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拓奈奈在三歲的時候就已經從院長老爺的嘴裡知道這流傳千古的俚語了。不過,她時常沒有機會去驗證這句話的真僞,畢竟要等待一個人的報應,實在是有點時間太長了。
只是,她沒有想到,這句話輪到自己的身上的時候,速度還不是普通的快。只見她剛剛還在可惡的逗着周瑜,可是下一秒鐘,周瑜的眼睛裡迅速開始充滿了眼淚,就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終於大哭出來。
“老闆娘欺負人!我小時候不會流口水的!”也難得是周瑜了,要是換個小孩子在這麼嚎啕大哭的情況下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如此口齒清晰的說出了一串的話:“老闆娘欺負我這個小孩子!我從來都沒有過不乾淨!我從來都是乾淨的!”
“好了好了!我錯了好不好!你從來都是乾淨的!”拓奈奈連忙手忙腳亂的開始對着周瑜哄起來。暗自嘆了一口氣,他實在對自己很無語,爲什麼自己那麼討厭,跟一個小孩子叫什麼真啊?把諸葛亮抱走就抱走好了,搞什麼弄得現在他哭得一發不可收拾。
一般一個小孩子哭的時候,你會覺得很心煩,但是,如果有四個小孩子同時哭的時候,你會不會覺得要崩潰了呢?
不管別的人是什麼感覺,總之,拓奈奈現在就是這個感覺。她這邊都還沒有把這周瑜哄好。他的大嗓門已經將其他地幾個小孩子統統的弄醒,並且合着他的哭聲來起了小合唱。
“不要哭了!”拓奈奈抱抱這個,哄哄那個,非但沒有制止這聲音洪亮的小合唱,反而哭得更加厲害起來。她使勁的抓了抓頭髮,忍不住大大的呼了一口氣:“小祖宗們,不要哭了!你們再哭,我都要哭了!”
哭得起勁的時候,哪個小孩子會管一個大人的無聊嘟囔,他們繼續哇哇大哭着。
拓奈奈覺得自己再不尋求外援的話。她真的就要死了,於是她衝到了院子裡,扯着嗓門大喊着:“老太太!老太太!廚房地事情不要管了!快點過來啊!再不過來我就要死了!”
“來了來了!”太史老太太很少聽見拓奈奈如此失態的聲音,連忙把手一起,就衝了出來,立刻看見一臉慌張的拓奈奈正站在院子裡嚷嚷,絲毫不管是不是已經讓衆人側目。她連忙衝到了拓奈奈的身邊:“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那些小孩子哭啊!哭得我都想哭了……”拓奈奈看見太史老太太立刻就好像見到救命大稻草,直接就抓住了她的手,聲音尖利。
瞭解到了事情發生以後,太史老太太放下了心中的石頭:“造孽啊。我還以爲什麼大事呢,就是小孩子哭啊,行了,交給我吧。”說着。她放下了衣袖朝着屋子裡走去,隨後她又轉身對着跟着她的拓奈奈說:“老闆娘你就別跟着我了,你不會哄孩子,進去也是添亂,你要是有什麼忙的。就該幹嘛幹嘛去吧。”
看着太史老太太就這麼瀟灑轉身,直接將自己摒除在哄孩子這一偉大的事件以外,拓奈奈無緣無故的覺得自己很是悲涼。
她站在院子裡,吸了一下鼻子,只覺得這早晨地陽光一點都沒有辦法驅散心裡的悲哀。她什麼時候已經變得啥事都沒有做的了?
“老闆娘,怎麼站在院子裡?”就在拓奈奈真在努力的思考着自己是不是已經接近廢物地時候,忽然就聽見曹操的聲音在她的身邊響了起來。
不等她回頭,曹操就已經站到了她面前。對着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
“站在這裡曬太陽,順便思考人生的真諦。”拓奈奈吸了吸鼻子有些氣悶地回答曹操。
“這太陽也太冷了些。不如金屋子吧,風大。”曹操因爲睡了幾天,又剛剛洗過澡,神清氣爽,他好心的建議着。
“今天就要走了嗎?”拓奈奈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嘆了口氣。看着曹操輕輕的微笑起來。
“是。耽擱了不少天,是該走了。”
“這太平盛世的。又沒有什麼急事做什麼走得那麼着急呢?”拓奈奈轉身和曹操並肩朝着院子裡那一處桌椅走去。
曹操聽見拓奈奈的話以後,微微的停了一下腳步,接着用一種高深莫測的口氣微笑出聲:“老闆娘說太平盛世,可是如此?”
心裡猛得就不安了起來。拓奈奈小心的側過了身子,嘴角悄悄地翹了起來,疏離而冷淡,對着曹操的問題打起了太極:“自然是太平盛世,我大漢江山,千秋萬代,永盛不衰,難道在先生的心裡,這不叫太平盛世嗎?”
曹操那雙眸子實在是銳利得讓人覺得害怕,他的臉上浮現着溫暖的笑意,可是,那淡淡的溫暖卻怎麼也沒有到達那雙墨黑地眼睛裡,他頓了一下,接着擡頭看着那還算明媚地天氣漫不經心的笑:“自然是太平盛世。”
“那就多留些日子吧。”暗自地呼出了一口氣,拓奈奈心有餘悸的撇過了頭,不再看曹操,東拉西扯的說着客套話。
對於這些人的目的,就算拓奈奈是傻子她也是知道的。天人,她脣邊泛出了一抹冷笑,她從來沒有這麼厭惡這個身份。他們真的以爲她就是神仙,是天人嗎?他們到底是想要從她的嘴裡,從她的心裡得到些什麼呢?
未來嗎?
要知道,未來是世界上最虛無縹緲的東西。
就連她這個從未來來到這裡的人,也依然不明白自己的未來,自己的明天是什麼。這樣的自己,又如何能告訴他們未來是什麼呢?
“我也想多呆些日子,只是這快年關了,回去該收拾一下了。”曹操收回了那銳利的目光,一副溫情的模樣實在是讓人看不出他是一代梟雄。他衝着拓奈奈微笑:“老闆娘爲什麼不到別的地方也開開店子?開在徐州,我想喝酒了,要跑好遠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