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我們去瑞南王府的事情會被瑞南王爺知道?這是不是太奇怪了一點?”
跟小太監們分開之後,一路上,葉欣然就沒有遇到過一個人。原本的這個時候,就是會有很多閒來無事的后妃經過的地方。這會,卻異常的安靜。葉欣然實在是沒有太多的閒餘時間來思考這會爲什麼會這般的安靜。她奇怪的是,她的計劃,竟然會敗筆在風羽逸的手裡。風羽逸明目張膽的扣留了她大概一炷香的時間。扣留,這對她來說,並不算什麼,可是卻不讓她去見翠縷。
“這實在是蹊蹺,難道,瑞南王知道,我們會去找他的王妃,所以,才攔了我們?”
葉欣然對着藍兒說的話,藍兒就好像沒有聽見似的。
這大白天的,一個位高的主子和一個貼身宮女,竟然穿着太監的衣裳行走在路上。這要是被人看見了,這可怎麼能說得清楚。所以,藍兒的心裡,全是這種莫名的擔心。一路上,她都擦亮了眼睛的在看着路上有沒有別的什麼人,若是沒有,也好早些躲了起來。
“藍兒,我對你說話,你都沒聽到嗎?”
葉欣然心裡越來越慌,還帶着一種莫名的恐懼與害怕。
“啊......主子,怎麼了?”
“藍兒,我在對你講話。”
“主子,咱們還是先會夜瑤宮吧!這大白天的,我們穿成這樣,被人碰見了,不好說的。”
藍兒的心裡也着了慌,一股股不好的預感不時的襲上心頭。
“算了,回去再說。”
葉欣然使勁的搖了搖頭,朝着夜瑤宮的方向快速的趕了去。她怎麼都預料不到,這時的夜瑤宮,到底有着怎樣的兇險正在等着她。人便是如此,再算的怎樣精細,也終究還是算不過老天爺的。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深宮裡的暗鬥,永遠都是這樣的。
夜瑤宮的門前,無比的安靜。葉欣然輕輕的吐出一口氣,藍兒也是如此,輕輕的推開門。卻不想,是另一番景象。夜瑤宮裡的宮人跪了一院子,葉欣然被這一幕給驚顫了。
站在門口,葉欣然的心,在發抖,事情,暴露了。
最終,她還是選擇了做最後的掙扎,她邁着沉重的步子,朝正殿裡走去。遠遠的,她就看見了夜瑤宮的正殿,坐了滿屋子的人。最上面的,是風羽銘和葉幽然。
葉幽然在對着她笑,那笑臉,透着得意和詭異。
霎時間,葉欣然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
葉欣然的心裡,像是被打翻了的五味瓶。心裡一陣憤怒,腳下也不禁加快了腳步。意氣,使得葉欣然忘記了自己身上的着裝和自己的身份完全的不吻合。
看着葉欣然一步步的靠近,風羽銘還沒有來得及說話。
“葉幽然,你好狠毒,竟然設計陷害我。”
葉欣然的氣勢來勢洶洶,銳不可當。
葉幽然笑着,卻也還沒有來得及辯解的時候,被風羽銘給搶了先。
“大膽賢妃,見孤在此,竟敢肆意放肆。
一句話,加上拍桌子,瞪眼睛。葉欣然早已是支持不住,‘撲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
“皇上開恩。欣然此次出宮,實在是事出有因,還請皇上聽欣然解釋。”
“你不必狡辯,后妃私自出宮,你可知道,這是何等的大罪?此等大罪,罪不可恕。孤若是饒了你,如何給這後宮豎立威信,如何讓這祖宗的規制來管理後宮?”
一時間,風羽銘已是怒不可揭。
“皇上,你就讓賢妃娘娘解釋解釋啊!衆姐妹可全都在這裡。若是賢妃娘娘的確是有什麼隱情,說出來,大家權衡一下,若真是情有可原,那也是沒什麼的。”
這時,葉幽然竟笑笑的如此對風羽銘說,看上去,倒像是在替葉欣然說話似的。剛剛,葉欣然一進門就將葉幽然給罵了狗血淋頭,這會,葉幽然竟還反過來幫着葉欣然說起了好話來。這下坐的人對葉幽然的葫蘆裡所賣之藥倒是好奇的不得了。
“是啊!皇上,正美人說的對啊!若是賢妃真有什麼苦衷的話,到也不是不能原諒的。”
看笑話,煽風點火的事情,德妃是最願意幹的。
“是啊,皇上,這法理也不外乎人情嘛!”
