正狠瞪自己,眼底的厭惡是那般的明顯。
被自己的丈夫如此的瞪視,二夫人內心也是無比的委屈,可是大庭廣衆之下她又不敢發作,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吞。
眼見二夫人終於不再說話,夏侯武轉頭端着笑容看向一旁的滿月,想了想,說道:“老夫人說得對,滿月終究是我們夏侯府的人,這彩禮不能讓大房一個人出。”
滿月看了一眼夏侯武和老夫人,對於兩人她還是有些敬畏的,於是恭敬的說道:“多謝老夫人和老爺了。”
老夫人笑的謙和,“你也是夏侯府的孩子,這些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凌無垠緩緩起身,站在滿月的身旁,溫熱大掌將那雙小手狠狠的握在手中,黑瞳堅定的望着月娘和秋末,“我會好好照顧滿月的。”
望着眼前的兩人,秋末滿意點點頭,向前踏出一步,看向凌無垠的雙眸頓時變得犀利,凜冽陰沉的氣場瞬間壓向他,面容變得凝重起來。
“凌無垠,你若是想娶滿月,我這裡還有幾點要求,不論強迫,只是給你的建議。”秋末嗓音冷靜而又淡然。
看到表情凝重的秋末,凌無垠的臉色也不由變得謹慎起來,“你說。”這個女人還不知道說一些什麼稀奇古怪的提議,他必須小心應對。
秋末瞥了一眼一側的滿月,眼皮微微收斂,“第一,你只能有滿月一個妻子,側妃以及小妾不能有,更不能在外面拈花惹草。”
聞言,凌無垠面頰微紅,心虛的眼神四下亂動,就是不敢對上滿月那雙怒氣盎然的雙眸,輕咳兩聲,堅定說道:“這點我肯定堅決執行。”
頓時,現場響起一片唏噓,秋末提出這個建議時,衆人已是非常震驚,可是當凌無垠一口答應的時候,衆人更是目瞪口呆,完全沒想到他會答應。
靜靜望向凌無垠的雙眸,當看見他雙眼之中的堅定時,秋末莞爾一笑,“第二,不管何時何地,都不能讓自己置於危險之中。”
凌無垠微微蹙眉,腦袋有些發懵,當他轉頭時,正看見滿月眼含淚水,感動非常,頓時嘴角一抽,雖然不知道秋末此話何意,但還是點點頭。
就在衆人等着第三條的時候,只見秋末湊向凌無垠的耳旁,衆人只看見凌無垠看向秋末的震驚神色,蒼白麪容讓人有些疑惑。
“如何?”秋末笑了笑,隨即緩緩坐下,端起杯盞靜望着凌無垠,“你慢慢想,我不着急要你的答案,這也只是給你一個建議而已。”
衆人的臉色全都落在凌無垠那蒼白的面容之前兩個問題他全都一口答應,可這第三個提議卻至今未有迴應,可見秋末的第三個問題不同凡響。
夏侯武小心翼翼的望着凌無垠,隨即轉頭呵斥的瞪着秋末,大聲喝道:“秋末不可無禮!四皇子豈是你能……”
只見凌無垠忽然伸直手臂,硬生生打斷了夏侯武的呵斥,深邃雙眸緊盯着秋末那淡然的面容,咬咬牙,心底經過一番掙扎,凌無垠最後還是放下了手臂。
“好,本王答應你!”凌無垠深吸一口氣,咬牙應道。
秋末雙眼一亮,直接將手中的杯盞給放置在桌面之上,猛然起身,話語之中難掩激動,“好!凌無垠我記着你的話了,今ri你答應了這些條件,我絕對不會讓你白白損失。”
“無妨,反正現如今的日子也不無不妥,本王也樂在其中。”凌無垠這番話說的倒沒錯,他的性子一直都是隨遇而安,若是一下子生活的麻煩,只怕他自己首先就受不了了。
秋末張嘴正想說些什麼,可是從骨頭傳來的劇痛讓她臉色瞬間蒼白起來,身子猛的一晃,手臂猛的抓住椅子,雖然沒有摔倒但是桌上的杯盞卻應聲落地,摔得粉碎。
身上的劇痛讓秋末頓時慘白了臉,若非抓的及時,現下已經是摔倒在地了,體內的劇痛讓她不由得咬緊牙關,隨着疼痛的加劇,她已經感覺到骨頭錯位了。
疼痛讓她的力氣漸漸消失,最後連抓住椅子的力氣都沒有了,眼見着就要栽倒在地,幸好最近的凌無垠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秋末!”滿月驚叫一聲。
手指觸及秋末的手腕,凌無垠頓時一愣,手指不確定的動了一下,確定心底猜測是正確的時候,雙眸不由的睜大,眼底滿是震驚和疑惑。
正當他想要準確的確認時,手臂卻被人給揮開了。
“小葉,過來扶我回房。”忍着劇痛,秋末回頭看向始終站在身後的殘夜。
“是。”殘夜深深看了一眼面容疑惑的凌無垠,眼底掠過一道流光,隨即走上前去扶起秋末,通過兩人交握的手掌,殘夜將內息緩緩注入她的體內,藉此來緩解她的疼痛。
“阿末,你怎麼了?”望着突然栽倒在地的秋末,月娘心底涌起一絲痛意,想要伸手握住她的手掌,卻被秋末給避開了。
月娘愣愣的望着伸在半空中的手掌,雙眸頓時黯淡下來,剛想將手臂收回來,一股溫熱忽然傳了過來,月娘猛然擡頭。
只見秋末將月娘的手臂緩緩收回,蒼白麪容勉強漾起一抹笑容,隨即快速收回手掌,“娘,我沒事,只是這幾天感染了風寒,我回去歇一會就好了。”
秋末強撐着身子站起,轉頭看向凌無垠,揚起虛弱的笑容,“記着我說的事情,既然下了聘禮成親事宜就趕快進行,其他的事情交給我處理就好。”
“可是我三哥……”凌無垠爲難的看着秋末,對於凌無鶴他很清楚這個三哥背後耍陰招的性子,就算秋末不這麼說他也決定快速解決。
“我……”秋末打了一個寒顫,強忍着疼痛說道:“我自有辦法,你們兩個好生準備成親的事宜就是,我身子不舒服,就先回房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