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迷宮之城

“又是迷宮啊!”葉策蹲了下來,扶住額頭無力嘆息。

“怕什麼啦!”

“對了蘇汐……”

“嗯?”

“你爲什麼那麼清楚剛纔地圖的走向,我完全不懂你剛纔在說什麼,路就打開了。”

“嘻嘻,這是秘密!”

“爲什麼,連我也不可以說嗎?”

“喂,你幹嘛突然這麼嚴肅嘛!”

“……”

“人家只是開玩笑的,好啦,告訴你,告訴你……”

“……”

“因爲,這樣的迷宮,我爸爸從小就帶我走呀!所以,我當然很簡單地就通過啦!”

“你的爸爸……”

“對呀!怎麼了,葉策,你看起來怪怪的!”

“你爸爸……他……是誰?”

“說了你也不認識的呀!”

“是……是達海瑞盟的……盟主嗎?”

“葉策,你在說什麼呀!我完全聽不懂!”

“額,沒,沒,沒什麼,既然不是就算了,我也是隨便問問。”

“喔!那我們走吧!”

蘇汐跳來跳去看着前方的迷宮,和葉策的表情完全不同。葉策是那樣的恐懼和害怕。迷宮的四壁纏滿了青色的蔓藤,像幾千年前的文明古城一樣,充滿了歲月的痕跡。那牆壁的隙縫裡,滋生着異樣的生物,這裡一定死過很多人,像蛆一樣的生物,恐怕都是迷路的人。

“這裡變了……”

“啊?蘇汐,你說什麼?”

“這裡沒有了那過去的單純了……”

“你是說這牆壁嗎?”

“嗯,才幾千年,就這樣了嗎?”

“蘇汐,你說……幾千年……”

“嗯?我沒有,我說去前面……嗯,去前面看看吧!”

“喔……”

“你跟着我,別走丟了。”

蘇汐走在前面,伸着纖細的手,有種時刻想觸碰牆壁的感覺。是習慣性的,還是在回憶裡腐朽掉了。葉策跟在後面,小心地躲避着周圍的異樣生物,跟在蘇汐的後面。

“葉策……”蘇汐停了下來。

“嗯?”葉策看着蘇汐,沒有再走。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可是……”

“問吧!沒事的!”

“你會走這樣的迷宮嗎?”

葉策摸了摸腦袋:“我……我……”

“呵呵,如果有一天我被抓了起來,鎖在了一個最難破解的迷宮塔樓裡,你會來就我嗎?”蘇汐說着,擡起頭看着葉策。

“我會的!!!一定會!!!”葉策沒有多想,馬上就回答了。

“可是,你拿什麼救我呢?”

“我有素並劍呀!”

“一把神器是打不破那樣的迷宮的,那是重犯的深淵。”

“不會的,你怎麼會被關去那裡,不要想這麼奇怪的問題。”

“更或許我有一天成了你的敵人,而那時你又不得不殺了我……”

“不!”葉策打斷了蘇汐的話,大聲地吼道,“不可能的!”

蘇汐哭了,蹲在了地上,頭埋在膝蓋裡。葉策的表情一下子就僵硬了,俯下身子道歉。

“蘇汐,我不是有意的……”

“嗚嗚,沒,不關你的事……”

“來到這個時空後,你就變奇怪了,告訴我,你怎麼了,好不好?”

“你不懂的,你也決定不了的!”

“有什麼事,我都可以幫你解決呀!即使,只能盡一點綿薄之力,只要是有希望的,我都願意幫一把……”

“嗯,葉策,謝謝你……”

蘇汐再一次撲向葉策的懷裡,葉策還是老樣子,安慰着蘇汐,讓哭泣聲漸漸平息。而這一次,蘇汐卻沒有那麼容易平靜,直到最後,蘇汐睡去了,依偎在葉策的懷裡。

每個人都有自己心裡不甘的痛楚,即使不在自己的預料之外,卻早已經是決定好的。看着這樣一條自己不願意走的路,還在繼續走着,那種無力,那種制服,那種無法反抗的無奈,是承受不起一點記憶的牽動的。

“嗯~~”

“蘇汐,你醒了。”

蘇汐在葉策的懷裡動了一下,睜開了眼睛。一直守護蘇汐睡覺的葉策馬上扶起了蘇汐。

“我睡了好久……好像什麼都忘了……卻又覺得忘不掉……”

“蘇汐,不說這些了,我們早點走出這個迷宮,看能不能找到地方住下。也許是你幾天都沒休息好了,精神支撐不住了,纔會胡思亂想的。”

“嗯,扶我起來,我們快走。”

“好!”

葉策攙扶着蘇汐,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突然,扶起蘇汐的手滑落了,“砰”的一聲葉策倒在了地上。

“葉策~!!!”蘇汐驚恐地叫道。

蘇汐發現葉策的手部正在流血,原來是牆壁上的蟲子在吸葉策的血。

“可是這種蟲子一般要寄生很久,纔會吸出血,所以一般是吸死去人的血,那葉策怎麼會……難道……葉策,你好傻……”

說着,蘇汐蹲了下來,擡起葉策的手,用地上的樹葉颳去了葉策手上的蟲子,用嘴巴吸出了毒液。

“不……不……不要啊!”葉策隱約中醒了過來,看見蘇汐正在爲自己吸去手臂裡的毒,虛弱的聲音還在想着蘇汐。

“呸!”蘇汐吐去了口中的毒液,放下了葉策的手,“葉策,你好傻,爲了不把我弄醒,所以你動都沒有動過是嗎?即使已經在流血了,你都沒有動過,是不是啊!”

“蘇……蘇汐,我……我只要你好好的……好好地……”

說着,蘇汐的淚水終於還是滴了下來。

“蘇汐,我……一會就……就好了,不要哭……”

“你真傻,真傻!”

“呵……呵……”

蘇汐輕輕的錘了一下葉策的胸膛,臉上露出了久違的微笑,牆壁上的青苔湊合着黃昏昏暗的橘紅色光芒,隱約中看得到那彩虹一般的橋架在牆角的蜘蛛網上面。

葉策用手撐着地面慢慢站起來,蘇汐也站起來了,扶着葉策。

“走……吧……”

“嗯!”

“葉策,你怎麼傷成這樣了!”

“是……誰……?”

“連我都不認識了,哈哈!”

話剛落音,蒙秋從牆壁中穿了出來。

“你!你怎麼會……”

“嗯,我怎麼會出來對吧!素並守護都睡了,我一個人無聊。這一次復活,我領悟的可是替身喲。於是就替身出來看看你們……”

“……”

“葉策,你認識他呀?”

“怎麼了,你們認識?”

“不,不,不認識!”

“嘿,葉策,說正題呢!你怎麼傷成這樣了!”

“我……被蟲子咬的。”

“你丟不丟臉呀!看在以前剛到千時空的時候,是你陪着我的份上,我也救你一次,算作報恩。”

“沒事,我堅持得住。”

“你就別逞強了,來,DH.NL.ZYS。”

蒙秋的替身向前走了幾步,葉策的身體一下就恢復了。

“謝謝你,蒙秋……”

“好了,我們之間扯平了,下一次再見面,我們會怎麼樣,我也說不準,就這樣了,我走了。”

“你一個替身要去哪?”

“這個暫時不能告訴你們,估計,不久以後,你們會再看到我的。不說了,我走了。”

說着,蒙秋鑽進了牆壁裡,整個身體帶着聲音一起消失在了這個迷宮裡,好像從頭到尾就是一場夢,只不過夢醒的時候,對夢裡的一切,是那麼地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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