蕩天放開了手,依舊左手插進荷包,右手捏着那雙管銀槍扛在肩膀上。
葉策緊張地看着蕩天:“你就這樣子胡亂的帶我衝進來,那我們要怎麼出去?”
“原路返回不就好了!”說着將槍從肩膀上取下伸出了森林,“你看!”
葉策舒了一口氣:“那你可要記住了啊!”
“怕什麼,只在附近活動就好了啊!”蕩天又是一陣豪放的笑,接着又問:“你發現沒,在這裡感覺不到飢餓和疲憊了。”
葉策扶着樹坐下,背依靠在樹上回答道:“是啊!蒙秋對我說過,可是他不准我常來。”
蕩天聽後眉頭陡然一緊,馬上說道:“笑話,忘了他吧,還有他說的那些話。”
葉策只是淺淺地微笑了一下說:“那我們是不是不用休息了?”
“嗯,隨便你。不過不休息你想幹嘛?”
葉策挪動了一下靠在樹上的位子,想讓自己躺的更舒服一點,然後纔回答道:“下次再碰到超速刺客,我至少想幫上一把。”
蕩天聽了,用右手舉起雙槍,向着右邊的一棵樹,按下了扳機--“砰~”--“咚”。蕩天走過去,把雙槍靠在倒下來的粗木右側,之後躺在那根粗木上,望着天空問:“你會用你的佩劍嗎?”
“用,怎麼用?”葉策說着又拔出來瞅了瞅。
“那你會什麼?”
“不知道。”是佩劍收回劍鞘的聲音。
蕩天此時才注意到葉策胸膛前有東西在發光,於是問道:“你脖子那是什麼東西,怎麼一直在發光?”
葉策趕緊拉出項鍊定了神:“我一醒來就在身上,至於爲什麼亮,好像是在我剛纔靠近森林的時候開始的。”
“是這樣啊!把你的佩劍給我看下。”
葉策起身走上前,取下佩劍,單手遞給了蕩天。蕩天右手接過佩劍,用力往頭頂上一扔,熟練地抓起雙槍就舉得老高,用槍口把佩劍頂開,劍鞘和劍分開了,接着用槍管用力拍向劍柄,劍迅速的往旁邊的一棵樹上飛去。順着那個方向,蕩天擡起右手,瞄準了便快速扣動扳機--“砰砰”--劍死死地定在了樹幹裡。
如蕩天所預料的一樣,劍沒有任何損傷,然後又將雙槍扛在肩膀上,右腿向上彎曲,上半身扭向葉策那邊:“來,拔出來給我看。”
葉策踏着綠茵草地慢慢地靠近那把劍,周圍的空氣好似凝固了。葉策停在了劍的面前,先擡起的右手,反手握住了劍柄,多次調整位置後,又搭上了左手,右腳蹬在樹上,瞬間整個身體開始用力向前傾,當然,那是毫無作用的。
蕩天拍了一下屁股下的粗木就笑:“你光用蠻力就想拉出來嗎?”
葉策也笑了:“那怎麼辦?”
“蕩天,你果然在這裡。葉策,不好意思,恐怕這次要掃你的興了。”
“好熟悉的聲音。”
“他來了。”說着向入口瞪去。
“蒙秋?你不是……”
還沒等葉策把話說完,蕩天馬上打斷然後開始說道:“喲~你來啦~稀客稀客呀!”說着右腳往粗木上一蹬,右手抓起雙槍,跳到了葉策的旁邊:“我還準備明天替你驗屍呢!”
“笑話,我可是不同於你的,你造成的那點傷害,對我來說算得了什麼,我只不過是爲了驅走我們共同的敵人,然後再私聊罷了。”
“好哇!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要不要來試一試?”
“你別白費力氣了,你那破槍,想打鳥啊?”
“砰!”的一聲再一次向蒙秋下體射去,緊接着熟悉的一聲“額啊”。
“你成功地把我激怒了!”
“怕你啊?DHR.NL.ZYS!!!”
“你也就會這幾個爛招,烏里八西的一堆念什麼玩意!”
“別忘了,你的左手!”
“你要就還給你!”蕩天對準了自己的左手,緊接着就是“砰”的一聲,再就只能聽到一個東西掉到草地上的聲音。
“誰要一個廢人的手!”
