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寂靜被一直沒有說話的鬼魅打破了,真是要則不語,一語驚人:“剛纔怎麼有兩個凱勒?”
蒙秋上前挑着眉摸了摸鬼魅的額頭說道:“你,沒事吧?”
鬼魅調整了一下手指上的絲線說道:“我剛纔真的看見了兩個,你們都沒有看到嗎?”
蒙秋指着地上的那具屍體:“是這個嗎?”
鬼魅一臉驚訝地叫出聲來:“凱勒,凱勒死了?”
蒙秋來不及翻手,反手就抵住了鬼魅的嘴巴,噓噓地湊到鬼魅耳邊說:“喂,你小點聲音,蕩天正傷心呢!”
擺頭掙扎的鬼魅停住了動作,隔着一隻手還不忘記自己的問題:“還有一個凱勒呢?”
蒙秋把鬼魅拉到了角落,一隻手擋住鬼魅亂跑的路,說道:“你是真傻還是裝傻,剛纔的一切不都在你眼前發生的嗎?”
鬼魅露出很無辜的表情,說道:“我,我,我剛纔是真的沒有看,沒看怎麼看得到。”
蒙秋用另一隻手指着鬼魅的鼻子,說道:“好,我現在把事情的經過跟你講一遍,待會你就別再問了,知不知道?”
鬼魅可憐兮兮地點點頭,蒙秋把嘴巴湊近鬼魅的耳朵,擋住她的手半遮掩着,沒一會兒就說完了,只見鬼魅又一次點點頭,兩個人歸隊了。
淺語在庭院裡遊蕩,彈奏着輕鬆的旋律,鳥也摻入了唧唧咋咋的聲音,淺語擡起頭慢慢說出了這樣幾個字:“天要亮了。”
蕩天把無方毀掉的石困捶粉了,那力氣已經將壓住無露的石板震倒,突然又一下又無力癱坐在地上:“如果無邊來了怎麼辦。”
蒙秋意識到了無氏家族已經死掉了兩個,還是全都葬送在蕩天他們的身邊,這無疑是一種洗脫不掉的罪惡感,萬分糾結的蒙秋將兩位無氏家族的成員送進了他們先前休息的房間裡,馬上就從裡面出來,沒有做任何多餘的救治。
鬼魅靈活地舞動着絲線問蒙秋:“你爲什麼不救他們?”
蒙秋沒有看着鬼魅說道:“沒興趣。”
鬼魅停止了手指的舞動說道:“那無邊來了怎麼辦?他要是不開心,又和我們打起來呢?”
蒙秋冷笑了一下:“呵,我們這麼多人,怕他?”
蕩天這時陰沉着聲音說話了:“話雖這麼說,無邊一個人倒沒什麼,如果是整個家族來了……”
蒙秋咬了下嘴脣說道:“無所謂,如果戰死我就回到神秘森林,反正這次也是被盟主放出來的,還不知道我將被禁錮多久,也許這樣也好,什麼事都不用管。”
淺語的琴聲停了:“如果,你還有爲完成的夢呢?”
蒙秋深吸一口氣說道:“夢,夢又是什麼,只要我能安逸地生活,還有什麼可求的?”
淺語反駁道:“希望呢,目標呢?如果還有你想追的東西呢?”
蒙秋整個身體一寒,說道:“淺語,其實一開始我就懂你的意思了,爲什麼你不能懂我的意思呢!有些事,不一定非要得到,這一點你懂嗎?即使我會復活,可是到現在我也沒有幫自己以外的人復活過,你知道是爲什麼嗎?”
淺語低着頭保住豎琴,沒有說話的意思,蒙秋繼續說道:“只有這種失去的感覺,纔會倍加珍惜那時獲得的,在死去的瞬間,腦海裡會涌出生前最美好的畫面,如果沒有,那即使讓你再活幾次輪迴,也不會有。”
淺語用豎琴擋住了嘴巴,眼淚順着絲線滑下:“可是,沒有得到,不覺得,很,不甘心嗎?”