林語也隨聲附和道,葉幽然斜眼瞄了一下。最近,這正貴妃和德妃倒是走的近。原本連話都說不到一起,這會,竟然還能同聲同氣的。
見林語和齊月爲自己說話,葉欣然心裡倒是像有了底氣似的。
“皇上,臣妾此番出宮,並不是爲了臣妾的私事,而是爲了皇上的清譽啊!”
“爲了孤的清譽?什麼清譽?”
風羽銘不解的問道,不管是爲了什麼,葉欣然都是私自出宮。
“皇上,臣妾無意之中發現,瑞南王爺和正美人之間有曖昧。所以,臣妾出宮,就是爲了查證此事的。”
葉幽然和風羽逸之間有曖昧。
這樣的消息,對於那些一直妒恨葉幽然的人來說,的確是一個值得令人興奮的消息。擦亮了眼睛,張大了耳朵,誰都等着看着一場好戲。
“是嗎?孤怎麼就不知道有此事呢?那賢妃,孤問你,你可查到了什麼證據?”
葉欣然這次,倒是自己跳進了陷阱裡。葉幽然依舊的淡然,好像這誣陷的人不算她似的。然而,風羽銘對葉幽然和風羽逸之間的事情,是瞭若指掌的。就連藍翠宮,也是他默許了葉幽然可以去的。
坐下的人,這時全都收緊了心,等着聽葉欣然的話。
“回稟皇上,臣妾並未取得任何證據。可是,臣妾知道,瑞南王的王妃什麼都知道,她就是最好的人證。”
“最好的人證,葉欣然,你不要太過分了,你如此詆譭正美人。信不信,孤要你的好看?”
風羽銘厲言威脅到。
“皇上,臣妾此次,沒有能拿到證據,臣妾願意領法。可是,臣妾卻是不得已的。這全都是正美人葉幽然的引誘。原本,臣妾也不會出宮的,然而,出宮之後,沒能拿到證據,也是她串謀了瑞南王。臣妾剛剛走到瑞南王府,就被瑞南王的人給截住了,臣妾未曾見到王妃。”
這時,葉幽然站起身來,款款的走到葉欣然跪着的地方。低吟一般的問道。
“賢妃娘娘,你口口聲聲的說我引誘你。這出宮是用腳的,難道,我還能控制你的腳?或者說,我那什麼來引誘的你呢?回宮這麼久,我們可是連面都未曾謀過的!”
葉幽然輕聲低吟的話裡,帶着那般邪魅的調調。極具利誘之極盡。
聽着葉幽然的話,葉欣然擡起頭,用一種毒怨的眼神看着葉幽然。
“你和瑞南王爺之間本有私情,知情人只有瑞南王妃。你怕我查,就要滅口,所以,我爲了爭取時間,纔不顧一切的要出宮去。”
“葉欣然,請注意你的言辭,我何曾要殺人滅口?你要知道,你說這樣的話,便是對我最大的不敬,你若是沒有真憑實據,你可知道這是什麼後果?”
葉幽然漫不經心,字字珠璣,步步緊逼。
“葉幽然,你還不承認,你和你身邊的老嬤嬤之間的談話,早已被我的人聽了來。”
“夠了,葉欣然,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葉欣然的話,似乎還沒有說完,就如此的被風羽銘給截住了。
“皇上......皇上......臣妾所說,全是事實。”
葉欣然哭着轉向風羽銘,跪求着說道。顯然,風羽銘的眼底裡,已經有着一份不耐和煩躁。
“皇上,別生氣。賢妃,這不是在說我嗎?我都不氣呢!她口口聲聲說,我和我的嬤嬤的言談。既然,這和我的嬤嬤有關,那就請我的嬤嬤也進來好了。”
說時,已有人將話通知給了王媽,王媽緩步上前,在離風羽銘一定距離的地方站定。斂身一拜,幽幽的站起。
“嬤嬤,賢妃娘娘的意思,是說你有意要殺王妃滅口。有沒有這回事啊?”
“回稟皇上,老奴就是有千般膽子,也不敢做出如此行爲。何況,老奴一介女流,又怎能有這樣的能力呢!還請皇上明察!”
王媽的述說,風羽銘是信之無疑的。
“你在胡說,你主僕不合,言行窘異。唯恐我搬出王妃來,揭穿你們。所以,這老奴才就要殺人滅口。”
葉欣然指着王媽,口口聲聲的說王媽要殺人滅口。葉幽然在心裡暗笑着,卻不支聲。
“主僕不合?請娘娘不要信口胡謅,老奴侍候主子,從來都是盡心盡力。而主子待老奴,那也是如同自家親人一般。何來不合直說?”
“是,奴婢也能證明,嬤嬤所說,全部屬實。甚至瑾薰宮一宮的人全都能證明,主子跟嬤嬤間,從未主僕不合過。”
這時,站在一旁的念雪也站出來證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