“愛要不要!”說着,蕩天用左腳勾起地上的左手,踢到了空中,又是一連串的“砰砰!”,那隻手在空中粉碎了。
“少廢話,我說過,我不同於你了,更何況你現在更廢了,哈哈哈哈!好了,現在該我了。”說着傾下身體向前作衝刺動作,右手的胳膊同時向前彎曲,左手突然從身後伸出,向腳下扔出了一個黑色的東西,剎那間周圍爆滿了濃濃的灰色煙霧。
蕩天用現在唯一的一隻右手,忍着一瞬間上升的劇痛艱難地擡起雙槍,指着頭頂的正上方:“幼!稚!”
“砰!砰!”
“你現在是又廢又白癡了吧!看後面!”
蕩天還未來得及轉身,蒙秋已經丟出了三根銀針,看針的方向,並不像是從同一個方向射出來的。當蕩天轉身時也驚呆了,他極力的快步跑跳向後退,把雙槍向上一擡,馬上扣動扳機,同時將槍向斜上方一提,子彈也分成了兩條線路射了出去,把那兩根針打了下來,緊接着馬上將槍貼在自己的胸前。
就在蕩天以爲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的時候,葉策看見了蒙秋突然出現在了蕩天后退的那條路上的不遠處,於是叫道:“後面!”
“晚了。”蒙秋陰險地一笑,繃緊了手臂上的血脈,好像續氣一般在等待手中聚集大量的能量,用猙惡的眼神盯着蕩天的後背,再一次飛出銀針。
“又是三根嗎?”葉策在心裡默默地問自己。
“一、二、三……七!七根!!!”葉策從暗暗自語中爆發了一樣,大聲地喊了出來。
“什麼?”蕩天猛然地回過頭來,睜大了眼睛,果斷地把槍豎直地插在了地上,左腳用力踏向地面跳起,右腳又用力踩了一下槍,向側面躍了過去。
“完了!”蕩天好像意識到了什麼,在躲過危險的這一瞬間,他轉身看到的不僅僅是八根針的位移--一根針向蒙秋飛去了,這樣固然是蕩天所無所謂的場景,正想舒一口氣的時候,他想起了被他暫時遺忘的七根銀針,正如飢似渴地向葉策刺去。
“你在做什麼啊,白癡!”蕩天對着蒙秋怒吼。
蒙秋只顧着了正面飛來的銀針,針上有毒,這是他專研的獨門配方,沒有任何藥品可以來做解藥,壓根就不會想到躲開這刺來的銀針之外的事情。飛向蒙秋的毒針先打到了樹上,毒針的周圍,樹的皮膚,就在那一塊,刺上去的瞬間,周圍的顏色迅速變了。
蕩天看傻了,扭頭就吼:“針有毒!!!”
葉策脖子上的項鍊又開始發光了,越來越亮,好似那中午的太陽,氾濫的湖面上,反射和折射的光雜糅在了一起,同時匯聚到人的眼睛裡,讓人只能逼迫自己閉上眼睛。
葉策全身開始放鬆了,慢慢閉上雙眼,腦袋裡回憶起一句話:“十上一刀。”
雖然醒來以後只經歷了幾個時辰,但腦海裡還是浮現出了一些熟悉的畫面。從陌生的聲音讓他睜眼的那一刻,到現在銀針飛到眼前。都說人之將死,生前的一切會像電影一樣快速放映,可是就在剛剛,我明明記得毒針並沒有真實地插在我的肉體之上。
葉策雙手緊握劍柄,慢慢擡起,衣襟亂舞,波浪式滾動。草婉如滿月,挺起了那堅韌的胸膛。樹葉遮天,一場龍捲般的秋風掃落葉,七根毒針早已癱瘓於這平凡之地。
葉策擡高堅毅的眼角,擡起頭,挺起那足以讓他自信心倍增的鼻樑,抿緊雙脣,右腳向前小步穩穩地踏下,再一次收緊握住劍柄的雙手,身體猛地向前一衝,咆哮道:“十上一刀!”
地上出現了很深刻的刀痕,痕跡從葉策的刀落之處最深刻,漸漸地彷彿潛入地底,一直向前延伸,用最快的速度筆直前進,直到一舉突破地表穿刺目標。
正則逍遙之天龍,反則輕紗之地鳳--素並。
葉策換做單手握住佩劍,不過這個名字太過時了,現在它叫:“素並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