蒙秋靠近淺語,扶住了淺語的肩膀,說道:“你很單純,或許你也很專情,可是所有事情都不是想得到就做得到的,留住回憶就可以了,真的,淺語,相信我,有時候,得到不一定是最完美的結局。”
淺語下意識地點點頭,眼淚脫離琴絃的瞬間,拉響了最亮的一聲,成羣的鳥兒被驚飛,此時無邊隨着聲音追蹤到了高挺的石牆,馬上就認出了是自己妹妹無露所用的技能,沒一會兒就到了牆壁上,看着院子裡的幾灘血和蕩天一行人,可是就是沒有發現自己的妹妹。
無邊左右望了望:“無露呢?”
底下沒人出聲,這時鬼魅走了出來,蒙秋拉住了鬼魅,鬼魅回頭對着蒙秋搖了搖頭,蒙秋似懂非懂地鬆開了,鬼魅擡起頭看着無邊。
鬼魅甩着手中的絲線,說道:“無露是吧?她被蘇易帶走了。”
無邊不相信:“開什麼玩笑,你們這麼多人在這,偏偏帶走她?”
鬼魅哼了一聲:“愛信不信,奇怪!”
鬼魅轉身就走,無邊突然喊道:“喂,那那邊一攤血是誰的?”
鬼魅邊走邊回答:“我怎麼知道?”
蒙秋被鬼魅的回答給嚇到了,看着無邊劇變的表情,馬上回應道:“豬血!”
無邊跳下石牆,蒙秋和鬼魅的心跳一直在加速,無邊正往血泊走去,蹲下了身子看了看:“你們晚餐挺豐富的。”
鬼魅馬上圓場說道:“啊嘿嘿,是啊是啊,就是豬.毛多了點。”
無邊右手一甩,一個空間晶體將旁邊的一棵樹瞬間變沒了:“你他孃的再騙我,無氏家族的血裡有葉氏家族的天賜混合體,比正常人的體質或者潛能都要高,這分明就是無氏家族的血,如果你們不說,都將和那棵樹一樣進入異時空!”
“你不要太囂張了,無邊,面子給足了,你就該知足了。”沉默很久的維安這一次竟然站了出來。
“你再說一遍!一個跟班的敢跟我如此說話?”無邊一點不示弱。
“告訴你吧,你的爸媽一起上也打不過我,你就別掙扎了。”維安哼笑了一下。
“少吹牛,跟着蕩天混的能有多厲害,你以爲我是葉策啊,一傻帽什麼都不會,還被蕩天救,最後還跟着蕩天。”無邊看周圍沒有葉策,繼續說道,“你看現在葉策還被帶不見了,你不覺得跟着他丟臉嗎?”
一旁的蕩天沒有理會,好像很放心維安的舉動。
“你最好少說我教頭的壞話,更不要說下一代盟主的壞話!”維安很鎮定地發怒了。
“呵,玩笑開夠了啊!一個廢物也想做盟主,盟主是我們無氏家族的,葉策根本不配!”無邊說話越來越肆無忌憚。
“你以爲葉策還是在那個在戰爭中受傷的葉策嗎?”維安輕視地說道。
“不然呢?難不成他還能找回所有的記憶,還能恢復所有的功力?我告訴你,我早就覺得他礙眼了,不就是因爲他是盟主的兒子,盟主什麼都教給他,旁人沒有絲毫的機會,如果盟主沒這麼小氣,那次時空大戰會如此慘敗?”無邊在抱怨了。
“你要是不懂就不要亂說,父傳子是正當的,憑什麼要傳給你?”維安已經不正視無邊了。
“哼,說到頭你就是一條走狗,你就維護一羣白癡吧!看你最後得到的是什麼!”無邊好像忍不住想爆發了。